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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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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回来了。”

王锋笑着回应道。

王锋是公司图书部的人,归肖争胜管。王锋一走进单位,肖争胜当即将王锋叫到了一边,安顿在一处比较隐蔽一些的一个办公室。肖争胜与王锋非常严肃地谈了一番话。之后,王锋说,他想跟何总再谈一谈。肖争胜说,这他做不了主,得通报一下。肖争胜从办公室出来,先和行政部的经理朱明明说了,他们两人随后又去找了副总李香。李香听了情况介绍后说,好吧,我和何总商议一下,再说吧。李香抽了个空,看何志成不是那么忙的时候,就进了何志成的办公室,将情况说了。何志成最后说,好吧。你安排一下,让王锋来见我。

一直等候在那儿的王锋终于得到了通知,当他走进何志成办公室时,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呢,还是风吹草地见牛羊。王锋是内蒙人,也是刚从内蒙出差回来,身上还带着浓郁的内蒙草原气息。何志成还没开口,王锋自己倒先说了起来。他说:

“何总,情况我都知道了,刚才肖经理和我说了。其实,我在内蒙出差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你炒我的鱿鱼吧。我没二话说,应该的。是我给单位丢了脸,也给你何总丢了脸。听说你在中国作协让两个副主席骂得狗血淋头。把鼻子都气歪了。何总,你骂我吧,骂我爹,骂我妈,骂我爷爷,骂我奶奶,骂我祖宗八代。。。怎么骂都行。但是,何总,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何志成心里有点发毛,不知道王锋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过分吗?苛刻吗?何志成心里没底。

王锋并没有立刻说出他的要求,而是扶了扶他那金丝边眼镜轻声说,何总,我可以在您办公室抽支烟吗?

何志成心说,反正王锋都是要走人的人了,要抽,让他就抽吧。嘴说,这个——这个抽烟,在办公室抽烟不好吧。

王锋以为何志成不让他抽呢,烟都叼到嘴上了,又收了回去。何志成却说,抽吧。

后来,王锋就在由他自己的胸腔和口腔共同营造的那片烟雾中,说出了他的要求:“何总,你开除我,我没意见。你看能不能这样,让我回到我老家鄂尔多斯去,我想在鄂尔多斯为世纪公司开办一个联络站。这样的话,你又处罚了我,教育了大家。杀鸡给猴看也行,给猫看也行,给狗看也行。同时呢,我还可以继续为世纪公司工作,不占世纪公司的编制,也不拿世纪公司的薪水。我自己去办个鄂尔多斯联络站,自食其力自负盈亏不好吗?我这次去内蒙出差,的确是收获不小,何总,我一定会将功赎罪,决不辜负您的希望。何总,您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世纪公司增砖添瓦,一定会给您何总脸上增光添彩好不好?”

都说得有点声泪俱下的味道了。

何志成略一思忖说,好。王锋,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只有挥泪斩马谡了。今天晚上下班之前,单位开个大会,我在会上说说你的事,让大家引以为戒!不要重蹈你的覆辙!

王锋说,何总,你怎么说我都行。骂我也行,骂我的祖宗八代都行。只有你同意我回鄂尔多斯办一个联络站就行。

何志成说好。

何志成与王锋在办公室谈事的时候,副总李香接到了她儿子小明学校的一个电话,说是李香的儿子小明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可那小子却找了个机会趁那个大块头同学毫无防备之时一闷棍打了过去,将那个大高个子同学打趴了,打得头破血流。被打破脑袋的学生已经被送到医院了,而小明自己却跑了。。。这事已经报案了,警察正在到处找小明哩。。。

这还了得?!捅破天了。

李香放下电话,跑进何志成办公室,也不管王锋与何志成是否正谈到要命的地方了,反正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李香随即像机关枪扫射一样,哒哒哒哒地将儿子小明的事说了。何志成也着急了,立马对李香交待说:“李总,你赶快去小明的学校!不,让徐祥和你一起去。徐祥各方面有路子,他会去把事情处理好的。王锋,你赶快去把徐祥给我叫进来——”

