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原本就是草长莺飞四月天,山林里种类丰富的野花悄然盛开,何桃一路辣手摧花地走过来,拉藤条摘野花编了两个绚丽的大花环,一个戴在自己头上,然后不顾傅石的激烈反抗强行让他戴上了另外一个。
何桃的精力虽然旺盛,可是体力却跟不上。
一开始有路的时候——那种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的路,她还能灵肉合一,到了后面只能拿刀开路才能前行的时候,她就彻底歇菜了,一副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的样子,耸拉着脑袋跟在傅石后面,三分钟就问一次:“还有多远呀?”
一开始傅石还会回答,不远了,就到了,后来就只会回头无奈地看她一眼,然后用力砍断挡路的树枝或者藤条。
终于,在何桃精神彻底崩溃之前,到了他们第一天的目的地:小木屋!
小木屋建在一个水潭附近的平地上,正方形的屋子一丈宽长,大约十个平方,看起来很是有些年份了。
“这真的能住人吗?”,何桃看小木屋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哪怕是以她的力气都能一掌推倒了去,不由得担心他们晚上睡得正酣的时候屋子会不会被山风给吹塌了!
“没问题的,上次我跟小弟他们就是住的这里。你在这等着,我先去收拾一下。”,傅石拿下门上的铁栓,推开晃晃荡荡的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何桃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实在是太累了,随意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就一屁股坐下,吐着舌头喘气——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丛林穿越这种户外活动啊?!除了找虐还是找虐啊!
傅石收拾好屋子后出来一看何桃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地将她抱进了小屋放在铺好的垫子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拉上被子然后圈住何桃,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就先后醒来,躺在床上睁大眼睛你看我、我看你。自从有了双胞胎以后,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有机会睡到自然醒,而且耳边没有孩子的哭闹声。对视的俩人都发现了对方眼神中的感慨:没想到被虐久了一下子没听到魔音灌耳反而不习惯了!
“这个时候冬枝、冬叶要喝奶了呢!”,何桃摸了摸有些发胀的胸口。虽然量少一天一晚下来也有些发涨的感觉。
“是呀,一到这时候就睡不着了。”,傅石伸手盖上她的:“涨奶了吗?要不我帮你挤一点?”
当是奶牛呢?还挤一挤?何桃反手握住傅石有些不规矩的手:“你别乱动,把药包递给我一下,我敷上咱们就起床……”
药包用细纱布缝制而成,里面有一层薄薄的芒硝,何桃拿在手里摸了摸,芒硝这个词总觉得挺耳熟的,不过她也没多想,按照成老太交代的仔细地贴好了,然后将内衣带子系紧了固定住药包。准备好了以后才一翻坐起对傅石说:“好了,起床吧!”
夫妻俩拿着布巾出了门,到水潭边洗漱。
水潭幽深,从远处看起来黑漆漆的,走到近处一看水却意外地清亮,何桃蹲下来捧了一把试着喝了一口,居然比家里的井水还要清冽。正当她要感慨的时候突然看到水潭里游来游去的鱼,一口就喷了出来,然后还赶紧“呸呸呸”吐了几口唾沫。
“咋了?”,傅石扭头看她。
“有鱼!”,何桃一脸嫌弃地说,刚说完她自己突然又乐了:“有鱼!!!”
“咋啦,鱼又不稀罕。”,傅石茫然地看着她。家里大后院里的两个大鱼塘里可是养了不少鱼的,有啥稀罕的?
“笨石头,有鱼就不用去打猎咯,咱们抓鱼来烤鱼吃吧!”
“估计不行,水太深了,没有渔网的话抓不到的。”,傅石摇摇头打破了何桃的美好设想:“想吃鱼的话咱回去吃个够,在山里的话,抓到啥就吃啥!”
因为何桃要带的东西太多,睡垫、被子之类虽然不重,但是体积大占地方,傅石只能减少了消耗品——也就是干粮,只背了几块大饼和一小罐调料。要是不打猎的话,他们还真挨不过两天。
“好吧……”,何桃焉了。
傅石挎着弓、箭、短铲,腰间别着匕首,身后牵着小媳妇何桃开始了第一天的狩猎。
他们身处大青山内围,这时节山里本来就野物多,傅石又是个打猎的好手,不多时间就打到了一头大约三十斤左右麂子,足够他们俩吃上两天都没问题的。
因为不是专门来打猎的,傅石见好就收,有了收获后就带着何桃回到小木屋。他将猎物收拾了,又在屋中间的火坑上方临时架了个烤肉架子,用铁钎把收拾干净的麂子放在架子上,再添上火,一切准备就绪。他负责转动铁钎,何桃负责涂抹调料,俩人一边烤肉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
“麂子皮不错,很软,要是明天运气好再打到一只的话,就够你做一双冬靴了。”,
“我就算了吧,反正冬天我都不出门的,给你做一双,进山的时候穿。”
“也是。你冬天还真不咋出门的。”
“因为冷嘛!”
“……”,春天也没见你出门啊!傅石心想。
“也不知道家里咋样了?”,何桃突然叹了口气,虽然一直嫌孩子烦,可是真离开了又想得不得了。
“是呀,也不知道闺女们现在咋样……”,傅石也开始伤感了。
“有人在吗?”
突然听到一声人声,何桃吓得差点把调料罐给扔火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