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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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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 夜

2014-12-10 作者: 尚建国

第四章 初 夜

10

由于邱强盛莽撞且带有要挟意味的割腕行为,导致了张莺在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心情变得特别恶劣和糟糕。

在那个充满了杀气和血腥的夜晚,由于张莺的及时出现,再加上邱强盛在手腕上割开的口子并不是那么深,所以,邱强盛仅仅只是在死亡的边缘转了一圈,还没有看清阎王爷的老脸,就被白无常和黑无常提溜了回来。

从医院回来后,貌若天仙的张莺变得憔悴起来。脸色很难看,显然是熬了夜,两只眼睛看上去是又红又肿,像那种细细长长的小红辣椒。伤心的张莺这天没去单位上班,她请了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随后会给单位补一张假条。她并没提邱强盛的事。这种事唯恐捂之不及,谁还会宣扬扩散出去呢?难道说屎不臭,还非要把它挑起来臭吗?!张莺又同时害怕单位的同事看见了她那张布满了悲情的脸,所以,她把她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嘤嘤地哭着。同时,有些问题,她还需要好好地想想,理出一个头绪来。张莺已经开始在安排和筹划去北京的事了,偏偏在这个结骨眼上,出了邱强盛这么一档子事,张莺能不心烦意乱、悲伤难过吗?!

张莺的妈妈张娟娟也是悲痛不已。

这么些年来,张娟娟给外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坚强能干的女人形象,那些同事、同学、朋友都说她是女强人、女能人。唯有女儿张莺,是她的一块心病和软肋,也是她最最敏感的一根神经。碰上别的事,她无比坚强,有时候比男人都厉害。她的生活中没有男人,她实际上是把她自己变成了一个强悍的男人。然而,一旦涉及到女儿张莺的事,她这个当妈的立即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泪水常常会布满她那张漂亮的鹅蛋脸。这么多年来,她只为女儿张莺的事哭过。其它任何的事,都不会让她流出半滴眼泪。她就是这么一个自守、坚韧、倔犟、要强的女人,独自一人将女儿从小拉扯大,一把屎一把尿的,非常不容易。多少个风里来雨里去的严寒酷暑,张莺读书,她送女儿去学校;张莺生病,她送女儿去医院;逢年过节的大喜日子,人家都是热热闹闹团团圆圆;而她们家呢,却只有母女俩相依相守;即使是回到了娘家,也是笑在脸上,泪在心里。。。日子是一天天熬过来的,星星是一夜夜数过去的。如今女儿张莺出落得花容月貌,仙女一般。二十年过去了。虽然岁月也在张娟娟身上划出了一些痕迹,可却是那么轻浅和淡薄。现如今的张娟娟已是四十来岁的人了,看上去却像三十上下,皮肤还是那么白嫩,面容还是那么光鲜,一头秀发蓬蓬松松,富有弹性,眼中的光芒依然具有温柔的穿透力量。很多的时候,她和张莺一起走在大街上,相当多的人就会乐嗬嗬地说她们这一对母女,更像是姐妹俩。张娟娟自己心里清楚,她这么多年的生活里没有男人,女儿的生活里没有父亲。孤儿寡母。没有男人的家庭就是很容易遭人欺凌。邱强盛就是一个例子。难道不是吗?这都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邱强盛一直死缠乱打,一有机会就对女儿纠缠不休。到处围追堵截女儿。曾有那么一次好险哪,邱强盛堵住张莺,非要逼着张莺陪他喝酒。酒桌上对张莺动手动脚不说,更可恨的是,他居然在酒里下了**。当时要不是张娟娟及时赶到,一把掀翻了酒桌,砸碎了酒杯,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邱强盛当初炮制的所谓英雄救美,其实就是他自己一手导演的“苦肉计”;而这一次呢,他又来了一个割腕自杀。张娟娟虽没有去现场,更没有去医院,可是她知道,水果刀轻轻在手腕上那么划拉一下,不会流很多的血,再说,人体自身也有很强的凝血功能,血小板会自动完成这个人体的自我疗救任务。只不过是,如果长时间不处理伤口,很容易导致感染伤口,甚至污染血液。更严重的是,还有可能会引发败血症。所以,当邱强盛的妈妈史云彩来跪求女儿张莺去医院的时候,出于道义,张娟娟也是同意女儿张莺去医院救人的。然而,从张娟娟的本意来说,她也是不愿意女儿张莺在邱强盛的事情上陷得太深,以至于到时候拔出来会非常困难。张娟娟对邱强盛也多少有那么一些了解。邱强盛年轻气盛粗鲁野蛮不说,生活上还不怎么检点。有那么一次,邱强盛带着个风尘女子让张莺无意间看见了。。。在这么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邱强盛有些不择手段变本加厉,甚至于还时常跑到张莺单位里去堵,去闹。。。张娟娟越想,越觉得后怕,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她进而一琢磨,这次割手腕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如果长此以往,说不定什么时间有可能还会弄出更大的事哩。

