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气候变化无常,前一刻还闷热难当,但当太阳下山之时,温度却急剧下降,狂风四起,卷起黄沙呼啸的刮在营帐上,出簌簌的巨响,停在耳里觉得分外惊悚。慕容娇娇终于明白身上的紫貂究竟起什么作用了,在大漠的夜晚,如果没有穿上这样厚实的皮毛御寒,或许,仅仅一夜,就能冻死在这片茫然漆黑,望不见四野的地方。
营帐外,即便风声极大,但慕容娇娇还是能靠敏锐的听觉探视周围的情况,外面布满的巡逻和守卫,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士兵,但光听他们的脚步声就可以察觉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手,苍茫四野,风声几乎听不到头,吹拂得营帐内的牛角灯和火炉都忽明忽暗。
孤独宸绝已经出去两个时辰了,大漠的天色也已经黑透,慕容娇娇即便穿着紫貂依旧觉得身子冰冷,她卷缩在寒羊皮毛铺设的地毯上,环抱着双膝,垂着双眸靠近火炉,背依在床沿边上的紫檀矮几上,借着炉中噼噼啪啪舔着木炭的火舌取暖。
从掀起的营帐角落灌进来干涩夹杂着沙粒的更似乎无孔不入,这种摸不着时辰的气候着地界无不令莫容娇娇觉得烦躁,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此刻又命逃出去,可以悄然无声的接近马棚,但西域那刚烈的马匹她也无法驾驭,更何况深夜无法辨别方向,若是一旦走错,只怕尸骨都难以寻到。
此时此刻,终南山行宫内的月儿和锦瑟只怕已经急疯了,若是她当真几日都逃不出去,只怕她们两个无措之下定然会派任回宫中求助,到时候事情就闹大。慕容娇娇无声的叹息,素手抚摸着袖笼中那把匕的黄金浮雕繁复纹路的刀柄,眉心紧紧的锁着。这把匕是孤独宸绝扔给她切熟肉用的,但他离开之时却未带走,而她则是悄悄的收在了自己的袖中,以防万一。
有过了许久,营帐外终于又了几分动静,但慕容娇娇侧耳听着却似乎是尼服的声音。尼服是慕容娇娇在终南山的山谷中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温润而带着几分不羁的玄衣男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孤独宸绝曾经提过他,称他为尼服。
大帐外的声音低低沉沉,但慕容娇娇却能听得清楚,可是他们似乎在用自己部族的语言交流,她根本就听不懂在说什么,不多时,大帐内掀开,只见尼服的脑袋探了进来,他目光扫了大帐一圈之后才落在她身上,就似她娇小的几乎让他找不到一般。
尼服看见了她,立刻咧开嘴,露出了笑容,然后提着一把包裹走了进来,委身走到她近侧,笑着道:“你还认识我吗?我就是在山上跟着你下山的那个人,我们见过两次的。”尼服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然后眼睛紧紧的钉着慕容娇娇的反应。慕容娇娇看着他,心底突然一跳,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她忙腼腆的点了点头。
尼服见她点头,几乎错愕的不敢置信,但随之有些兴高采烈的道:“你看懂了我的手势?太好了。”尼服显得有些激动,但眼神之中却流露了几分愧疚,他有开始比划着说:“姑娘,我跟你说,我三哥他是一个很威严的人,你千万别激怒他,他脾性很易怒,虽然比起大哥君子很多,但是,但是……”
说道一半,尼服结巴起来,他面色有些尴尬,随之啪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嘀咕道:“我都在说什么呀。”随后,他又一本正经的对慕容娇娇道:“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求三哥放了你的,虽然我在三哥面前人微言轻,但是毕竟是亲兄弟,姑娘,你的家人在哪里,他们肯定着急你没回去吧,你告诉我,我去跟你家人说,免得他们担心。”
