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叫镇国公府都无可奈何的主使,只怕在这昭都中,也没什么人了……皇室!
“是天家的人吧。”屠凤栖仍旧没有避着司湛,直言不讳,“若是那幕后主使当真这般有能耐,那人只怕应当是天家的人了。王爷、皇子,甚至是……皇上,唯有那些真正的所谓的皇室中人,方能叫镇国公府都无可奈何了。”
“要查出来是何人,确实是有些难,何况便是查出来了,要报仇也不会太简单。”镇国公无奈。
镇国公府世代忠良,没想到终究是敌不过天家的猜疑算计。
“这倒是未必,这只是咱们的猜测罢了,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咱们都不知晓。不过咱们不知晓,却并不代表着永远都不能知晓了。威远伯府那几个肯定是知晓这件事的,总有一日,我会让他们将背后的真相说出来!”屠凤栖咬咬牙,目光坚定。
到时候,就算是天家的人,她也要叫那人脱一层皮!
“好!好!不愧是老夫的外孙女儿,有志气!咱们现在不能报仇,并不代表着日后亦无法报仇。皇权更替,总有一日高高在上的皇室,亦会变成过街老鼠!”镇国公扫了屠凤梧一眼,声音放低了些,含笑道:“对吧?”
屠凤梧神色不变,抿着苍白如纸的薄唇,“国公爷说的自然是对的。”
最是残酷不过天家,也许上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血脉,说不得下一刻,便要成为尘埃里的泥了。
屠凤栖与镇国公再说了一会儿的话,才各自找了个房间,进去歇着了。连翘伺候她沐浴更衣,奔波了大半夜,此时屠凤栖身上可满满都是泥土与草屑了。
大半个身躯都埋在水中,素锦一面儿给主子擦身子,一面儿低声嘀咕:“姑娘莫不是与王爷吵架了,怎么今夜姑娘似乎不爱搭理王爷了……”
屠凤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很明显?”
素锦随口应道:“以往姑娘见到王爷,哪回不是双眼亮,万般欣喜的模样。只姑娘今夜竟是不曾主动搭理了王爷,可见姑娘定是在与王爷置气。”
“他便是个榆木疙瘩,凭旁人怎么说,他根本便不懂你的心思!我费了半天功夫生气,他却连我为何气恼都不知晓,说他不明白,谁信呢?姑娘家的心思,会比行军打仗还难不成?”屠凤栖撅着嘴,整个人都没入水中,水面上“咕噜咕噜”冒出一串儿气泡。
素锦手中拿着热毛巾,温婉地笑了笑,望着那又从水底下冒出头来的小姑娘,“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或许王爷是真的不知晓呢!奴婢听人说,王爷不近女色,可见他对姑娘的心思,是全然不了解的。行军打仗王爷会,不过猜姑娘的心思……咦,那叫什么来着,什么业攻的……”
素锦拧着眉头,费力回想,屠凤栖却是翻了翻白眼,“术业有专攻。”
“对对,正是这个‘术业有专攻’,奴婢瞧着,王爷并非是不在意姑娘的,若是寻常姑娘,王爷才不会跟了一整夜呢……”
屠凤栖从浴桶中出来,任由素锦替自己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心中不由暗暗想到,明日若是司湛来送自己,她也是能放那木头一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