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河海向来愿意和刘长松斗嘴，而且工作上两人都愿意较真，这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栾河海是刑侦，他先发问：“猎枪到是什么类型的？是三连发还是五连发？”

这个问题，看着简单，二选一，实则，真******是一个不是人的问题。你说一把猎枪，是三连发还是五连发这个怎么判断呢？？？？没有特别的识别办法。由猎枪弹痕判断枪的类别，起码要有检验过上千支枪的经验。

录像机镜头立刻对准了刘长松。

“五连发。”刘长松斩钉截铁地说。

这个要确定了就意味着，查枪工作要减少一半的工作量。技术就这么厉害，他们往往左右破案的进程和工作方向。反过来说，出现疏漏也将由刘长松一人负责。他的同事们替他捏了把汗。

栾河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的问题不能白问，说白了，他是主要负责刑侦工作的，这个确认，马上减少工作量，他不是要躲工作，而是集中时间和警力有针对性的开展工作，这个十分重要。

栾河海进一步提出问题，换一个角度讲可以说是进行进攻，问：“哪个厂出的枪？”

这个问题变态到苛刻的程度，这是猎枪不是手枪和军事用枪，有专业的标准，生产猎枪的不但有很多厂子。个人都可以私制，甚至有地下兵工厂专门从事猎枪的制售。

这个问题很辣手。提问题和准备回答问题的人心里都清楚，在林区，调查和收缴猎枪谈何容易，不知厂牌，这项工作不定要干到哪一天。还有更重要的就是你通过这个方向可能做出了大量工作，可破案时并不一定和你的工作有关。侦查工作就是用大量的看似无用的工作来缩小范围。

“我认为，极大可能是冰城猎枪厂产的五连发猎枪。”

“能肯定吗？”栾河海注意到了可能这个词，这个词刘长松用完之后，他后悔了。他忘记了他的死对头栾河海在这里，这个“极大可能”，简直就是留给对方软肋等待击打。

栾河海也真是一点面子不给，直接就问：“能肯定吗？”，在场的，除了他能这样疑问，谁也张不开这个嘴，说白了，有点儿不要脸。陆局长不能，刘长松是省里非常有名的痕迹专家，又是厅里领导，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在场的雪城痕迹技术人员更不能，因为刘长松得算他们的老师了。谷河副厅长不可能难为自己领来的人。

刘长松目光犀利的看着栾河海，说：“能。”只有一个字，确是肯定。这不需要多言了。他说能，栾河海的工作又要减轻。栾河海在进攻，其余人在旁观。

“几枝猎枪？”

“三枝。”

“歹徒有手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