由顽劣的邱强盛,张娟娟又联想到了自己的不幸和苦难。

张莺和邱强盛的事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张娟娟都始终不敢将这事告诉张莺的外公外婆,怕两个老人家操心,伤心。二十年前,张娟娟是被那个狠心的男人无情抛弃的。当时她带着幼小的张莺以泪洗面,是那么艰难。幸亏张娟娟的爸爸妈妈伸出了亲人温暖的手。张莺几乎是在外公外婆家长大的。在此期间,张娟娟痛苦时尝试过种种自我麻痹和自我慰藉的手段。此外,张娟娟更是自强自立,为了将张莺拉扯大,让张莺有一个像样的快乐童年,也是为自己争口气,张娟娟干过许多事:摆过地摊,站过柜台,搞过装潢,弄过美容,贩过柴油,倒过钢材。。。当然罗,她也曾挣过大钱,当过所谓的“女老板”,数钱数到手抽筋。。。这二十年来,生活像万花筒。可是在千变万化之中,张娟娟始终没变的是她对女儿张莺的爱。为了这爱,张娟娟一直过着单身生活。她是个绝色美人,也曾有不少男人对她垂涎欲滴。她拒绝男人的理由千篇一律:等我女儿长大了再说。现在女儿长大了,麻烦也来了。对女儿目前的处境,张娟娟和女儿多次探讨过,商议过,常常弄得脑袋都大了。就说邱强盛这自杀的事吧,张娟娟觉得这里面演戏的成份占到了百分之九十。所以,她反复告诫张莺一定不要再次中了邱强盛的“苦肉计”。张娟娟一语点穿了邱强盛的动机,也触到了张莺的伤口。类似这样的谈话,在母女之间曾进行过无数次。

当妈的一颗心在女儿身上简直都操碎了。这一会儿,张娟娟见女儿一直将她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由心疼着急起来,张娟娟冲着张莺的房间轻声喊道:“莺莺,你出来一下,别躲在屋里哭了——”

张莺止住了哭,从她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来到客厅时,她的脸上还婆娑着涟涟的泪水。可是,张莺也同时发现母亲的脸也在抽动,大量的泪水都揩到了一张又一张的面巾纸上。妈妈张娟娟面前的桌子上,满是湿漉漉的面巾纸。

母亲这个样子,着实将张莺吓了一跳。她知道,妈妈此时恐怕不仅是在想着眼前的事,那些并不遥远的往事似乎也在刺激着妈妈敏感的神经。爸爸?多年以前的爸爸?张莺想的是爸爸,可她眼前浮现出来的人,却是何志成的形象——西装革履,很是英俊。白白净净,清清爽爽。虽有了点年龄,人却显得精神、高雅、豁朗,透出成熟男人的韵味和魅力。张莺知道,妈妈恨爸爸,可是,不管怎么说,张莺归根到底是需要父亲般的关爱与温暖啊!这么想着的时候,张莺发现妈妈也不再是那么年轻了。老之将至,是每一个生命都要面对的自然现象。即使是像妈妈这样生命力旺盛的人,也不可能避免。发现了一把一把抹泪的妈妈,张莺如一只受伤的小鸟那样,走到了妈妈身边,搂住妈妈的脖子,亲昵地说:

“妈妈,你不让我哭了。你自己也别哭了呀。妈妈,你笑一笑好吗?”张莺自己带头先笑。笑容是有了,却有些湿润。

妈妈张娟娟先是矢口否认,说她没哭,紧接着,她泪光闪闪地笑着说:“莺莺,你从小到大,我们经历了多少难事,不也都挺过来了吗?这人呐,没有过不去的坎。。。”鼓励女儿的话,一头连接着过去,一头连接着未来。

母女俩坐在客厅的那套桔红色沙发上聊了起来。

交谈时,凡是涉及到过去的话题,自然是绕不开张莺的爸爸黄鄂声。自从张莺的爸爸黄鄂声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以后,张莺的妈妈张娟娟就很少提及了。逢着什么事非要说的时候,张莺的妈妈张娟娟也从来不说张莺爸爸黄鄂声的坏话,甚至有时候还会说点好话。说得非常具体,比如,有这么一件事做得很好,有那么一件事做得也很好。张娟娟完全不像有的夫妻那样,一旦离异了,就将对方妖魔化,说成是青面獠牙的恶鬼。所以,在张莺从小到大的记忆里,爸爸留下的印象虽说是着墨不多,却并不是张牙舞爪的那种形象。空下了非常多的留白,张莺自己填补的结果居然是——她爸爸黄鄂声与何志成的形象重叠了。

与此同时,张莺之前对邱强盛的一点点好感与怜悯却恰如烈日下的冰块,慢慢溶化成淡淡的冷水了。随后,母女俩开始商讨着如何了结此事,张莺陪母亲坐在那柔软舒适的沙发上,说了她的许多想法。这些想法里包括了她将如何离开武汉、如何去北京发展、如何处理单位的一些事情等等。张莺甚至还替母亲做了一个人生规划。她淡笑着说:

“妈妈,我要离开武汉去北京了,你再不要为我的事操心了。你也应该张罗张罗你自己的生活。依我看呐,周虎叔叔就不错。周虎叔叔等了你这么多年,我也长大了。妈妈,要不要我给周虎叔叔打个电话,约周虎叔叔过来。。。”

张莺话没说完,张娟娟就佯嗔着说:

“莺莺,你看你,你看你,哪有女儿替妈妈瞎操心的?”

说起周虎这么一个苦苦等了张娟娟十几年的男人,母女俩都说应该好好感谢人家。人家帮了不少忙。

在张莺和母亲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些家务事的时候,张莺抽空回到自己房间,瞅了瞅她那还摆放在自己床上的手机,发现手机上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显示出来,几乎都是邱强盛打来的。她不敢接。她把手机调到震动上,没声音,这样不会影响母亲的情绪。到后来,张莺干脆把手机关了。夜已经很深了。母亲问她在处理与邱强盛的关系问题上有什么好办法时,张莺心里流着血,脸上却笑着说,她自有办法,她会给邱强盛一个说法,跟邱强盛做一个了断。

11

在此之前,尽管王训然对何志成说了许多调侃的话,吹牛的话,搞笑的话,然而,不管怎么说,何志成至少觉得王训然有一句话多多少少是有点预见性的。那就是,王训然曾对何志成说,莉莉是何志成的贵人。当时王训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可是何志成并不怎么相信。实践是检验预测的试金石。如今,何志成与莉莉呆在一起了,他的感觉是出奇地好。过瘾。首先,是肚子问题妥善地解决了。此前,何志成虽常常出入北京大大小小的宾馆酒店餐厅,可往往是弄得饥一餐,饱一餐的。有时候应酬得很热闹,可肚子里全是虚虚浮浮的东西,回到家里就饿了,肠胃不舒服,自己家里又没开火。就硬挺着。有了莉莉,热菜热饭不用说,并且每天都会换着花样做。莉莉在饮食上有个观点是:药补不如食补。所以,莉莉经常会根据天气状况及何志成的身体状况煲一些既营养又好喝的汤,主要是配上一些中药材,如灵芝、天麻、党参、芡实、黄芪、淮山、枸杞等煲成补肝、补肾、健脾、清火、益气、安神等滋补汤。除此之外,莉莉还会让何志成吃一些粗粮,如红薯、山药、玉米、燕麦等,说是能帮助消化,有利于排除体内垃圾。另外莉莉每天还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何志成吃一些核桃、花生、红枣、杏仁等干果。何志成胃妥帖了,心也跟着妥帖了。身体里积蓄的力量日益膨胀,皮鞋里的脚趾头有时候会自己跳动,腿肚子的筋脉有时也会爽爽地抽动一下。何志成与莉莉**,业已形成了有趣的规律:一早一晚两次。周末加加班。何志成最愿意亲吻的部位,还是莉莉那晶莹的鼻子。有时亲得莉莉痒痒的,像个小猫咪似地,直往何志成怀里钻。

