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结局之其五

2015-08-22 作者： 天关客星

第一部结局之其五

新扶瀛篇

“这个计划太荒谬了！怎么能把扶瀛的女儿们送给那些怪物们呢！我们推翻旧扶瀛不就是为了让人民过上好日子吗？可是现在居然还要让扶瀛的女儿们为你们所谓的未来做出牺牲！

国家，是为了守护人民，让人民幸福而存在的东西！国家，应当为人民而牺牲，而不是人民为国家牺牲！为了所谓国家的未来，就要牺牲人民的福祉，这样的国家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穿越战火和磨难，经历饥荒和流离，不是为了换来一个把人民作为机器零件的国家！”

国会堂里，鹿目瑞穗正在慷慨激昂，他用仅剩的一只胳膊拍着桌子，那副演说的样子倒是挺像模像样的。在战后，作为战斗英雄的鹿目瑞穗成了新扶瀛的人民代表之一，其实也就是相当于议员了。主要职责就是投票和吐槽，能力大的议员则可以拉帮结派，呼风唤雨。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出现，那么坐在前排的几位国政常务委员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

演讲技巧也许就是基本功之一。鹿目瑞穗的演讲倒挺……煽情的，不过可惜说的全是正确的废话。

但这副民粹的说辞在表面上倒是应该很对很多出身底层人民代表的胃口，但赞同他的人却寥寥无几。那几个国政常委更是翻白眼的翻白眼，走神的走神，甚至还有睡着的……

他反对的计划实际上和汐以及深海都有莫大的关系，甚至和深海意志的“驾崩”也有一定关系。

实际上，深海意志关闭自我人格不光光有她走了一条歪路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所谓“感染”的计划。

“感染”，这名字一听就好邪恶，内容自然也一样邪恶。其本质目的就是增加深海的“人口”。这里的“人口”实际上就是指拥有自我意识情感，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海栖们。而目前只有十余位高阶在人格“补完”之后彻底达到了要求。

但一个种群，哪怕是一股独立的势力要是满足于现状，不与时俱进，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被消灭，这就是自然界永恒不变的真理。别看深海出几个深井冰一闹，整个扶瀛当局就鸡飞狗跳，最后蛋打鸡飞，各方势力一拥而上，彻底将扶瀛分而食之；好像不可战胜的样子。

但这是在扶瀛高层自己昏招迭出，大量的军队陷于明国泥潭，还作死去打婆罗洲，本土防御力量薄弱的前提下进行的。就算深海不参与，勾起了西方那两个庞然大物贪欲的扶瀛也必然是死路一条，无非是多苟活个两年而已。

汐清楚的认识到，看似强大的深海，实际上是空心的势力。高阶栖舰似乎已经满员了，是否会有新的高阶诞生，汐无法预测。死一个少一个的情况很有可能成为深海最糟糕的噩梦。也许暂时深海能保住这片栖身之地，但在代表未来、如日中天的人类面前，她们的优势能保持多久呢？汐自己作为eaac的常务理事，他是明白人类的可能性的；更明白科技的恐怖力量。仅仅数百公斤就能毁灭一座城市的“炸药”、能打击到数千公里之外的“大爆竹”、可能突破音障的飞行器都已经有了完备的理论基础。在那个科技之光闪耀的时代，在那些无数叹为观止的技术奇迹面前，深海如果不求变，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连赛博坦们都明知的选择了融入未来，与人类并进共存，那么深海也必须要改变！

更何况，就算是在现在，面对西方那两个怪物般的势力，深海都没有把握打赢任意一个。原因很简单，生产力不足啊。对面造船如下饺子，这边很可能死一个少一个，那仗还怎么打。

深海现阶段的问题就是也许个体强大，但数里过少，看似强大，对人类仍然处于弱势。当然弱者要是时机选的准，也不是不可以孤注一掷，搏一搏，大不了学扶瀛，不“自摸”就跳楼嘛。

但作为一个理性……不，至少作为一个有正常逻辑思维的人，汐是不会把赌注押在小概率事件上的。他要做的就是让深海扩展，融合，最终化作新鲜血液，如同其余赛博坦一样，最终与人类相互承认与融合，成为人类进化上的一环，也让人类成为深海进化上的一环。

换句话说就是：搞企业合并……“碳基星辰大海有限公司”和“矽虫深海实业股份”就要在合并啦！拉皮条的就是“矽虫实业”的ceo汐！妨碍改制的董事长就要引退啦！股票就要涨啦！大家赶紧买！买！买！

汐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补完雷巡”，让她们成为有自主意识，感情以及自主行为能力的中阶深海。

实际上雷巡的人格完全是一片空白，无从补完。要是从头开始运算虚拟人格的话，风险太大，让汐搞汐也不敢搞。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非常反人类的计划:从扶瀛“进口”少女，让雷巡和她们以比较温和的方式“合体”，通过这种方式让雷巡先获得基础的“人格模板”。就算是作为eaac常委理事的汐，以现在的技术条件也无法对“合体”过程进行有效的诱导。除非改造对象要么本身就拥有舰娘资质（类似喔酱，南芳、曲小竹的情况），要么其本身就是被矽虫高度侵蚀的“准舰娘”，（喔酱，赤木耀子、铃木真希的情况）；否则结果就是成品率极低，搞出来的不是深井冰就是脑残。数百个实验品只弄出了一个レ级，这成功率简直惨不忍睹。

