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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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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原已不知斩杀了多少金兵,只是他身边的十七骑却愈来愈少,杨益那边也是伤亡惨重,手下已不足百骑。

其时,金军甚强,战术组织得当,装备又精良,更况人数众多,杨益等知获胜机会太少。

完颜郑家奴又重新组织好步兵和弓箭手。箭石如雨,鼓声隆隆,城上城下,守城的义军扔下来柴草等易燃之物,在地下围起一条长长的火龙。

金兵已布署妥当,自有一队队手持长矛的士兵将火龙一一挑开。后面是一排排的抛土队将火势压灭,再后面是密密麻麻驾着长梯的刀爷手,准备攻城,而外边还有一排排弓箭手向城上射去如雨的箭矢,压得守城义军抬不起头。

而下面,秦原身边只剩下马福全一人,两人仗着武艺精熟,还在左冲右突,可敌兵却将他们团团围住,而且越来越多,杨益的轻骑也被分割包围,人数越来越少。

魏胜那边也好不到那里去,敌军的弓骑兵已来增援,往来奔驰骑射,对他的长矛阵进行攻击,而他们又冲不开前面的女真铁骑,伤亡很大,可大伙拼着一股血性,还在那里杀敌。

完颜郑家奴抚着嘴角的胡须,心中暗道,要不是魏胜出城破袭,那要破城还真得废点劲,用“土垒”之法破城那可废时废力,看情形,此刻城破在即。他大声下令:“屠城”。

顿时,金兵士气大振,屠城意味着杀戮和抢掠。

“屠城,屠城”的喊声响彻城下。

魏胜,杨益,秦原和大伙都知道败亡已不远,可不管是城上,还是城下没有一人逃跑或放下手中兵器,只是默默的在杀敌,有人倒下,就有人补上。

就在这即将城破人亡之时,突听得海边鼓声大震,海上船支云集而来,一支大军从海上而来,正是宋沿海提督李宝所率宋军水师,李宝早已知海州城大战已急,当即率兵登岸,以剑画地,对将士们说道:“这里已是敌军境内,要想获胜就得靠大家奋力作战了。”说完他握长矛率军急进。

先是一排排弓弩手,当时宋军最重弓弩,装备精良,若神臂弓,床子弩更是箭头如矛,威力甚大,可射五百步远,一阵箭雨下,金铁骑纷纷人仰马翻,如割草般顿时到了一大片。面后李宝率长枪手如旋风一般杀到,枪长丈二,正是对付骑兵的利器,这金军最精锐的,全是由女真人组成的骑射精熟的铁骑,可由于苦战已久,人困马乏,那挡得住这突然杀出的奇兵,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完颜郑家奴见到,急忙率亲卫骑兵前来接应,突然一支铁箭破空而来,噗的一声,穿过完颜郑家奴铁盔,完颜郑家奴连哼都没哼一声,翻声落马,一命呜呼,此箭,正是李宝所持魔门神器:“射日弓”所射。

“射日”圣门神器排名第三,据载其为“苍穹之怒,天之罚,诛神灭魔,例不虚发。

一箭毙敌,将军神箭,名不虚传。

又一支利箭飞来,金兵认军大旗轰然折断。

这一下,金兵大乱,四散溃逃。

城上见到,欢呼一片,齐声呐喊道:“大宋援兵到了!”

连魏胜都未想到宋兵果真来了,虽然先前有约,可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阵追杀,宋军和义军斩获颇丰。

此战斩金兵首级二千余颗,缴获了不少衣甲,弓箭,旗鼓,蕃枪等军器,以及完颜郑家奴所用的青凉伞和明文等器物,众人大受鼓舞。

李宝和魏胜相见,更是相见恨晚。

于是宋军维修船只,犒劳将士。魏胜并派能说会道之人到周围地区招纳降附,一时间,魏胜的名声响彻山东,不少豪杰纷纷举起义旗,招集义勇,争相与宋军联络,李宝一一列他们的名字,上报朝廷,与之封赏,并命他们或攻城椋地或率部向密州胶西集结。

魏胜,杨益连日来十分忙碌,联络各方豪杰,犒劳大宋将士,维修船只,整沿军备,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秦原因伤势颇重,所以被魏胜安排在大首领府东侧一安静小院内疗伤。

这几日秦原每回想起海州大捷,和追随自己五百忠义之士伤亡殆尽,心中总不免磋砣。这日想到,大宋百姓不可谓不忠勇(那时我华夏尚存气节,奴性并不占主导地位),人数,财富不可谓不多,而文化又源远流长,不乏良将谋士,可何以自大宋建立以来,不仅不复汉唐远震漠北,西城的雄风,连长城之内都不能尽复,到如今只落得江南半壁,何也?难道仅仅是昏君奸臣之罪?

