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帆徽的决定,瞬间引轩然大波,国子监的五经博士、助教、学正和学录的怒火很快爆,他们议论纷纷,认为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没有能够尊重他们,对他们的处罚过于的严厉,所以他们在下面议论纷纷,毫无顾忌的泄内心的不满,甚至将这种不满的情绪,灌输到诸多国子监监生那里。
国子监不同于其他的地方,若是朝廷其他的衙门,一旦上面做出决定,下面就只能够按照决定去执行,就算是内心有怨气,也是私下里说说,生怕让其他人知道了,可惜国子监的诸多先生,平日里钻研的就是学问,他们自视甚高,缺乏官场上起码的转圜。
这也是为什么国子监的五经博士等人,尽管学识很不错,却只能够一辈子呆在国子监,不可能到其他地方去的原因,而囿于注重读书人学识的原因,朝廷对国子监存在的这种情况,一般也没有过多的追究,这就导致国子监诸多的先生更加的独立和自大。
吴帆徽知道这些情况,但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的蔓延,若是他不是国子监祭酒,那么这些事情他不会管,可在其位谋其政,不合理的东西,就要纠正。
吴帆徽的手中握有杀手锏,那就是他身兼的都察院左佥都御史。
这个职位,表示吴帆徽可以弹劾不合格的官吏,甚至可以先做出处理的决定,接着上奏朝廷,而身为国子监祭酒,吴帆徽对国子监诸多官员做出的处理决定,若是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之下,一定会得到批准。
连续几天的时间,吴帆徽按兵不动,他通过国子监司业任丛封,了解到了诸多的情况,知道国子监的这些先生,正在做什么事情,也通过这件事情,他感觉到任丛封在国子监几乎没有什么威望,尽管是正六品的品阶,但在从八品的五经博士、从八品的助教、正九品的学正以及从九品的学录面前,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说出来的话语,诸多的先生也不会听。
这是吴帆徽极其不满意的情况,也是他不能够容忍的情况。
五月初十是放俸禄的时间。
所有在刊印试卷底册上面签字的五经博士、助教,甚至包括个别的学正,没有拿到俸禄,他们的俸禄全部被扣掉了,而且当月的俸禄不够,恐怕下一个月还需要扣除。
诸多的先生这个时候顾不得颜面了,在公房里面,找到任丛封大闹。
有趣的是,没有一个人敢于直接找到吴帆徽闹。
任丛封实在有些顶不住了,无奈之下知道了吴帆徽。
“大人,诸多的五经博士、助教、学正和学录这两天总是找到下官,诉说不应该扣除俸禄,说是过错不在他们,下官真的有些难以招架了。”
吴帆徽冷着脸,冷冷的开口了。
“任大人,那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这个,下官认为,众人都知道做错了,给他们一个教训就可以了,若是真的扣去俸禄,是不是处理的有些太重了。。。”
“任大人,此事应该接收到惩戒之人,绝不仅仅是那些五经博士、助教、学正和学录等人,这一点你心里有数,本官念你没有参与到此事之中,也想着依靠你来管理国子监,可本官没有想到,你这点小事情都无法承担,此事绝不是小事情,牵涉到大是大非,如此的事情上面,你都不能够坚持,让本官怎么看你。”
任丛封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大人,下官知错了,知错了。”
“好了,本官知道你这两日为难了,今日申时,让所有的五经博士、助教、学正、学录以及教授,悉数在典籍厅等候,本官有话要说。”
申时,吴帆徽来到了典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