“好的!”王锋应了一声跑出去了。

徐祥一进来,何志成劈头盖脸地火急道:“徐祥,你现在马上和李总去小明他们学校。。。”如此这般交待了,随后又特别强调说:“徐祥,你千万要记住了,一是要找到学校领导,让学校领导出面做做工作,争取大事化小,一定不要扩大事态;二是安抚安抚受伤的学生和他的家长,让他们不要闹事,尽量把事情捂住。要花钱的话,我来掏;三是争取尽快找到小明,千万不要撞到警察的枪口上去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找虎哥。小明这点事,一旦是找了虎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不会有什么事的。。。”

徐祥和李香两人连声说,好的。好的。

说完了,就出了何志成办公室。李香这时却又转身折了回来说:“何总,今天陈岚的事,得让她写个检查。她的化妆品明明没丢,却在办公室瞎嚷嚷,说丢了东西。她这不是给我们单位脸上抹黑吗?!”

何志成没说别的,只说,这事我知道了。又催促李香说:“李总,你和徐祥赶紧走吧。不要操心单位的事了。有我和巴总在哩。再等一会儿,单位就要开会了。该说的,会上自然会说的。放心!”

单位下班之前开会时,先是由副总巴西宁说了说单位的一些情况,表彰了业绩突出的一些部门和员工,不点名地批评了个别不良的现象。对事不对人。这其中也包括了对类似陈岚那种现象的善意提醒和忠告。

最后,是何志成讲话。

何志成刚开始讲话的时候,还非常平静,保持了他那一贯温文尔雅娓娓道来的风格。四两拔千斤,不紧不慢,不偏不倚。儒雅得很。可是,说到后来,特别是说到了王锋之事的时候,何志成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变得空前的严厉,到后来,何志成当真是当众骂了王锋的娘。在大雅之堂上,何志成还从来没有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如此捅爹骂娘,将个王锋骂了个底朝天,同时也将与会的单位所有员工都弄愣住了——何志成竟有如此的震天之怒:

“。。。大家都知道,《寸草》这本书是王锋手上的活。可是,他干得怎么样呢?这本书里的错别字随处可见,几乎每一面上都有。《寸草》这本书的作者是谁?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作者史光柱,是我多年的朋友。人家史光柱是什么人呐?!我别的什么都不说了,只说他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盲人啊,却坚持了二十多年的写作。这种精神,让我们这些人羞愧呀。《寸草》这本书,有可能会获得一个文学大奖,它已经被列入中国作协重点扶持的作品范围。可就是这样一本书,却让王锋给弄砸了。砸到什么地方了?!砸到错别字上了啊!它妈的个王锋,完全不负一点责任。王锋,我问你,你审稿的时候,难道眼睛瞎了吗?那么多错别字都看不出来吗?!前些日子,在中国作协开《寸草》这本书研讨会的时候,人家作协的两位副主席当着那么多作家的面问我,《寸草》这本书是怎么编辑的?怎么会出了那么多错别字。。。当时问得我耳朵都发烧了,鼻子也气歪了。那天图书部的经理肖争胜也在场,对,徐祥也在。他们两人对当时的情况都非常了解。王锋是去内蒙出差去了。要是王锋当时也在的话,恐怕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了。。。前段时间,王锋一直在内蒙出差,我这一肚子的火一直憋着,没发出来。你们大家知道吗?由于王锋这不可饶恕的重大错误,直接导致了《寸爱》这本书有可能与文学大奖失之交臂;同时,还导致了我们世纪公司许多图书业务严重流失。人家不相信我们了,认为我们的工作就是乱弹琴,乱炒菜。这是直接的影响和后果。对我们世纪公司间接的影响和后果,那就更加严重了,难以估量。。。鉴于上述情况,我现在在这里宣布:第一、开除王锋;第二、压缩图书业务。。。此事也希望引起大家的高度重视,引以为戒!”

