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抢过话说“如果明天不回来!怎么着?说,快说!”
淳于长说“那就上山东去了。那是他多年的宿愿了。连我们这些大臣都阻止不了的。那样的话,我就说不准了。”
皇后撒娇开了,说“淳于长,淳于公子,你是他的总管,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你是他的主谋,你是他的主心骨。我现在交待你事,你明天得把他抬回家。我交待过你无数的事,你没有一样令我满意,我看你是口是心非。”说完就气呼呼地走开了。
淳于长见她是气着走的感到很开心。他手指叩在床榻沿上打击着来自心灵的节奏。边叩边想“皇后在以她的方式自救。她在一条路决心走到黑。这种宗教式的情感,只有在女人身上特多。后宫的高墙隔绝了她们的眼,也把她的思维圈在角落里。痴情原来是个很小的天地里长出的,象是花盆里的花。”
许姐姐过来时他还在那叩着节奏。呀呀地哼着自已随心而出的曲子。许姐姐推他时,他都没醒。他象是醉了一样,自言自语开来,说“人要不时地与幻想生**验在一起。皇后抓着幻影就象抱着她的丈夫。”他望了皇后姐姐一把,又说“今天,我想醉,想听曲儿醉。”
许姐姐悄悄退出,叫人端出酒,让他独自饮,旁边两个女优亮起细款软声。“几份情几份真,几份欲念几份真情。几份装扮几份承诺,几份怨恨几份人生。”这边许姐姐听到淳于长在自虐:我要逃逸出现实的伪装,伪装让我狠心。只有醉者显真情。她过去的时候。见他醉倒在地。
那边,皇后在叫大仙加劲。她说“皇上离开了赵氏姐妹,痛恨地上王商那儿去了。是你的咒语把他赶开离了长公主的门。你还得加紧咒,让赵氏姐妹没有归依之处,让她的魂游荡孤山野洼。”
大仙说“我收了你的钱,当然得把事情办圆满。今天我要做**子。决胜的时候到了”
此时,外头来人,说“报皇后,外头来了几个花子,说是找大仙的。讨要钱的。”
皇后说“这也怪了,在我们府上从来没有讨要钱的人上门。他们俩是怎么进来的?你们俩去问问”
报信的说“问过了,问守门的,守门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样进来的。恐怕是飞着进来的吧。’”
皇后说“你掏几个零钱支走他不就得了,向我报告干吗?”
仆人说“这人惹不起的。给钱不要。赶人不走。硬是说,见皇后就走,不讨钱,不讨物,要的照面识人。”
皇后去了之后,两人倒很礼貌,向皇后施礼。皇后吩咐人拿钱。但那两人说声不要就走开了。走时还打包票式地说“今后不再打搅皇后。兄弟俩只为打量皇后的尊容。”
他俩不是走正大门里出。而是跳墙翻越辞行。皇后一时惊呆了。是谁这样狂。敢在皇后面前施展淫威?
两人出墙之后,一个说“丧气的脸”,另一个说“愁苦的脸”。
一个感叹说:生命的无常,命运的沉浮,你原来就是这样的。谁能预言皇后的大限之日就在今天?人啊,你是多么的短见,自以为看透人间事,那些圣人自以为上看百年,下看百年。皇后早上起来还想着明天的事,但对于她来说,明天不是皇后的明天。这一切,她又怎能把握?今天是皇后,明天是阶下囚,或者是具冰冷尸首。是谁制造这一切的不可思议?谁是背后命运的操手?我俩做一回命运操手。不知我俩的命运操手在那,由谁把持着。
说完,他俩潜入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