但理论上来说，如果通过汐搞出来的算法和深海意志的模拟计算，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有缺陷的人格会得到快速的补完，除了会丧失部分记忆之外，新生的深海栖舰应该不会有任何损失，出来就是三观正常的好雷巡。

但这个“补完”程序的缺点是会造成深海意志的“卡机”……大量的计算冗余以及“人格碎片”会把深海意志的“人格”弄得混乱不堪，甚至彻底崩溃，不再有复原的机会。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深海意志必须关闭自己的人格机能，化身为冰冷的计算机器，周而复始的工作。也许在未来，通过汐和eaac的努力，可以修正“卡机”的缺陷也说不定。

说点阴谋论的话，汐这个ceo笼络了深海意志的众多不孝子女，一起把董事长老妈逼成了植物人，并且用她的遗产和血肉培养自己的手下，然后远期计划是把深海的资产贱卖给人类，好获取他自己以及姘头在人类中的地位……

幸好深海没有天天靠造谣脑补为生的喷子，不然这种话要被院长知道了，那还不上门车翻他全家！

当然鹿目瑞穗是不知道这些深海内部的事情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感兴趣。他的愤怒是发自真心的。女子挺身队真相的公布就已经让他这个“正义的小伙伴”怒到不行了。现在号称代表人民利益的“新”扶瀛当局居然做出把无辜的少女卖给深海怪物的事情！这种和旧当局没什么区别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不愤怒！

顺便说下，这就是当初牧岛跟汐达成的共识……

“好吧，你讲完了吧，鹿目代表。”

梅莉……嗯，现在的化名是八云紫正一脸看傻x的表情看着鹿目瑞穗，其它几位常务委员的表情也类似……除了那个睡的正香的凤凰院凶真委员。

“呃……是的，八云紫常务委员。”

“咣咣！”

八云紫敲了敲手中的小锤子，她是这场审议会议的主持。

“下面常委开始表决……现在反对‘深海协议’的举手。”

代表“本土”神明利益的西行寺幽幽子、八坂神奈子沉默，代表扶瀛红色势力的中西工力，武田一雄沉默，代表帝姬势力的八意永琳沉默，代表进步财阀势力的志位纯沉默，代表舰娘势力的大和沉默，代表eaac势力的八云紫沉默，而同样代表eaac势力，刚才的直流口水的凤凰院凶真虽然一脸迷茫，但还是举起了手。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啊！鹿目瑞穗立刻对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有了一丝好感。

“投票表决？我同意梅莉……啊不，八云紫的。”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啊喂！”鹿目瑞穗气的要命。

“哦，所以你把手放下吧，继续睡你的觉。早跟你说了别熬夜做实验！”

八云紫随手抄起手中的文件夹对着这货的脑袋就是一下。

“咳咳，抱歉……反正这会议也挺荒唐的，那么我就继续睡了哈。”

但“荒唐”这个词似乎是鹿目瑞穗的g点，他一下就蹦了起来。

“荒谬！各位代表们好好看看啊！你们是代表人民的利益说话，怎么能容忍这种残忍……”

“咣咣”

八云紫的小锤子又是敲了两下，打断了鹿目瑞穗的话。

“你的说话时间结束了，鹿目瑞穗先生，现在是人民代表审议表决时间了，下面投票吧。”

500位来自扶瀛全国各地，不乏出身底层的人民代表开始投票了。eaac为国会堂提供了投票计数器，投票的结果都会通过“翻页”显示的方式出现在正前方。结果嘛……

“456票赞成，40票弃权，4票反对，议案通过！”

“什么……”

鹿目瑞穗震惊的坐了下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家都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实际上常委同意所谓的“深海协议”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大和虽然是舰娘的代表，但鹿目瑞穗作为学员提督，还是知道他是汐的姘头这件事情的，同意在情理之中。

eaac的八云紫和凤凰院凶真，一个和汐的关系甚秘，一个还是汐的学生。此外汐还是eaac的常务理事，提出的计划自然有利于eaac。在这个计划中，eaac能得到大量的矽虫样本，而且汐也愿意无偿共享他在深海时期做出的一切研究成果。面对如此诱人的利益，他们要反对那还真是有鬼了。

西行寺幽幽子是八云紫的姘（河蟹）头……之一，所以她也不会反对。

八坂神奈子本身是“本土神明”考虑问题的角度和人类很不同，同意也正常。

进步财阀还指望eaac的技术支援，而且他们本身已经被赛博坦财团渗透的跟漏勺一样的，自然不会作死给eaac上眼药水。

扶瀛红色势力的那两位倒是真心为国考虑，但他们看到更多的是利益交换，他们眼馋于深海愿意提供的资源，他们中意于深海势力在未来会成为整个东方的屏障，阻止列强的侵略。但他们唯独不考虑少数人的“人权”。

鹿目瑞穗是想通过演说，唤起人民代表心中的良知，希望他们为正义，为人道投上一票。

但结果嘛，他也看到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国会堂的，他甚至感觉每个代表都在嘲笑他。但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那都是一个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女孩子，怎么能……怎么能让她们……他的正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在想什么呢？”

一个年轻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唤醒，那是日野悠，一个他新认识不久的朋友。一个挺乐观清新的小伙子。他的妹妹在这次深海的突袭中不知所踪（嗯，被吃了，然后又被生出来了），算是这场浩劫的幸存者。说实话，他们俩性格倒是挺和的来的。

“我……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吧，你不会也赞同他们吧。”

“嘛，赞同，但心里有疙瘩，但思来想去，如果我有投票权，我也会投赞同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