慕容娇娇看着他诚恳的美容和那双充满愧疚和忧心的目光,知道他是真心想救自己,但是她却没有将希望放在他身上。既然是亲兄弟,为何孤独宸绝可以那样威严的对自己的兄长尼曼说话,且命令他立刻回到边塞去,而且,孤独宸绝的名字十分清冷威严,似乎是大姓,但是尼曼、尼服,这名字听起来竟然那般的卑微。
据慕容娇娇所知,就算是在西域各大部落中,百姓以放牧为生,但那里的尊卑意识却比中原更加的明显,一个人想要有地位和尊严,不仅仅要父亲是大姓望族,母亲的地位也非常的重要,不过以今天孤独宸绝对尼曼的态度来看,他们的父亲应该是统领级的大族,但尼曼的母亲和孤独宸绝的母亲却远远不再同一等级上。
而尼服的名字又与尼曼这般相似,想来他的生母地位也一定很低,慕容娇娇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轻垂下眼睑,最终只是慢慢的摇了摇头。月儿当年跟随她入宫,虽然也学到了谨言慎行,心思缜密,小有谋略,但是那些都是遇上一些小事的时候,如果今日的事情是她这个皇太后不见了,只怕就算再让她历练十年,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住这般冲击,所以她还是索性不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处境,变得节外生枝,飞来横祸。
尼服见慕容娇娇摇头,第一反应就以为慕容娇娇并没有家人,他目光顿时黯淡下来,神色也显得有些失落,竟道:“原来你也没有家人了。”
莫非……慕容娇娇眉心微动,不禁又望向服尼,只见他俊美的脸上隐匿着几分忧伤。
正当慕容娇娇思尼服是否早就已经失去了父母的时候,营帐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是孤独宸绝回来了,尼服瞬间有些紧张,他慌忙站起来。慕容娇娇抬头,只见大帐被猛然掀开,簌的一声灌进冷风,孤独宸绝的黑色墨狐长斗已经映入了她的眼帘,她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双膝,因为觉得很冷。
“三哥”尼服的声音有些紧张。
孤独宸绝看了他一眼,俊美的脸上冰冷刚毅,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漆黑的眸子却飞快的扫视了一眼慕容娇娇,仿佛怕他们会生什么苟且之事一般,随之剑眉挑起,低沉的声音带着帐外风沙一般的凌厉:“你来这里做什么?”
尼服立刻谨慎的道:“我见三哥出帐去了,还以为是这位姑娘惹三哥生气了,所以进来看看。”
慕容娇娇秀眉微挑,这应该是尼服的真心话,不过他的口气就好像生怕孤独宸绝盛怒之下就杀了她一样。心头一沉,慕容娇娇突然想起来之前尼服所说的话,他说孤独宸绝脾性易怒。
“你以为我杀了她?”孤独宸绝剑眉微锁,那模样不怒而威,他踏进大帐内,满是灰沙的靴子踩在雪白的寒羊皮毛上,微微一动,就抖下无数沙粒,足见外面的天气恶劣。
“不是的,三哥,我……。”尼服有些语无伦次,似乎在面对这个兄长的时候,极为胆怯,他说道后面也没有了声音,只是低着头,目光很是忧心的看着慕容娇娇。
“既然不是,就下去休息吧”孤独宸绝迈开步子走到慕容娇娇身前,委身盘坐在她身侧,抬手捏起她小巧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孤独宸绝似乎很喜欢这么做,慕容娇娇不情愿的与他目光对视,却见他漆黑的眸子微微暗沉,随之冷笑道:“一个采茶为生,居住在终南山脚下的女子居然找不到任何资料,这倒是很有趣,女人,你告诉我,我现在是应该杀了你,还是就当你是我的奴隶,带你回西域呢?”
慕容娇娇目光猛地一沉,她没想到孤独宸绝出去竟然是去查了她的资料,她居住在终南山的山巅行宫中,也从未下山走动过,唯独在山中采茶的时候遇见过几位僧人和采药的人,他自然不会查到她的资料……慕容娇娇红唇微抿,他想杀了她,或者让她成为奴隶么?