会场一片肃静,大家都尽可能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

这天的会开得时间比较长,天色有点晚了的时候才宣布结束。一散会,何志成心急火燎地立马给李香打了电话,问李香儿子小明的情况。然后又给徐祥打电话。最后,何志成还是不太放心,又与虎哥通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些情况,请虎哥一定要多多关照。

何志成办公室窗台那边的蝴蝶兰又开了一朵花。起先是一个小小的花蕾,慢慢长大了。开始的时候,那个花蕾生长的速度并不是那么快,悄悄的,羞羞的,涩涩的,甚至还有点儿蹑手蹑脚的,像个小猫进了陌生的房间。然而,到了花蕾最后的三瓣裂开了口,绽开之时,仿佛只是在一瞬间里,忽然整个的花朵就坦露出来。那种速度快得惊人。花蕾到花朵的过渡就是这么个样子。先是慢慢的,慢慢的,然后,突然一束硕大的花朵就婷婷玉立在那儿了。

何志成随后想,武汉的张莺最近这些天怎么没有动静了呢?是不是不打算来北京了?电话也没有,信息也没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12

张莺就要告别武汉离开母亲张娟娟了。在张莺临走之前的这段日子,她对母亲特别好,那看母亲的眼神犹如羊羔,温存中带着亲呢。当然里面也有迷惘和忧伤。张莺从单位上班一回来,洗了洗手,就开始做饭炒菜。张莺越是这么主动抢着干活,作为母亲的张娟娟就越是拦着女儿张莺,不让她干,让她去一边歇着。母女俩心照不宣,都知道分别的时间日益临近了。但不知为什么,作为母亲的张娟娟心情却还可以,尽管也舍不得,也有些伤感,但女儿要去北京发展,这也是好事呀!女儿大了,翅膀硬了,也应该有更大的空间让她去飞翔,有更大的舞台让她去展示。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张娟娟这个当妈妈的,看得很开,她并不想把女儿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让女儿的一生围着自己转。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张娟娟知道,自己的女儿张莺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没爹。然而,张娟娟更知道,女儿从小就有着远大的志向,想做个巾帼英雄。女儿如果去了北京,那么,这离女儿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会更接近一步。自己当年含辛茹苦将女儿张莺拉扯大,不就是想让女儿张莺能有出息,能活出个人样,活出精彩,活出壮观吗?女儿张莺从小是一口一个“妈”地叫着,这长大了,“妈”叫得更甜了。每回看到女儿有了进步,有了成绩,这个时候张娟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妈妈,最开心的妈妈。更何况,张娟娟还在心里暗想着,自己的女儿张莺在邱强盛的事情上也渐渐看开了,摆脱了邱强盛的纠缠,以后去了北京,那儿天地要多大,就有多大。那北京什么样的人都有。张莺以后到了北京,那想成个家,选择的余地也就大多了。所以,母亲张娟娟对女儿张莺去北京发展一事,持积极支持和鼓励的态度。有天晚上,女儿张莺非要给母亲张娟娟洗脚,母亲张娟娟说:

“莺莺,不用你洗,我自己洗。我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等到哪一天,妈妈真老到不能动的时候再让你洗不迟。”张娟娟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她对女儿张莺的爱几乎到了宠溺的程度。

“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我从小到大,你给我洗了多少次脚?恐怕是数都数不清吧?我这就要去北京了,你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孝敬孝敬你。至于等你老到走不动了的时候,那我就天天给你洗脚,天天伺候你,天天孝敬你。谁让我是你的女儿呢?”