生活妥了,美了。单位的事也顺风顺水的。

自从王京都离开之后,何志成一时之间还没找到顶替的人,他就自己承担了一部分,同时让巴西宁和李香也兼顾了一部分。一些业务部门的经理,何志成也给他们压了担子,也有栽培锻炼的意思在里面。好消息不断传来。除了日常的业务外,其它一些事情也开花结果了。比如:吉林那边一个联络站的站长吴攀梦打来电话说,他们当地有个企业家愿意拿出五百万块钱赞助世纪公司的活动或是论坛,承诺得非常爽快。具体细节呢,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来北京进行细致的商谈。目前这一段时间,世纪公司在全国各地不少的联络站都出了大单。因为在此之前,世纪公司已经在北京组织过九次大型活动和论坛。来京参加过的那些社会各界的精英,尝到了甜头:有的在当地搞到了资金,有的在当地打出了名头,有的在当地提升了职务,有的在当地。。。总之,参会者们如愿以偿,得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很高兴,也很满意。世纪公司举办的活动和论坛,像宝葫芦一样,或者像阿里巴巴的藏金洞一样,引人入胜。于是,世纪公司的口碑越来越好。一传十,十传百。世纪公司在全国各地联络站的工作也好做了,大家来北京参加世纪公司的活动和论坛的积极性也空前高涨起来。皆大欢喜。每每遇到捷报频传的时候,何志成总是觉得这种局面的形成,有莉莉的因素,特别是与莉莉那晶莹剔透的鼻子关系非常密切。莉莉的鼻子长得真是好。不仅晶亮,而且高挺,肥厚。多肉。按相书上说,莉莉的这种鼻子,就是发财的鼻子。于是,何志成常常会笑眯眯地对莉莉说,莉莉,你还真是我的贵人哩。你很旺我,非常旺我。何志成如今不让莉莉在外面抛头露面,更是不让莉莉去世纪公司。对外只说是个保姆。莉莉倒没多大意见,她属于那种性格比较沉静的女子。

我旺你?什么意思?

一开始莉莉没搞明白,等到她明白后,她就拿她那小巧的粉拳在何志成身上温柔地捶打。笑得花枝乱颤之后,莉莉就突然反问何志成一句:

“志成,那谁旺我呢?”自从经过了那个惊心动魄翻江倒海高潮迭起的夜晚之后,莉莉对何志成的称呼就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了。之前叫何总,之后叫志成。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我旺你呀!”

何志成笑嗬嗬地说着,然后又用湿津津的嘴巴吮住了莉莉那水亮亮的鼻子。

这样的欢爱场景,何志成有时候坐在办公室里,也会悄悄地想上一阵子,偷偷地乐上好半天。

这天中午,吃过中饭后,是世纪公司中午休息的时间,现在天气冷,趴在办公桌上眯一会儿又怕着凉,感冒。于是,好多人都选择闲聊这种方式来休息一会。下午一点半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哩。前台那边的空间相对来说要更宽敞一些,那儿的聊天气氛更浓厚一些。只听有个人在说,你们知道吗,我们家附近的小区里,有个女人抽了一支烟,结果呢,死了。

一个人抽了一支烟,死了?还是个女的?