十一月,秦原伤势已好,这一日杨益兴冲冲而来,原来李宝上表其功,朝廷已命他将功折罪,虽说没有洗刷冤屈,可能重回大宋,官复原职,这可是他作梦也不敢想的,他只恨没早跟着李总管这样的统帅,却听命于王权这样的昏官。

杨益是来传秦原一起去魏胜议事厅,李宝已下决心与金兵在海上决战,准备一举歼灭金苏保衡水师,解除对大宋海上的威胁。

十月二十七日,李宝率领宋军战船到达胶西湾陈家岛,

这时,金军的船队已驶出胶州,停泊在黄岛,两军相隔三十里,仅一岛之隔。可金军水军都统苏保衡却心中惶惶,根本没有发现宋水军,一则由于海州大捷,而为金军驾船的都是被强行征发的汉族船工,听闻心中大快,纷纷开始叛逃,苏保衡连续弹压也压不住。二则由于女真人精于骑射,却不諳水性,船上大多由汉族兵卒巡查嘹望,魏胜早派人混入这些汉族兵卒和船工的家属中,在为他们送衣物时,已告诉说宋军要来,让他们在宋军进攻时协助宋军。

因此,当他们远远望见宋军船队后,便蒙骗女真人,说是金军的船队,让金军到船舱中休息。

而苏保衡此刻心中最烦恼的是,当他知道完颜雍东京称帝后,连夜上书金主完颜亮,请求立刻回师平叛,他愿为先锋。可一道圣旨,让他全力进攻南宋,不必管完颜雍之事,以苏保衡的见识,一见此令,心中暗叫大事完矣,恐怕不死于宋军之手,也要亡于叛军,他本是完颜亮一手提拔的汉族官员,完颜亮一完,他也将在金朝无立足之地,心中正想,亲自去见完颜亮,力谏之。可一时心中拿不定主意,完颜亮的刚愎自用,他可很清楚,正在惶惶,突听战鼓大作。

原来,李宝令擂响战鼓,全力开始进攻。

是日,风大作,宋军战船顺风倾刻之间,已逼近金船,

苏保衡急令起锚举帆迎战,可金船的船帆作的极其宽阔,仓促之间,被风卷聚,再加汉族签军和船工作战消极,一意拖延。船帆,船只更是难以展开,金军船队因此而大乱。

李宝乘机命令用火炮,火箭向金军船只及船帆猛烈开火,金军船只起火,延烧数百艘,烟焰蔽日,汉族金军和船工纷纷依先前与魏胜义军之约弃船跳水,爬上岸来,向宋军投降。

这次宋军所用火炮,火箭已不是以往掷火之物,而是真正的火药武器,“五行门”火宗向来擅于用火,故经百余年研制终于在十余年前研制成功真正的火药武器,李宝出身五行门,对此甚是知晓,此次渡海来战,故聘请火宗人员制作了这批火炮,火箭,用作袭敌之用,火箭由火箭车发射,一发数十枚,火炮是竹筒为炮身,火药填充其中,发射火球,如此之物,金军从无见过,故大乱。(这是世界海战史上使用火药兵器的首例海战)

而苏保衡手下爱将倪询,.梁简(更是他亲传金门弟子)见状,率领一些没有着火的金军战船,拼死向宋军冲来,以图肉博战。

此时,李宝站在帅船船头箭楼,手挽圣门神器射日弓,射日弓苍穹之怒,神之罚,诛神灭魔,例不虚发。

神箭一出,箭光犹如一道闪电从船头所立倪询胸前穿过,余势未袭,又向身后数尺的梁简当胸射去,梁简举刀格挡,立时刀折,射日神箭又穿胸而过,只射在身后船桅上,只听轰然巨响,巨大坚实的船桅已然被射断,倒下之时,压倒数十金兵,更有众多金兵被覆在巨大船帆之下,动弹不得。

这一箭射杀金军两员大将,神箭之威乃至于此,金兵士气顿失,李宝喝令将士跳上金军战船,手执短兵肉搏相击,片刻之间消灭了这股顽抗的金军。

苏保衡一见此箭之威,已知是圣门神器射日弓和射日箭,心中暗叹,连水宗之人也相助宋军(要知圣门自被宋朝廷宣布为魔教之时,两者已成水火),看来此次落败实乃天意,他本心惶惶,此时一见大势已去,心中一横,展开身法,跃上岸去,独自去了。

此次作战,焚烧及夺取战船六百余艘,共杀死杀伤金军一千三百余人,俘虏金军汉兵三千余人,金军浙东道水军都统制苏保衡逃走,副统领倪询,梁简被击毙。

金兵水军力量被消灭殆尽。

此后,李宝本打算乘势席卷,继续深入金境作战,可此时金主完颜亮已率领大军渡过淮河,通州,泰州失陷,江准局势危急,遂决定回师无法救援。

而此刻,宋高宗赵构在临安金殿上正被宋军在两准地区的惨败而搞得焦头烂额,接到李宝捷报后,更是万分喜悦,道:“朕独用李宝,李宝果然立功。”

当时任用李宝时,朝中儒臣大多言李宝出身草莽义勇,来路不正,不可独挡一面,而赵构力排众议,独用之,果建大功,故赵构有此言。他当即下诏奖谕李宝,提升李宝为靖海军节度使,沿海制置使,赐李宝金器玉带,并亲笔写下“忠勇李宝”四字,绣成锦旗,赐给李宝。

右丞相陈康伯见此,当即上奏道:“陛下,可见只要用人得当,我大宋是可以击退金兵的。

赵构神情亢奋道:“爱卿说得对,现今该如何?”刚才他还准备乘海船逃走呢?

陈康伯奏道:“当务之急,是安抚退到长江南岸采石矶的将士,据报刘将军病重,不能理事,可派枢密院事叶义问为督视江准军马使,虞允文任督视府参谋军事,前往建康,组织协调各路宋军的行动,再召回王权,任命勇将李显忠为准西宋军统帅,与金兵决战于长江。

南宋皇帝赵构当即淮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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