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凯丽身体的内分泌系统恢复正常了吗?难道人家真的进入成长期了吗?还是说象别的猛兽那样到了发情期..”
想到这里,即便是习惯了剽悍野蛮的尼德兰式思维,这位小公主她也无法再冷静地去想有关问题。
无论成长在什么价值观之下,身为生物在第一次将某种本能暴露出来的时候,无论是基于什么样的情绪,都无法冷静地面对这种陌生的情况。
尼德兰王国的天才小公主凯丽。休斯,纵然她在某些方面已经十分老成。在这个时候,却跟一位情窦初开的未成年少女没多少区别。
有关天才小女孩某心萌动的话题暂时说到这里,故事的焦点现在回到主人公刘佳身上。
与自己那“亲妹妹”道过别,刘佳自己便盘算了起来。他的情绪经过凯丽。休斯的开导,虽然还没能顺利恢复到平常的心态,但与今天一大早那种愤怒中夹杂消沉的情况相比,可算是好得多啦。
他现在盘算的事情,是该为小关弄些什么营养品来调养身体?
他打算晚上给小关带点喝的汤水过去。在海州土著的生活里,为病人准备的常见营养品,自然就是经过熬煮的上等好汤。
但他现在倒根本就没想到某些关键点上。比方说如果小关他今天晚上还没醒,那带去的汤水该怎么办?
不过他没考虑到这个方面也不要紧,其实这个问题早已经得到了解决。他在医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与老关说过,如果小关无法进食,送去的营养品其实可以让老关吃喝。
小的那个已经出了意外,老的那位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跨身体。
刘佳的潜意识里甚至还存了一丝期待,就是自己再次去到医院的时候,小关已经醒了过来。他的潜意识为了避免一份汤不够关家两父子喝这情况,现在就已经决定要煮一大锅汤送去。
他现在在思考的问题,是自己到底该煮什么汤送去。自己知道的食谱太多,令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头绪。
如果对方只是个刚认识的所谓“熟人”,如上次为兰凤绫下厨烹制食品,倒是可以随心所欲地煮上一通,有什么就让对方吃什么。可现在要喝这汤的人却是关家两父子,光是看在这如同一家人的情分上,就足以令刘佳他认真去思考,考虑到底该给对方烹调什么样的好菜肴。
没错,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刘佳他这种作法摆明了就是在厚此薄彼,说白了他就是“大细瞅”。
“大细瞅”也是个海州方言词,词意为贬义,往往与王土官话里的那句“狗眼看人低”相提并论。
刘佳他这样作的确是在厚此薄彼,不过却不是出于什么“讨好”或是“奉承”的心态。如果论哪个人更值得“奉承”,龙豪的亲友可比小关一家更值得讨好。毕竟除了白痴以外人人人都知道,如果与龙豪有了私人交情,其中能带来的利益可远超关家不知多少倍。
刘佳他现在这厚此薄彼的作法,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为交情如此深厚的亲戚办事,怎么样也得多花点用心,起码比为外人办事多花许多心思才正常。会这样想的人,又怎么可能太重视物质利益?
冥思苦想地考虑了一通,刘佳他虽然想出了好几种汤水,每种的营养都足够丰富,但却没得出什么定论。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在他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下,在某些选择前反复踌躇其实正常得很。
自己既然想不通某领域的问题,那就向比自己更擅长该领域的人求教吧。刘佳于是决定去请教自己老爸,看到底哪种汤才最合适。
今天可是休息日,虽然现在这时段早就不是正常的午餐时段,但店里却还有许多客人在吃喝着。象这种情况刘佳他根本不用多问,就知道这些人是今天午市最后一批顾客,基本都是店里午市最后一批等到餐桌的人。
他之所以一眼就能认定这些顾客的身份,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老爸老妈,正连同店里其余人一起开起了伙,就直接坐在饭店的大厅里吃起了午饭。
休息日的“刘记”饭店里,作息时间与平常稍微有点不一样。平常店里大家在忙了一上午后,通常会在正常午餐时段以前吃午饭。那是因为平常的早餐相对也吃得比较早,吃得早也饿得早,吃饱了才好应付接下来的工作嘛。
休息日店里的早市开得较晚,但从上午九点左右起,几乎要忙到下午两点才会收市。在这连续五个小时的忙碌里,又哪里抽得出空闲来提前吃饭?
现在连自己老妈都开起了伙,表示最后几桌顾客八成已经结了帐,只是还没吃饭而已,肯定不会再追加点菜之类。
老刘正端着碗在扒饭,看到自己儿子推开店门走了进来,便大声招呼了一句:
“儿子你回来啦,吃过没有?”
刘佳摇了摇头:
“还没吃过。”
他到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肚子里饿得难受。
刘佳他老妈胡芸也招呼了一句:
“没吃就过来吃吧,这饭菜都还是热的。”
刘佳“喔”地应了一句,便到厨房里拿了碗筷,然后拖了张凳子挤到桌边坐下。
“刘记”饭店的员工开伙,平常多是在厨房里吃,偶尔也会这么坐到饭店大厅里来吃。导致大家到大厅里坐着吃的原因,通常就是象这种客人还没走完。
因为大厅里的空调还没关,这样一来坐到大厅里吃,就能提前把厨房里的空调给关上啦,这也是为了节约一点成本啦。
反正“刘记”饭店里的食品原料都一样,无论是让顾客吃的菜肴,还是自己吃的工作餐,都是用同样的材料,用同样的厨具厨艺加工而成。
“刘记”饭店向来不存在“额外加工”的情况。而某些饭店的经营者却十分下作,自己人当工作餐吃的东西,与用来卖的菜肴完全不同。
那种情况通常有这么一个前提,是因为店主人很清楚自己店里的食材状况。明知道这些东西不适合给人吃,自己当然不会去吃,却还照样拿来卖给顾客吃。
不光是在某些饭店里,类似情况还存在于某些下作的菜农身上。
王土国以前曾经发生过工业废水污染农田的情况。因为当时国家正大力推广工业化,相对落后的技术自然不可能太环保,发生这种污染倒也在所难免。
本来这类事的谴责目标十分明显,舆论导向完全可以直指某些黑心企业。但当记者采访过某些菜农以后,某些人无心说漏嘴的话,却让观众比看到工业污染更为心惊胆战。
其实对于这工业污染嘛,观众们本来根本不会有多震撼的感觉。毕竟被污染的田地又不是自家地,与观众们又有什么直接关系?
可当某个菜农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情况却产生了变化。这个菜农在镜头前,很义愤填膺地谴责黑心企业乱排污水,还说这些坏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胡乱排放污水早就成了常态化,他们当地人谁也不敢吃污水田里种出来的蔬菜。
当时那位记者多嘴问了一句:
“那这些蔬菜会如何处理?”
而那位菜农理直气壮地回答:
“能怎么处理?运到城里卖掉呗。”
观众们从听到这句话开始,才开始觉得胆战心惊。
还是以前那句老话,卖食品的人,怎么能把自己不敢吃的东西卖给别人吃?做这种事情的人良心都拿去胃给狗吃了吧!
刘佳他直到吃饭以前才觉得饿,但胃口却不怎么好,才吃了一小碗饭便停了筷。
往常象这种时候,他即便没什么配菜下饭,也起码能连续扒个四大碗才住手,分量保守估计一顿饭能吃下半斤白米以上。别看那点白米的分量不多,等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少说也有快一公斤的白米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