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是命定
2018-04-15 作者: 谙乐
女人,这是命定
“四夕丫头,我跟你说哈……”
“四夕丫头,你看那个啊……“
“四夕……”
“好啦!”少女实在是受不了某个小老头啰嗦的叨唠,出声打断,满是不耐烦,而又委屈地瞅着前面径自走着的白霜雪,抿唇,小跑了过去。
“欸?”老人很受伤,看着嫌弃他跑去找自家徒弟的少女,很是不解,撇了撇嘴,对身后跟随的林清语道,“哼,清语,你瞧见没有,你家师哥就是有这么阴险狡诈,也不知对四夕丫头施了什么法术,让四夕丫头老缠着他!”哼,都不跟他老人家说话!
林清语无言,静静听着老人的抱怨,目光微斜,瞥见了在后面默默走着的娇红,目光微沉。
嗯?似注意到了林清语的审视,娇红抬眼看向林清语,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而又扬起娇媚的笑颜,美目流转,百媚纵生,柔柔道:“小哥瞅着奴家做什么,莫不是看上奴家了?”
林清语闻言驻足,转身,看向娇红,而面无表情。
娇红没料到林清语会突然停下来,一愣,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与林清语保持距离。
她是妖,而林清语是个收妖之人,何况他身边还有太虚老人,她不会天真到认为他们真的可以同伍。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林清语眉头微蹙,满脸的严肃和认真。
娇红一愣,继而吃吃笑道:“小哥真是有趣呢,可是有没有人说过,小哥你这种搭讪技术很差呢?”
“不是搭讪。”林清语正言道,“我似乎,真的在哪儿见过你。”
娇红媚笑微敛,而后侧首,不屑冷哼:“狂傲的小子,掂量下自己的能耐,不是谁都配记住你的。”
林清语目光微闪,而后转身,继续跟着老人走。
娇红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个白衣少年,脸色微凝,眼中闪过淡淡流光,而转瞬,她还是她。
“霜雪,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圣城。”
“圣城?为什么又去那儿?”少女不解。
“我知四夕你不喜的,可我们要去那儿,有事情……”模糊地解释着,目光幽深,他其实,很不喜提起此事。
而少女忽的驻足,不敢置信地看向白霜雪。
注意到少女忽停住不走了,白霜雪亦停下脚步来,侧身看向少女,不解:“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她不在乎接下来要去哪儿,去做什么事情,可是,白霜雪刚才叫自己的称呼变了,她清楚地听到了!
白霜雪目光微闪,竟是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犹豫着,不答。
“霜雪……”少女低低唤着,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白霜雪的手,想说什么,而又说不出口了。
冰凉的,而却比自己的手温暖许多,反握住少女的手,将少女的手握在手心,似只有这样,才会觉片刻的心安,而后喃喃低语:“小沙……”
虽然声音很低,可是少女听得清楚,如此温柔地低唤,她知道,只有她的霜雪才会这般唤自己。
少女伸手挽住白霜雪的手臂,想获取些温暖,她突然觉得寒冷与冰凉,而又极力地困乏,急需温暖与依靠。可是,不够。
伸手轻抱住白霜雪的腰身,整个人缩到了他怀里,好似,这般,才觉温暖踏实了。
白霜雪看着静静窝在自己怀里的少女,长睫轻颤了下,而又垂眸,伸手环住少女,静静抱着她,无所言语。
“清语呀,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极度困乏与疲惫么?”老人静静站于原地,望着前面不远处无言相拥的两人,老人目光微沉,闪过不明的光芒。
“徒儿愚钝。”
“他们在害怕,命运和规格。”
而,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是,某个转角,一袭云英紫湘裙的女子。肤如凝脂透,眉若远山黛,目似秋水涟,唇比樱桃媚。
玉指把玩着一柄桃花扇,如是漫不经心,而举手投足尽是慵懒的娇媚之姿。
女子懒懒地半倚砖墙,好似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不远处相拥的人儿,而美目中却是划过一道暗流,好似千年寒潭,寒气入骨,如此真切,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手中的桃花扇被她轻易给折断了。
“怜,这是主子赐予你的折扇。”清和的声音,如是温软。
伸手取过那把女子折断的桃花扇,掏出丝帕,细细包好。
毫不在意自己折坏了的桃花扇,看了眼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清冷女子,紫怜不由开口:“青竹,你可信圣命?”
“主子的话便是青竹的命。”女子清和说道,而如是认真。
“你倒也是真忠于天阑了,也正因为你的忠诚,所以天阑可以将锁云控制得死死的,你可曾有愧于锁云?”
“那是他的选择,我只听命于主。”清和的声音说着冰凉的话语,那是锁云的悲哀。
紫怜闻言反而吃吃笑了起来,伸手撩起了女子如墨的丝发,轻轻喃语:“我最喜的便是你的诚实,倒也真是可怜锁云了,怕是天阑和锁云同时掉入水中,你也定是去救天阑而弃锁云了。”
青竹闻言,目光微闪,别过头去,而无所言语,清冷的脸庞好似透明,就似个要消失的人儿。
“呵,青竹你倒是比锁云无趣得多了,你这般的沉默是让我也尴尬了。”紫怜微笑着轻摇头,而美眸闪过一丝趣然,“不过,我倒是挺想看的,若真是有如此一天,你的选择。天阑的生死与锁云的生死……”
“是主子,无所犹豫的。”青竹侧首,看着这举止投足皆惑人心弦的女子,轻轻说着,也确乎是没有犹豫,眼睛清澈。
紫怜愣了一瞬,只是摇头浅笑:“锁云这杀胚是着实可怜了,好个肆意潇洒的堕神,怎的竟是栽于你之手?青竹,你将身予他,而未曾留心,也是残忍至极也。”
“怜,我从不违抗主子的命令。”如此清和,如此冰凉,而羽睫微垂,轻掩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之眸,喃喃自语,“他和主子,从不在同一个等量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