孤独宸绝看着慕容娇娇清透而冰冷的眸子,双眼微微眯起,狭长的目光中透露危险的厉光,慕容娇娇秀眉微微拢起,但随之却是倔强而倨傲的扭转过头,脱开了他的禁锢。她的动作让尼服和孤独宸绝和怔了一下,尼服瞬间心惊胆战,而孤独宸绝却突然仰大笑起来。
慕容娇娇听着孤独宸绝的笑声,秀眉不禁拢得更紧,因为那笑声虽然张狂放肆,但是却甚是好听。
“三哥,这位姑娘可能是被大哥在集市上给吓坏了,所以……”尼服一心想为慕容娇娇解脱,但孤独宸绝虽然笑着,但眼底却始终冰冷,他冷喝道:“老七,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明日你还去终南山查探地形,早点休息吧。”
慕容娇娇长睫一隐,他们要去终南山查探地形?她心头陡然警惕起来,看来,他们前往边关的确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她曾两次遇见尼服也不是巧合,他们连夜爬山,是为了探查所谓的地形,但是,探查这个又为了什么?
慕容娇娇隐藏着自己的思绪,不动声色的听着,但是尼服对这个兄长的敬畏已经超出了慕容娇娇以为,只见尼服不敢再说半句话,只能走出了大帐。这时,慕容娇娇的下颌又被束缚,那只修长的大手慢慢的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随之猛地让她转头,逼迫她的双目凝视他的薄唇,他神色陡然阴冷下来,一字一句的道:“中原女人,我记得我说过,我才是你的主人,如果下一次再让我现你的不检点,你们中原对于不贞女人的手段,我还是略略知道一些的。”
慕容娇娇面色一怔,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说她与尼服共处一室便是不贞么?
秀眉微微挑起,清透的目光中全然是倨傲不逊,随之抬手挥掉孤独宸绝的大手。孤独宸绝的身子因慕容娇娇的大力而微微倾了一下,他俊容略显错愕,随后面色一凝,大喝道:“你这个女人竟敢……”,说着,他的手就袭上她纤弱的肩膀。
慕容娇娇目光一沉,轻巧的闪过,孤独宸绝扑空,不禁恼怒起来,他猛然起身,那高大的身形令人有种压迫感,但慕容娇娇素手撑起,一个灵巧翻身跃起,从他的胳膊下逃走,随后一个螺旋扫腿就勾住了他坚实的膝盖,一脚踹在他的膝弯上。
孤独宸绝防不慎防,也没有料到慕容娇娇竟然真敢对他动手,所以一个不防备就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他深邃的目光一凛,还带着错愕,但刚才偷袭他的小女人却已经一阵风似的窜出了大帐之外,只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
大帐外,重兵把守,慕容娇娇借着黑夜的星光和篝火看清楚了他们身上穿的皮毛和盔甲,这些人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腰佩弯道,面容凶神恶煞,他们一见慕容娇娇身着紫貂的身影出来,立刻警戒起来。
慕容娇娇想都不想,飞起一脚就踢昏一个,随之快速向前跑去。营地里的侍卫都被惊动了,而孤独宸绝则是怒火升腾的大步踏出营帐,大手掀开金黄色的垂幕,低沉的声音怒吼道:“给我将她拦住。”,说着,他猛地抽下自己绑在腰间的银色长鞭冲了出去。
大漠的深夜寒气极重,夹杂着风沙的狂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呛得慕容娇娇睁不开眼,但是她还是能准确的分辨马棚的位置,虽然自己心里没有底,不知道能否驾驭那烈性的西域马匹,但是既然已经逃出大帐,总要搏一搏的,所以她身形轻巧的躲过了众多人的追赶,如同月下紫狐一般的飞快窜到了有骏马嘶鸣声音的地方。
慕容娇娇的身手极为快捷,就算在以前执行组织派遣的任务的时候,能追踪得上她的人也没有几个,所以没跑多久,就已经将那些西域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慕容娇娇轻快的奔向马棚,看到四周只有两三个侍卫看守,于是无声的跟随着其中一个,在他巡逻到马棚后面的时候,轻轻的袭上前,如蓄势的猛兽一般飞扑上去,用袖口捂住他的嘴,随之一掌狠戾的劈下。
