“这个少年是谁,我怎么觉得眼熟?”
许淼淼凝视画上的无双少年,半晌喃喃道:“我想起来了,忆云曾经画过他,说在梦见了他。”
她把打开的两幅画并排放在床上,久久的望着,突然间,脑海里仿佛抓住了一丝线索。
“如果我看了第三幅画,是不是就能知道答案?”
她把第三幅系着绿线的画取了出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许文、许佳的笑声,“姑,今个我比你早起床。”“姑,日上三竿你还没起床啊,羞羞。”
原来时间竟然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时辰。
“难道老天都不让我打开第三幅画?”许淼淼脑海里的线索一下子断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能把系着绿线的画放回原处,又把红线、黄线的画收好放在一起。
窗外又响起许文的声音,问道:“姑,你昨个答应陪我与妹妹去山里玩。你还去不去了?”
许淼淼脑袋有些沉,摇摇头道:“你们去吧,过几天我再陪你们去。”
许清林站在院子中间活动胳膊,见许淼淼脸上隐有泪痕,忙上前问道:“淼淼,你怎么了?”
“我又想起忆云了。”许淼淼声音伤感。
许清林便道:“天气这么好,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爬山。”
许淼淼不想拒绝老父,便点头同意,用过早餐,便与家人、乔伯一起进了大山。
小梨村尽头的有四座大山,连成一片,最高的山高达六百多丈,最低的山也有三百多丈。
冬天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看头,春、夏、秋树上有树叶花朵果子,站在高处,能俯视村子、黄河,景色不错。
村里的人用的柴都是出自靠的最近的也是最低的大山的树枝。走的人多了,这座山就有了几条小路,比较好爬。
另外三座大山去的人少,路不好走,听说有大野兽出没。乔伯打猎就在这三座大山。
今个许家人要登的是倒数第二高的大山,乔伯已经在这座山打过三次猎,每次都不空手,对山里的情况很熟悉。
比许家人早半个时辰入山的是小梨村那家猎户的父子三人,他们的身影在半山腰若隐若现。
许家人太多,说话声音大,把小野兽都吓跑了,乔伯走了半天路都没现小野兽,只能提高步速单独行动。
许清林把两个小孙子、小孙女拉到大石头边坐下,朝走出一头薄汗的爱女笑道:“你也来歇歇。”
“这座山比我想象的高,也陡。”许淼淼拿帕子擦汗,往山下望去,山路崎岖陡峭,要是有恐高症的人还不能爬上来。
几人走走停停,许磊还唱起了山歌,邓红难得没去地里跟着来爬山,一时高兴竟是跟许磊弄了个夫妻对唱。
登高望远,放声歌唱,有家人相伴,蓝天白天,不用愁生计,也没有任何烦恼。
许淼淼想到的是这样幸福的日子,李忆云一天都没有享受过就去世了。希望李忆云能像她一样重生到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
正在这时,单独行动许久的乔伯空着两手从山上匆匆下来,身后是猎户父子三人。四人均是表情复杂。
许淼淼起身问道:“你们这么急着下山,生什么事了?”
乔伯急忙答道:“小姐,快到山顶有个洞,那洞里面竟是有被褥衣物、石锅什么的。他们怀疑马氏在这里住着,要下山禀报族里。”
“马氏?”邓红声音里带着怀疑。
猎户父子异口同声的道:“肯定是马氏。”
“她倒是狡猾,不去县里镇里村里,竟是躲进了大山的山洞里面。”许淼淼挑眉道:“肯定是我们唱歌把她吓跑了。她应该还在这山上。”
猎户爹拱拱手,道:“许大哥,我们下山回村,劳烦你们家人在这里守着,若是看到马氏,别让她跑了。我们替族里谢过。”
“好说。你们下山慢点别急。”许清林自是答应。
乔伯跟许家人细细描述山洞的大小,里面有什么东西,感慨道:“小的都不敢独自住在山洞里,这个马氏胆子可真大,一个妇人在此住了好些天。”
许淼淼眺望山顶,越往上面路越陡峭,便道:“我们就听猎户的话,不要去山洞,就在此等候村里人。”
赵族的十几个人上来时,已过了午时,日头正当头晒得很,好在山里凉快不是很热。
“你跟我去洞里瞧瞧。”赵德安排赵大风跟他同去,让其余人分成几队搜山。
许南从梨花观回来,正好听说了此事,就跟着赵族的人来了,竟是满脸的兴奋,与赵德同去看山洞。
许家人下了山,到了下午许南回来了,兴冲冲的道:“赵大风进了山洞,瞧见被褥当场确定是他家的,这几天马氏带着三十两银钱肯定就躲山洞里。”
邓红骂道:“这个马氏真不是个东西,好好的家不住,非得像野兽一样住山洞,财迷心窍怎么不被野兽吃了!”
许清林问道:“你们没找到马氏?”
“没有。把整个山都搜了一遍,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知道又藏到哪里去了。”许南面色微变,又道:“赵大风还哭了,不知是心疼银钱还是心疼马氏。”
许淼淼轻哼一声,“他,说不定心里恨马氏没带着他一起偷银钱逃了呢。”
赵族的人又把另外三座山搜了一遍,没有现马氏的踪迹,又去马村马家问了两次,都没有马氏的消息,就开祠堂把马氏休了并从族谱里除名,还将此事上报给衙门。
县令大人恼怒马氏偷银钱引得李瘸子告状惊动梨花观,让师爷找了两个画师,按着赵族人的描述,画了八张马氏的画像,张贴到县城城门及大镇、小镇辑拿马氏。
通缉令上面特意写明马氏偷盗了三十两银钱,生性狡猾,曾经躲在山洞里面。官府并不要三十两银钱,只是想找到马氏,哪怕是尸体也行。
方圆百里的村民得知此事,为了得到三十两银钱,纷纷去山上搜查。
可想而知,马氏身怀银钱,只要被人现,绝对没有好下场。
赵林、刘氏得知县令辑拿马氏,均是大喜,这个偷盗银钱,害得他们被打了几十棍差点吓死在衙门的妇人死不足惜。
刘氏只挨了十棍,休养几日就好了,只是在衙门里面被脱了裤子打棍子,名声彻底毁了,整天精神恹恹,骂人也没有底气,比以前少了几分刻薄尖酸。
赵林经此一劫,身上的戾气也被打掉些,躺在床上生气时,也不再像原来那样打刘氏出气了。
赵二风与赵林分家过。马小草长得丑,但是比马氏勤快,心没那么坏,嘴也没那么贱。
马小草见赵二风病好了,就骂着他去县城里打工赚银钱。她侍候着田地,闲暇时打几个络子去镇里卖银钱,把小日子过起来。
家里少了马氏挑拨离间,事非矛盾少了,倒比以前好了。
只是被全族的人蔑视孤立,处处感觉低人一等,这样的日子让赵林、刘氏懊悔莫及。
转眼到了初夏,这一日黄昏,一个少年从县城来到了小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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