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不见了踪影后,方才他摔倒的地方方是窜出了一个身影。那人盯着中年男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最终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便是在他走后,杜康慢悠悠地从府中走出来,瞥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含笑摇摇头。
他便知晓,依着昭德帝那多疑的性子,定不会便这般快相信了他。故而他根本便不曾交给掌柜的任何可疑的东西,但只要掌柜的将那些银票取回去,便能依着他们的暗号,将银票中想要表达的东西猜出来。
王爷的身世曝光了,皇上断不会放过王妃的。
杜康揉了揉眉心,只叹了一口气,亏得皇上还不知晓他是王爷的人。
金銮殿中,昭德帝听了暗卫的汇报,终于放下心来。
“这杜康,果真是个可用的,不仅聪明,还十分的孝顺。”昭德帝对着身侧的何公公道。
何公公苍老的脸笑成一朵花儿,“皇上说的是,杂家亦是觉得这杜大人着实是非凡。”
只半垂着的眼帘,却难掩其中的冷光。
司湛收到杜康的消息已是三日后,他捏着那封加急送来的书信,脸色一阵晦暗。
任谁知晓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脸色皆是不会好看。
大历国君的儿子……
司湛冷笑一声,将书信扣在桌案上,亏得先前他还带兵击退了大历的进犯,如今看来,这一切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了。
屠凤栖不知晓生了什么,只探了探脑袋,看清了上头的字迹后,脸色亦是随之一变。只她到底还是稳住了心神,忙搂着司湛的胳膊软软地撒娇,“无论湛哥哥是谁,我都不会离开你。”
便是大历国君的儿子又如何?司湛在大昭长大,如今是大昭的战王,断然不会与大历有半点儿关联。
“乖。”司湛拍了拍她的肩膀,脸色却是不见有任何的好转,“我担忧的是皇上知晓了此事,恐怕会对你我不利。杜康信上说,皇上要借用父王……将你我召回昭都,若是你我回去了,只怕此生都无法再从昭都中出来了。”
昭德帝断不会放过他们,若是当真叫昭德帝如愿了,他们定不会好过。只如今父王已是强弩之末,若非是如此,亦不会送出那般一封书信,更是叫昭德帝给截了下来。
他们定是要回去的。
“回去也好。”屠凤栖的脑袋在司湛的脖子上蹭了蹭,“我还有些旧恩怨未与他们算清楚呢,回去之后,总算是有机会与他们算算账了。”
知晓她是在安慰自己,司湛倒也十分配合,只轻笑了一声,将她抱起来放到膝盖上,“这倒也是了,本王的王妃素来是个记仇的。”
他略一细想,倒也觉得回昭都并非那般可怕了。昭德帝断然不敢将他的身世公之于众,只能寻个借口将他留在昭都中,只他的身份一日摆在那儿,昭德帝便一日不敢拿他如何。
再者,若是被逼急了,他手中还有半块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