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感谢般向丁柔笑笑,平稳了呼吸,迈出这一步很难,但让母亲安排婚事,丁云又信不过她,母亲是很疼她,但母亲一心想让她高嫁,丁云不喜欢太复杂的环境,她碰见过梅进士,亦悄悄打听了梅家,各方面都很合适。王夫人能让祖母亲自招待,想必品性好的人,低嫁一些也让丁云更有信心。
即便一会母亲反对,祖母话了,她也会同意的,丁云真不想嫁给侯府的公子,听说他同四姐夫谈得来,丁云见过丁瑜苦涩的泪水。
她握紧了拳头,侧脸又看了一眼含笑的丁柔,见到她眼中鼓励的神色,她有勇气很多,六姐姐没拦着她,证明梅大人是个不错的人,谁人能十全十美?一旦缔结姻缘,丁云会帮着他,像六姐姐说过,以柔克刚,让他多一分圆滑,少一分犯上直言。
丁云走进了屋中,丁柔转身去了厨房,她是不会去抢丁云的舞台的,让王夫人现丁云的好处,这段姻缘就定下了。在厨房丁柔喝了一碗银耳燕窝后,开始安排起太夫人所用的晚膳。丁柔隐隐听见屋子里传出谈笑声,丁敏不想嫁的人,并不意味着没人要。
过了小半个时辰,丁云代替祖母送王夫人出门,丁柔看见后端着托盘笑吟吟的走进屋里,“祖母,是不是摆膳¨.”
丁柔看见丁敏跪在太夫人面前愣了一瞬,丁敏确实让一心为她好的太夫人失望了,但怎么会跪下?太夫人的脸沉如水,面色非常的难看,丁敏呜咽的说道:“我的亲事父母做主,如何我都不会违背母亲的意思。”
太夫人嘴唇动了动,她抬起了手臂,想要打醒丁敏,手臂停在半空中,见到丁敏倔强执着的目光慢慢得放下了胳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跟你姨娘一样,愚蠢愚蠢透顶。”
“祖母。”丁敏凄凄艾艾的呜咽,“既然王夫人相中了七妹妹,便成全她吧,梅进士如果不同信阳王府二少爷¨”
“住嘴,信阳王府是你能提及的?”太夫人厉色的喝止丁敏,眸光闪过阵阵的寒芒,“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信阳王为勋贵之,镇守北疆多年,保大秦平安,你再敢对信阳王不敬,我绝不容你。”
丁老太爷能成为帝师是因太祖皇后提拔,为官时又曾受过信阳王太妃的恩惠,虽然木太妃早已经忘记了,但丁老太爷一直记着他也同太夫人同丁柔说起过此事。丁家不会巴结权柄赫赫的信阳王,但也容不得丁家的人蔑视信阳王。
丁柔打算退出去,丁敏含泪道:“祖母您难道看不出信阳王府的凶险?居安思危信阳王权柄太盛,一旦¨一旦¨”
“住嘴,你给我住嘴。”太夫人拍了一下桌子,丁敏脸上又露出一分不被理解的痛苦,看向丁柔道:“祖母听六妹妹的话,祖父也看中六妹妹,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你为什么不多劝劝?在你眼里还有丁家吗?你愧对祖母祖父的疼爱,别人许是不懂,我不信你不懂你不是一直远离信阳王府?你光想到你自己,却没想过丁家的安危,一次次的看我热闹,你可以帮任何人,却不会帮我,你对陌生人都比对我好六妹妹,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成姐姐看待?为什么不肯帮我?为什么?”
丁敏眸子赤红,难言仇恨,丁敏怎么又冲着她来了?丁柔放下托盘,仔细的看着丁敏,看来是被王夫人刺激了,前生丁柔到底做错了什么,没有帮她?让她如此耿耿于怀,处处想着报复她,防范她,丁柔轻轻的摇头,如果丁敏想不通的话,这辈子的路会越走越窄儿、
丁柔站在了太夫人身边,面色多了几分凝重,“我是不是真孝顺祖父祖母,他们两位心中有分寸,他们见了太多的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还分不出?三姐姐是不是太小看祖母了?”
太夫人拍了拍丁柔的胳膊,低声道:“别听她胡说。”
丁柔嘴角扬起的点头,再看向丁敏时恢复了冷峻,“三姐姐总说我不肯帮你,可您是京城才女,得众人称赞,我一平凡女子帮得上你吗?三姐姐在责怪我的时候,为何不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你是不是待我真心?以前的事就不说了,总是我年少轻狂,不知好歹的失了分寸,但当时如果不是你激怒我,设计我,我会将你推到水里去?”
“还有还有当初去万梅别院,不是信阳王殿下相救,我如今怕是摔断了腿,或者划破了脸儿,念在姐妹一场,我没多说什么,回来后刘姨娘认下了一切罪过,三姐姐晚上不会做噩梦?看在刘姨娘爱女情深的份上,我也懒得再计较,你几次三番嫉妒我同姐妹们亲昵同你疏远,可你如何对待姐妹的?三姐姐的心思不是没人知道,有你这样的姐妹,谁不会寒心?谁有肯同你亲近?不怕被你算计,不怕被你诅咒吗?”
丁敏嘤嘤的哭泣,丁柔叹息:“三姐姐高瞻远瞩,居安思危看出信阳王府权势之下的危局,是三姐姐聪慧,可你怎么忘记了,祖父也好,父亲也罢,甚至大哥二哥都是刚正不攀附权贵之人,既然不谄媚于权贵,自然做不了落井下石的事情,丁家是清贵人家,信阳王府好也好,落败也罢,同丁家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