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前头自然直,也许一切并未如咱们想象的那般坏。”
还未到最后,谁说得准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呢?
屠凤栖抿了抿红唇,杏眼中满是璀璨的光芒。有耐性的人,方是能笑到最后的那人,她一点儿都不着急。
待到她睡着后,司湛便到了书房中。纵然屠凤栖不曾有半句怨言,他亦是不能叫她再陷入危机之中。险些失去她的滋味儿,只一次便足以叫他忍受不住。
昭德帝素来不会是个目光长远之人,若是遇着一个聪明人,他许是还能有所要挟,但似昭德帝这等人,道理断是说不通的,还需时时提防着他的背后捅刀。
“王爷。”卫茅很快便进了书房,“卫青那头送来消息,将老王爷的家书拦下一事,本是贤妃在皇上跟前无意提起的。她似乎说了些老王爷身子不好,唯恐会有所变数之类的话儿。”
贤妃藏得深,只他们在宫中亦是安排了不少人,费上些许时日,倒也能将来龙去脉查清楚了。
眼下王爷显然陷入被动之中,与其坐以待毙,不若便在皇上出手前,想好日后的退路。
“卫茅,你觉得凉州如何?”司湛摩挲着手指,似乎意有所指,“比之边城,凉州好是不好?”
卫茅愣了一会儿,随即便意识到了司湛所要表达的意思。他神色一肃,应道:“凉州有如今的安宁,是王爷与王妃用性命挣来的,凉州的百姓们自是念着王爷的好的。边城虽也平静,只比之凉州来,却是掺杂了不少旁的势力,而凉州却是实实在在的在王爷的掌握之中。”
换而言之,便是王爷想要反了皇上,凉州的百姓们亦只会拥护王爷的决定。毕竟,当初凉州遭到重创,皇上却是不曾有半点儿表示,便是重建凉州的财物,皆是王爷从郦国搜集而来的。
“如今凉州与前郦国已融为一体,旁的小国与凉州来往频繁,凉州虽不如昭都繁华,却也早便不是当日那人人嫌恶的南蛮之地。”卫茅略一思索,继续道:“但若只有凉州,若是要做什么旁的事儿,只怕是不大足够。”
司湛点点头,眸中冷光乍现,“确实是不大足够。”
卫茅心头微跳,便听得司湛道:“与卫青说,不必忍着了。你下去安排,一个凉州不够,便要两个,三个……亦或是——”
后头的话他再没说出口,只卫茅却是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一个凉州不够,半个大昭应是足够了。
他应声而下:“属下知晓了。”
亏得自家王爷倒也并非是那等全无准备之人,虽是有些匆忙,但若是当真起了那心思的话,倒也能拼上一拼。
胜负各半,却总比如今的处处受人压制要好。
屠凤栖不知晓,她竟是一语成箴了。
在杜康回到昭都的半月后,老王爷于皇陵中悄无声息的逝世,他已收到了司湛的回信,自是知晓昭德帝的心思,故而在他临终前,只是吩咐了老管家,将司湛的身世告知瑶华长公主。
昭德帝得知此事时,瑶华长公主已经杀到御书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