母亲张娟娟实在是拗不过女儿张莺,就只好悉听尊便,一双白白净净的脚伸了出来,任由女儿张莺去摆布。

女儿张莺给自己洗脚的时候,张娟娟总觉得自己的一双脚透出僵硬和扭捏。毕竟是不太习惯嘛。

女儿张莺却洗得一丝不苟,认真得近乎痴迷。张莺知道,小小的脚上有大文章,人身体的众多器官在脚上都有对应的区域。这从脚的解剖图上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女儿张莺在给母亲张娟娟洗脚的时候,她重点选择了母亲脚上对应心脏的部位,将那个地方捏了又捏,揉了又揉,搓了又搓,洗了又洗。仿佛觉得这么做了,也算是对母亲二十多年养育之恩的一点报答和补偿。

这是张莺临离开武汉去北京之前对母亲张娟娟的依恋和回报。

张莺对她在武汉的单位哩,则并没有把话说死,仅仅是说了个活话。张莺只是说,她要请一段时间的假出去一下,也许是去北京,也许是去上海,也许是去广州和深圳。。。反正是要出去一段时间。

张莺单位的人对张莺目前的处境非常了解,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邱强盛在对她围追堵截。在此之前,邱强盛已经来他们单位闹过好几次了,弄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所以,张莺一来单位请假,大家都表示能理解,同时也都立即能猜测出张莺请假的动机和目的——躲避邱强盛。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一个弱女子张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自保自卫了。

可怜!

张莺在武汉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提及何志成。对单位没说,不能说;对母亲张娟娟没说,没必要说;对邱强盛没说,说了恐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和灾难。到了那个时候,邱强盛的刀要切割的恐怕就不是他自己的手腕了,而很有可能是张莺的脖子或者是何志成的脖子。所以,千万不能说。

在离开武汉前往北京之前,张莺只剩下一件事没做了。那就是,她要跟邱强盛做一个了断。

张莺清楚地记得,这个事,她当初也向母亲张娟娟承诺过。母亲张娟娟当时问讯时,张莺心里流着血,脸上却笑着说,她自有办法,她会给邱强盛一个说法,跟邱强盛做一个了断。

现在,她要做了断了。

当初一直四处躲避邱强盛的张莺,这天忽然拨通了邱强盛的手机。

邱强盛没想到张莺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他更是连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来这么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当时都呆了。邱强盛终于明白了张莺的意图后,他先是张大了嘴巴,然后是乐得连嘴都合不上了。他对着手机笑眯眯地连声说好的,好的,好的。仿佛长久以来一直等着张莺开口说这句话,今天终于等来了。与张莺通完电话后,邱强盛像注射了兴奋剂似的,立刻来了精神。他跑到洗浴中心去,又是泡澡,又是刮脸,又是剪指甲。。。还特意给头发染了色。其间,有做皮肉生意相熟的小姐问他玩不玩?邱强盛兴奋得眉飞色舞地说,不玩。邱强盛一反常态的举动,倒让那小姐糊涂了,不知邱强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其实,邱强盛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为得到张莺,他绞尽脑汁吃遍苦头,却始终得不到这块鲜美的“天鹅肉”。今天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张莺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说是可以。。。邱强盛生怕有什么闪失。在这个结骨眼上,他哪敢招惹小姐?可别节外生枝,坏了他期望已久的大大好事。邱强盛甚至还换了一身行头;早春的武汉还有些冷,他脱掉厚重的冬装,穿一套挺括合身的西服,外罩一件飘逸的披风,皮鞋锃亮。与邱强盛形成反差的是,张莺这天居然是把自己弄得特别素,全身上上下下一色白。这种素白是张莺刻意打扮出来的。开始邱强盛并没体味出张莺的用意。更让邱强盛迷惑的是,那晚在开始的时候,张莺在洗浴间呆了好长好长的时间,邱强盛等得着急,火烧火燎的,心里痒得够呛,却又不能发火,脸上始终维持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媚笑。那天晚上,给张莺烙印在心头的只有三个字:

“羞”。

“怕”。

“疼”。

事情结束后,邱强盛看见了血,鲜红鲜红的血。与张莺的素白搭配在一起,其中的寓义震撼人心。在邱强盛费力折腾的时候,张莺的身体虽然僵硬得像死了一般,可她的大脑却非常活泼,她想到了远在北京的何志成,想到了何志成的俊伟,何志成的儒雅,何志成的成熟、何志成的智慧。。。邱强盛在此之前对张莺的处女身份一直将信将疑,在见到了那些玫瑰花似的鲜血之后,连邱强盛这种人也惊住了。

在那个同样是流了血的晚上过去之后,邱强盛很快就收到了张莺的一条手机短信:我们扯平了,我不再欠你什么了。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找我了。

从那以后,张莺从邱强盛的视野和生活里消失了。

张莺去北京了。临行前,母亲张娟娟千叮咛,万嘱咐,无非都是一些勉励和祝福的话。张莺心里则半是伤感半是喜悦。要离开妈妈了,要离开亲人了,要离开故土了,她自然是难过。含泪与母亲道别,火车在渐渐逼近北京的时候,张莺隐藏在心头的喜悦浮现出来,并慢慢在脸上绽露开来。

张莺此前已经告诉何志成她来北京的具体时间和列车车次了。当初离开北京的时候,张莺特别渴望何志成去火车站送送她。却留下了遗憾。如今,在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张莺希望何志成能亲自来接她。

何志成在电话里答应得相当爽快。他说好,没问题。

何志成见到张莺自然是满心高兴。

气质优雅,精神焕发的何志成在北京西客站出站口滚滚人流中一眼就看见了张莺。张莺也同时看见了何志成。张莺本来是想与何志成拥抱一下的,何志成却只是笑笑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张莺纤细光润的手。一起来接站的司机徐祥立马走了过来,弯下腰来,替张莺拿起了行李。行李不多,也不重。

在这之前,何志成已经让徐祥将李香儿子小明的事摆平了,搞定了。该花的钱,花了;该找的人,找了。虎哥从中帮了很多忙。何志成也给虎哥塞了不少钱。这个虎哥嘛,当初也是不打不相识。在前些年,虎哥曾经找过何志成的麻烦,何志成当时用钱摆平了。花了不少钱。事后,虎哥对何志成说,你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跟我说一声。何志成说好。可是,又遇到事之后,何志成并没去找虎哥,而是去找了衙门里的其他朋友。那些衙门里的朋友都没有虎哥那份胆量,也没有虎哥那种江湖气。个个都是循规蹈矩,不敢沾一点麻烦,出一点点格。无奈,何志成只好回头又去找虎哥办事。虎哥虽然心黑一点,牙齿印很深,钱要得多,但虎哥的优势是:肯办事。收了钱,就一定办事。这点,让何志成放心。所以,这些年下来,何志成有了事还是去找虎哥。平常是逢年过节的,都给虎哥送点。这叫做平时多烧香。一旦有了具体的事,再根据事情大小及难易程度,再给虎哥该怎么打点,就怎么打点。一点都不能含糊。这叫做临时抱佛脚。虎哥和何志成都是干脆人,这些年下来,虎哥替何志成办了些事,何志成也花了一些钱。双方相处得还算愉快。李香也知道,何志成为自己的儿子小明花了不少钱。除了感激之外,李香有时候也会半开玩笑地说,何总,我那儿子小明,不也是你的儿子吗。何志成就笑笑说,是的,是我的儿子。前一阵子,张莺好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了。电话也没有,信息也没有。何志成当时还以为张莺是不是不打算来北京了?张莺现在突然来北京了,搞得何志成有些措手不及。如今,莉莉住在何志成家里,将何志成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有声有色。所以,何志成一接到张莺要来北京的电话,何志成当时就将徐祥叫到身边,让徐祥马上给张莺找个住处。徐祥说,现在北京的房租太贵了。何志成说,没关系,贵就贵点,你去找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徐祥说好。徐祥办事很利索,当天就将房子找好了,没误事。张莺一来,正好。张莺到达北京的当天,何志成就让徐祥将张莺的生活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一点毛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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