真是咄咄怪事,天方夜谭。这立马勾起了大家强烈的好奇心。

于是,有人猜测说,这是脑筋急转弯吗?也有人断然否定说,这纯粹是瞎扯,不可能的事。也有人想到了歪的邪的,试探着说,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烟,恐怕是男人的那个。。。女人抽了,自然会。。。死了?不应该呀!

公说公的,母说母的。大家的想法真是风马牛不相及,相去甚远。

这个时候,最初说出这个话题的人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刚才一直在那儿硬撑着,不让喷薄欲出的笑蹿了出来。此刻,他不再卖关子了。他揭晓了答案,同时,也喷出了笑。他哏哏地笑着说,你们真是笨死了,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猜不出来吗?那是因为煤气呀。那女人烧开水的时候,没注意,水开了,开水从开水壶口的四周滚了出来,溢了出来,结果呢,将煤气灶上的火浇灭了。那女人当时不在煤气灶旁边,煤气弥漫开来,家里全是致命的煤气。那女人居然没发现,这时她想抽烟了,一按打火机,哎呀,我的妈呀,家里的空气哗地一声全点燃了。那女人立即成了一个火人。。。

副总巴西宁去饮水机上接水,刚好路过前台。单位的饮水机放在前台附近的一个过道的尽头,正好紧贴着一面墙。饮水机放在那儿安全,员工去打水也方便,同时还不占地。巴西宁为自己那海大的不锈钢茶杯接水的时候旁听了女人抽烟被烧死的故事后,他也来了兴致。他当即笑着插话说:

“我也给大家说个故事吧,也跟煤气有关,也死了人。。。”刚开了个头。还没说到正题上,巴西宁手机响了。他伸出一只手和大家说声“抱歉”,然后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这时,长得高高大大的女孩魏燕有些兴奋地对大家说,她手上有个祖传的龟驮八仙,白玉石雕刻的。那可是个稀世珍宝。据说,那宝贝是五百多年前北京这个地方一个燕王的祝寿重礼。那龟身上驮着的八大仙人,个个都很灵验,也都像活的似的。。。

说得神乎其神。

真的?假的?

有人信;有人不信;有好奇心重的人问,那东西灵吗?能催眠吗?

更多的人是关心这东西是否值钱。魏燕自豪地说,值钱。少说也要值个几百万块钱。有人不相信,就争执了起来。

市场部负责华南区的经理陈岚,是个皮肤光润如玉,人也生得颇有几分姿色的美女。她这时突然在办公室那边叫嚷说,她放在办公桌抽屉里的一大盒新买的化妆品丢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人干这小偷小摸的勾当呢?邻桌的同事刘海英在一旁附和道,是呀,是谁这么手脚不干净呢?眼皮子浅,连人家一点化妆品都不放过呀!一向颇有心计和城府的杭红梅没插话,但她的嘴角却泛出一丝诡异的冷笑,然后,她将嘴角往王之北那边呶了呶。却偏偏让王之北看见了。人家仅仅是一种肢体语言,又没有明确地说什么。王之北不便发作,心里又不舒服,就皱着眉头说:“这窦娥啊,真是冤屈死的!”副总李香洞察了这边的动静,她迅速安排行政部经理朱明明去找这幢大厦的物业,调出监控录像,以便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世纪公司这么一个名声和口碑都不错的单位,决不能在办公室里出现失盗的现象。丢个东西,遭个盗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朱明明去找物业了,李香回头又叫来徐祥,让徐祥去陈岚那边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徐祥是何志成的心腹,除了给何志成开车之外,同时还兼着单位保安部经理的差事。保安部人不多,平时也没多少事。徐祥走了过去,什么话也没说,也没问。他当即将陈岚办公桌的所有抽屉一个挨着一个地全都拉了出来,最后,在最下面那个抽屉的底座找到了陈岚的那盒化妆品。

事情真相大白了:陈岚的化妆品并没丢失,而是落在了她自己办公桌抽屉的底座。

这个案子破得如此之快,让大家目瞪口呆。

陈岚此时倒不好意思了,她差一点制造了一起冤假错案。同时,还让单位的名声蒙耻。她随即羞愧地笑着对徐祥说:

“徐经理,对不起了。我今天晚上请客,算是赔理道歉吧!”