那侍卫高大的身子怔了一下,随后软绵绵的瘫倒在地。慕容娇娇看着他高大的身形,又张望了一眼四周,双柱他的双肩,将他拖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随之又窜到前侧,目光幽冷的盯着另外一名侍卫,娇小的身体飞快的跃上的马棚上面,而后在他巡逻到另外一侧时,跃下一脚踹昏。
但是即便慕容娇娇再灵巧,这些声响还是惊动马棚内的那些烈马,马匹瞬间都翻腾嘶鸣起来,这声音也很快惊动了那些为寻找慕容娇娇而慌乱无头绪的侍卫。
“在马棚那里”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所有的侍卫便全部涌扑了过来,慕容娇娇心知不妙,立刻飞脚踢飞了马棚的木门,扯下一个缰绳拉住一匹马,但那匹马却极为情愿,前蹄不断的在沙地上的划着,不多时就刨出了一个深窝。慕容娇娇恼了,从袖中抽出匕闪在这个倔强烈性畜生的眼前,也不管它能否听懂中原话,就道:“给我出来,否则我就给你放血。”
不知道是这匹马的确很有灵性,还是它终于放弃了挣扎,当真乖乖的走了出来,慕容娇娇先是一怔,但没有多想便翻身上马,此刻,那些侍卫都已经赶到了这里,慕容娇娇则是猛踢马腹,那匹马受惊,飞快的向前奔去。
慌乱追赶而来的侍卫都被那匹马吓住了,纷纷闪躲,而慕容娇娇亦被它颠簸得头昏眼花,她极力想保持自己的平衡,奈何那匹马却似故意折腾她一般,跑了几步之后猛然停顿下来,在原地不断的跳着,口中嘶鸣,头来回甩动。
“该死的”慕容娇娇被风沙呛得喘不过气来,她抽出匕,就扎向马背,那马吃痛,突然仰天长嘶一声,却是用力的将慕容娇娇甩了下来。
慕容娇娇身子顿时飞起,她心头一空,但耳边却传来嘶嘶的声音,这种声音她很熟悉,那是孤独宸绝的银鞭,于是她立刻在半空翻身旋转,单手撑地的落在了一旁的山地上。猛然抬头,只见一身墨狐斗篷的孤独宸绝正满身戾气的站在前面,刚才甩出去的银色长鞭被收回,而那匹烈马也在看到那鞭子时,忍痛转头,快速的奔回了马棚中。
慕容娇娇先是错愕,但随之明白了刚才那匹马为何就算受痛也不肯向前奔跑了原因了,西域一向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对牲畜的训练极为严苛,刚才那匹马是看到了他手中的鞭子心生胆怯,所以就算被她扎了一刀也不敢乱跑,只能将她甩下来。
大漠的天空被风沙笼罩得灰蒙蒙,但是月光却也分外的明亮,篝火映照中,满身怒气的孤独宸绝大步向慕容娇娇走来,用璎珞扎起的长不知何时已经披散下来,在风中狂肆的飘荡,他高大的身形就似地狱修罗一般,全身笼罩着暴戾和霸气,正步步逼近。
慕容娇娇飞快的起身,快速向后退去,但却听到了孤独宸绝震怒的咆哮:“女人,你再向后面退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说完,他就飞扑过来,慕容娇娇闪躲不及,就被他强壮的手臂箍住了纤细的腰身。
慕容娇娇挣扎,但孤独宸绝却轻而易举的让她双腿悬空。慕容娇娇呆住了,随之双腿用力的踢在了孤独宸绝的身上,但他却只是黜紧了剑眉,随后将她娇小的身子猛地抛起,抗在了肩膀上,大步朝营帐走过去。
慕容娇娇就这般挂在了孤独宸绝的肩膀上,她瞬间几乎感觉自己的五脏都被倒了出来,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西域人的肩膀的确宽厚坚实,否则只怕现在她都要吐了。
狂风中,慕容娇娇的玉簪因为这样的颠倒而落在了沙地上,一头乌黑的似绸缎的长瞬间披散了下来,缠绕在了孤独宸绝胸前的翠玉衣扣上,她挥舞着手想拨开,但是孤独宸绝却十分粗暴的握住了她挥舞的双手,紧紧的押住,冰冷的声音带着狂怒:“如果你再乱动,我就将你捆起来丢在大漠里冻死。”,随后,他哗的一声掀开营帐,大步走了进去,然后将她丢在了软绵的床榻上。
慕容娇娇跌躺在床榻上,使得垂挂的幔帐都抖动了一下,她一头乌黑的长凌乱的铺在被褥上,似乎绫罗绸缎一般柔软顺滑,也更映衬着娇美的面容苍白如雪。她吃力的从床榻上撑起身子,目光冰冷的望向孤独宸绝,却见他霸气凛然,怒火冲天的瞪着她,倾着高大的身子俯视她,粗喘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阳刚的暖意和狂肆的戾气,他漆黑的目光隐匿着跳跃的火焰,深邃似大漠的深夜,阴冷的声音更是令人不寒而栗:“女人,你竟敢逃跑。”
