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胖和尚亲自送来了面,起身行礼道:“有劳大师。”
“冷施主不必客气,这是小僧应该做的,冷施主请用素面。”胖和尚放下素面,还礼道。
男子再次道谢,胖和尚笑着退出了房。
等那个男子用完素面,六和才睁开眼睛道:“随风,此次,你以翰炽国大皇子的身份出使瓦刺,可是为了瓦刺的兵器谱?”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冷随风,他抬头和六和对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师叔。”
“志在必得?”六和问道。
“只有得到兵器谱才能取到他完全的信任,我才能尽快的登上那个位置。”冷随风不想再等下去,他只有两年时间。
六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声问道:“为了得到它,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是。”
六和再次闭上眼睛,飞快地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他沉默了良久,才再次缓缓睁开,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卷轴,递给了冷随风,“这是瓦刺皇城的地图,以及藏宝库的机关图。”
“谢谢师叔。”冷随风道谢。
六和没再说话,继续数着手中的佛珠。冷随风起身向门外走去,手刚碰到门,六和道:“事成之后,希望你留他一条性命,他毕竟是你生身之父。”
冷随风幽冷的眸光闪过一抹恨意,拉开了门,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大步迈出门槛,向东厢房走去。
第二天清晨,冷随风一行人便辞别了宝马寺,往平安城赶去,有了地图和机关图,他盗取兵器谱机会会大得很多。
早起帮沐月夕熬药的咏诗,经过时看到冷随风远去的背影,觉得很熟悉,一时之间她又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愣了愣,还是没想出来,她也不钻牛角尖,将这件事抛到一边,自去厨房熬药。
又过了三日,沐月夕的病总算是好彻底了,谢过寺中的各位师父,又放下一百两的香油钱,这才再次上路。
牛车走的实在是太慢,好在这天天气不错,虽然没有太阳,可也没有北风,沐月夕包裹着棉被坐在牛车上,无聊地看着四周萧条的景色。
牛车从早上摇黄昏,才摇到平安城外。人数太多,怕引起守兵的怀疑,分成了六批进入城内,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沐月夕刚沐浴更衣上床休息,铁卫就来求见。原来他们已经打探到了晋王的消息,他们是前天才离开平安城的。
“缀墨暮婷她们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这是沐月夕最关心的问题。
“对不起小姐,我们的人没有看到她们,她们……应该已经遇难了。”铁卫不忍心将实情说出来,可是他又不能不说。
虽然沐月夕早就意料到她们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她还是无法接受,她们真得死去的消息,垂下眼睛,黯然落泪。
“小姐,逝者已矣,您别这么难过,仔细自己的身体。”咏诗强忍着泪水,一边帮沐月夕拭去眼角的泪,一边劝道。
“缀墨暮婷,还有其他的铁卫,不会就这样白白死去的,我会向那个该死的宰相悉数讨回。”沐月夕斩钉截铁地道。
夜凉如水,一夜难眠,
翌日,咏诗上街买了衣服、马匹和干粮。咏诗十分庆幸沐月夕的先见之明,因为沐月夕担心出事,所以她们的银票都是用防水的油纸包好,随身携带的。
为了赶路,沐月夕换上男装,带着四十七名铁卫和两个婢女,离城去追晋王。就在她们离城的半个时辰前,有另一队人马先行离开,为之人正是以翰炽国大皇子身份出现的冷随风。
在她们离城半个时辰后,又有一队人马离开了平安城,这一队人马有两多余人,他们护送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沿着官道向前驶去。
午时,路过一间茶棚,冷随风下令歇脚,三十多人将茶棚挤得满满当当。
“小……少爷,前面有茶棚,要不要歇歇脚?”咏诗问道。
“不用了,赶路要紧。”沐月夕想尽快与淳于容会合,她想知道他对这次遇袭事件的想法。
五十匹马,从茶棚前飞奔而过,带起一地的灰尖。
一路紧追慢追,沐月夕还是没能追上淳于容他们,还有一天就能赶到上京了,已经没必要再追下去,身体刚刚痊愈的沐月夕感觉很累,就在怀庆城多留了一天。
沐月夕坐在怀庆城最大的酒楼内用午膳,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