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碧落，或烟霏云敛
2018-04-15 作者： 谙乐
黄泉碧落，或烟霏云敛
溟殇忽沉默，按住悠若肩头，侧身坐起，俯视着身下的她，幽怨：“你不会不认账吧？”
发丝轻垂，拂过脸颊，散在了自己的脸颊两侧，与自己的丝发相交融，竟是分不清哪些是谁的。
丑时已过，银发已渐渐褪回了浓墨的青黑。
“怎么会呢，你看我像那种人么？”不自在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溟殇的眼睛。
将信将疑：“那你告诉我，昨天下屋顶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悠若脸颊微红，眼神闪躲，窘然地吐出四个字：“酒后乱情。”
溟殇微笑，拿手背轻蹭悠若脸颊，呢喃：“若对我做了什么？”
“是你又向我求婚才弄得我意乱情迷的！”悠若不服气了，准备反击。太过分了，明明是他先诱了自己的好伐！
当再次目及到溟殇那似哀似怨，怎么看都称之为黯然**，让人心疼不已的眼神时，气焰立刻熄灭了，小声喃喃了一句。
“若说什么？我听不见！”溟殇再凑近。
悠若脸红，音量提高，再次喃喃了一遍。
“什么什么？若，你在说什么呢？”
“……”火了，于是，大吼，“不小心让你破了处真是感到万分抱歉！！”
溟殇笑得更欢了，拍了拍悠若红润有光泽的脸蛋，调侃：“没关系没关系，夫人不用感到抱歉，这也算是分内之事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她想掐死他，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欠抽的混蛋现在的表现就是！
溟殇看着悠若此刻愤恨的表情，不由噗嗤笑出声来，躺了回去，将悠若轻搂入怀，柔声细语：“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虽然你刚才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你心情很好？”
“是呀，终于把你给吃了，心情自然好！”
“……”
“殇，小悕说他回炎国了，让我们不要告诉铃子。”
端坐于梳妆台前，用木梳梳理着鬓发，看着镜中美丽的自己，轻声说道。
“这是他的原话？”
“嗯。”放下木梳，娉婷来到床边，坐下，拿过溟殇手中正翻看的书，大致翻阅了下，莞尔，“先不说你什么时候喜欢看书了，怎么看的还是这种诗词歌赋，说来你上次看的是这大陆的历史风俗呢。”
眨了眨眼，看向溟殇，疑惑：“你什么时候开始好这一口了？”
溟殇只是微笑，坐正身子，轻环过悠若，靠于其肩头：“我向来喜欢当小白脸的。”
“小白脸？！”悠若失笑，继而喃喃，“那也只能是我的小白脸。”忽开始认真打量起溟殇，不禁讶然。
从什么时候起，他仿佛褪变成另一个人了般，衣着变了，习惯变了，气质变了，眼神也变了。这般温文尔雅，温柔内敛的男子不该是当初那个只会默默呆在自己身后，‘任由自己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单纯可爱的男人啊！
不知为什么，悠若突然有种落寞感，低垂下头沮丧：“不说这个了，小殊子有邀请我们去苏家玩一玩，时间是大年初三，怕是我们今天下午就可以动身出发去暮秋城了。”
“铃子小丫头呢？”
“定是不能同去了，说来铃子也长大了，该懂事的还是要懂事的。”
“那，你呢？”溟殇突然低喃。
悠若一怔，不解地看向他：“什么，我？”
“小东西呀，他们都开始长大懂事了，你什么时候也能长大懂事？”溟殇轻叹，无奈而宠溺地亲了亲悠若的脸颊。
“我什么时候没长大了，我明明都是成年人了，还破了周公之礼跟你提前那啥，我哪里没长大了！”悠若不爽，极其不爽，脸颊微红。
“……那倒也是。”溟殇浅笑，“若，天高日清，惠风和畅，是个适合打架斗殴的好日子，怎么样，来打一架？”
悠若拍了拍溟殇的额头，煞有介事：“你在说什么胡话，打架？还跟我打？你是认真的么？”
溟殇只是笑着，闲适地站到地上，拂去衣上的褶皱。
悠若眼眸微眯，将手中的书重重扔向他，下一秒身形已是消失在原地。
溟殇稳稳地接住了书本，右手一挡，一握，反抓住了趁隙袭过来的悠若。
也只是一瞬的失神，看着被抓住了的手腕，不由暗骂自己的莽撞。
行动却是比思想快，已是用另一只手袭向他的咽喉，却是不料被他后转过身，而另一只手也是被牢牢地抓住。
顿觉不爽，用脚踩，却是再次被制住。
相当暧昧的姿态，却是相当地让悠若感到恼火。
“小东西，虽说攻击是最好的防御，但是有没有想过，一旦被限制了所有的攻击力，”笑意更深，亲了亲那气呼呼的脸颊，呢喃，“那可是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真的好像呢，这般不畏不惧，拼命的性子，真的好像……
悠若眼眸一暗，脸色更加阴沉。
似是注意到了什么，溟殇刚想说什么，身子却是先躲了开来，看着脸色不好的悠若，浅笑，他刚才站的位置还有些许星火闪烁：“这才对嘛，好好的能力不用，赤手空拳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嗯，孺子可教。”
“聒噪！”悠若已是再次念咒结印，一条条火蛇便凶猛地袭向溟殇。
“火候是足了，速度却不够呢。小东西，你分心了。”溟殇一脸无辜无害，云淡风轻地说着，手只是轻轻一挥，那些火蛇便立刻化为水汽消散了。
喂！要不要这么挑刺啊！到底是打架还是说理啊！悠若越想越不爽，越想越觉得溟殇欠揍，尤其是溟殇突然转了性之后！思至此，悠若已是再次攻向溟殇，且招招狠辣，打定了要揍他一顿的注意。
溟殇从容应对着，瓦解她一次又一次狠戾的攻击，无奈，却亦是斗志兴盛：“都叫你别赤手空拳跟我打了，你要输掉的。”
“要你管！”
粉粹掉这一套连环招数的最后一招，将悠若推开去，微笑，念咒，结印。
轻巧地躲开来，宛若一只翩跹的蝴蝶，虽是惊讶却也不意外，但当回首目及到那一根又一根交叉的冰锥时，不敢置信。
那是刚才自己站的地方，他，他竟然用死招来对付自己，万一自己刚才没有躲开呢！！
不对！有哪里不对劲！
悠若木木地转头看向依旧微笑的他，蹙眉，冷声：“你不是溟殇！你是谁！”
因为同样的体质，她也就教溟殇自己的异能。火、水、木，以及结界。自己的异能不突出，但每一个自己都能将其发挥到极致。冰锥，那是冰，自己从来就没有教过溟殇这个，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溟殇是不会这般熟练运用异能的，而面前这个人可以，这个人不是溟殇！绝对不是！
而溟殇只是微笑着，不语。
悠若冷哼了一声，继而跃窗而出。
溟殇笑容收敛，神色复杂。
死招是么，那的确是死招呢。她看到时那一瞬的表情，一模一样，和当年自己刺了小东西一刀时的表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