慕容娇娇喘息着,但目光却始终倨傲不逊,倔强清冷,虽然不言不语,但却足以让易怒的孤独宸绝暴跳如雷。
“领……”营帐外,诸多侍卫跟随冲进来,但在看到这样的暧昧的场景时,不由得都僵在哪里。孤独宸绝猛然回头,暴怒的吼道:“滚出去……。”
那些人立刻慌张的全部退出。
慕容娇娇眯起双眼,在他失神之时想钻个空子逃离这样的禁锢,但却不想这一次孤独宸绝却已经警惕了她那如野猫一般攻势,温暖的大手立刻扣住了她雪白的皓腕,将她如钉在十字架上一般的按住。慕容娇娇目光一凛,双腿立刻朝他小腹上踹去,但孤独宸绝却冷笑一声,翻身压住了她,顿时,慕容娇娇嬴弱小巧的身子几乎被他身上的墨狐长斗给罩住,而那姿势也更为暧昧。
孤独宸绝俯身看着慕容娇娇那动弹不得的懊恼模样,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白皙晶莹的肌肤吹弹可破,娇美的小巧的五官凑出了绝色倾城的小脸,清透的目光凝着冷意,微启的红唇露出贝齿,虽不魅惑,却极为诱人。
“女人,你以为同样的办法能在我身上用第二次吗?”孤独宸绝冷冷的说道,但是那目光却在扫过她妩媚的模样之时,渐渐暗沉猩红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但是他毕竟是个冷情的人,所以并没有似一般男子那般对她的美色有丝毫遐想。
慕容娇娇动弹不得,所以只能倨傲的瞪着他,精巧的下颌高抬,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几乎让孤独宸绝抓狂。
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满身带刺的女人,而且,她还是一个中原女人。孤独宸绝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个女人的倔强和刚烈脾气给弄疯了,虽然才一天,但是他却觉得比当初驯服自己的烈马时更累,因为她那般娇小,美丽而脆弱,几乎稍微用力,就会将她弄坏了,但是这样一具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蕴藏着那样的傲气,他实在不明白。
“三哥,三哥……”营帐外,尼服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急促,但很明显他被守在大帐外的侍卫拦截了下来,但是他焦急和不停歇的声音却让孤独宸绝十分厌烦,他低吼道:“闭嘴。”
大帐外的人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后却更为急促的大叫:“三哥,你放了她吧,她真的不是什么奸细,她只是一个采茶的姑娘,三哥,三哥……。”
尼服的耐性让孤独宸绝几近崩溃的边缘,他终于忍受不了那一声声喊叫,气得立刻放开慕容娇娇,转身就踏出大殿,而慕容娇娇在终于得以喘息的片刻,只听到大帐外孤独宸绝的暴喝声和一连串她听不懂却能感觉出十分愤怒的话语。
慕容娇娇吃力的起身,她手腕上已经有了两处清晰的瘀痕,现在泛着火辣辣的疼。大帐又哗啦一声被掀起,孤独宸绝走了进来,此刻,他身上的怒气似乎已经消散了一些,但看着她的目光却依旧含着怒意,但是,当他的眼神扫过她泛青的雪白手腕时,身子却怔住了,眼底划过一丝震惊。
她太柔弱了,即便轻微的触碰都会受伤,孤独宸绝眯了眯狭长的双目,面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他低沉的道:“女人,如果你还敢逃跑,那么下次的代价可不止这一些”,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对于孤独宸绝突然‘好心’的放过自己,慕容娇娇还没有回过神,但不多时,那名今日正午为自己梳妆的老妪和那两个伺候的少女却端着水和一个精致翡翠小瓶子走了进来,她们一看到她这幅摸样,先是带着几分诧异,随之相互看了一眼,却都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