徐祥说,不用。我要开车,不能喝酒。

“那你今天晚上就别开车了,把车放在单位地下车库里,我去找何总给你请个假,请何总今天晚上打车回去。好不好?”陈岚说得特别诚恳。

刘海英、杭红梅与陈岚这么三个人是好朋友,关系很铁,常常聚在一起。这一会儿,刘海英和杭红梅跟着起哄说,徐经理,既然人家陈岚这么有诚意请你,那你就去呗。我们也好跟着沾沾光。

大家都乐了,想趁机让陈岚出点血。

行政部经理朱明明从物业那边回来了,一进世纪公司的大门,前台刘颖就告诉她,不用调监控录像了。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朱明明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好呀,那就不用麻烦人家了。

转眼到了一点半。下午上班时间开始了。大家各就各位,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下午这半天的紧张工作。

北京世纪公司前台刘颖是个土生土长的地道的北京姑娘,北京生,北京长。不过,在她小的时候,他们家那一带还叫六里桥大队。当时还有农田、还有菜园、还有水塘、还有蜻蜓。。。后来,北京城渐渐扩大了。二环、三环、四环、五环、六环,据说还要扒拉出个七环。如今的六里桥早已不是当年的六里桥大队了。而今的六里桥,处在西三环偏南一点的繁华地带,高楼林立,人潮如涌。刘颖的爸爸刘乐观和刘颖的妈妈苏星芳早已洗脚上田,告别了农事,告别了昔日农田黄昏时那漫天飞舞的鸟儿。沾着城市化的光,沾着政策的光,家里房子有了好几套。自己住一套,多余的出租。一年的房租费算下来收入不菲,好几处房产加起来更是一笔不小的资产。老爹刘乐观钱是有了,却不愿意闲着,闲着会闲出病来,更不自在。于是,刘乐观开了个小理发店。规模不大,生意却不错。刘颖的老妈苏星芳呢,也没闲着。她开了一个小小的餐馆,生意也还说得过去。就是这么一对老两口,老都老了,日子也过得相当不错了,却偏偏闹起了离婚。两人一见面,像乌眼鸡似的。都把对方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刘颖的老爹刘乐观左腿还稍稍有点跛,一旦走起路来,北京城那么平坦的路就开始晃动起来。正如他的名字乐观一样,刘乐观这个人也非常快乐,像个开心果似的。尤其是一见到女儿刘颖,他那眯眯的三角眼就会笑成了一条线。那样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何止是温柔,还有超越了温柔的一些东西。家境这么好,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然而,刘颖的父母最近偏偏打起了离婚的官司。作为女儿的刘颖,也不知老爹老妈为啥闹起了离婚。凭直觉来判断,这里面肯定有事。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目前,老爹老妈两个大人都在拼命地拉拢她,想让她为他们日后的分割财产增添筹码。为此,刘颖都要烦死了,她觉得自己像一块可怜的小小夹心饼。近来,由于心情恶劣,刘颖人就显得没精打采,工作提不起劲来。譬如说,刚才午休那一会儿,副总巴西宁过来接水。要是搁在平时,刘颖恐怕早就把巴西宁的茶杯抢过来了,续上水后,再给巴西宁送过去。刘颖对单位的几个老总历来都是很有眼力劲儿的,相对而言,还是服务得比较周到的。只是近来家里有些特殊情况,她情绪不佳。刚才午休聊天那会儿,刘颖就说话不多,与平日里的叽叽喳喳判若两人。作为单位的前台,刘颖的工作职责之一是,负责前台电话总机的接听和分机的转机工作。可是近些日子,刘颖竟然有那么好几次转分机电话,都出了岔子,不是张冠李戴,就是颠三倒四。让人啼笑皆非,不知说她什么好。行政部长朱明明看出了苗头,正打算与刘颖好好聊一聊。

这天下午,一点半刚上班不一会儿,行政部长朱明明也刚来到前台,正准备与刘颖好好沟通沟通,却见那去内蒙出差的王锋回到单位上班来了。朱明明当即笑着打了个招呼:

“从内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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