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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改变最大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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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说:“他是王金印的独生子,叫王海山。我忍受不了他的折磨,就吃了大量的安眠药,想以自杀了解这段可耻的人生。可是,我没有成功,被他父亲发现,送到了医院。抢救过来后,我想通了,毅然决然地和他离了婚。”

原来是小丽做过王金印的儿媳妇,难怪上次去海川市的时候,王金印的表情总是怪怪的。堂堂的市委书记,居然育出这样一个中山狼式样的宝贝儿子!看着张丽可怜兮兮的样子,印道红自然而然生出同情,过去搂着她,柔声说:“小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前妻和你吵架,你就不会离开枫林坳,还会在那里当一个纺织女工,过着安平乐道的生活。”

张丽摇了摇头,说:“不,我得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确确实实还在枫林坳当一个卑微得再不能卑微的纺织女工,哪有现在这样的生活。我进省电视台,虽然有王金印他们的作用,但更多的是我自己奋斗的结果。我离开那个可耻的家庭,我活得更好,事业取得了更大的成就,成为省歌舞团的台柱子,成为省台的当红主持人,这就是明证。我不依赖任何人生活,我就靠自己的本事生活。”

这个时候的张丽,全然是能干泼辣的女强人形象,看不出半点软弱的迹象。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她曾经有过一段近乎耻辱的小姐生涯,一段痛苦的婚姻经历。夜色越来越暗,时间已经是半夜,距离搭乘飞机去西北省的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了。

印道红看了看手机,说:“小丽,我得去西北出趟差,不知道几天才能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张丽猛地抓住他的手,说:“你别去,在家里陪着我,我好孤单。”

印道红理了理她的秀发,说:“傻姑娘,这是林副省长布置给我的任务,我怎么能不去呢?再说了,坍桥事故非得有个交代不可,要不然,省委省政府不好向死者交代,不好向老百姓交代。”

张丽说:“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前程,是不是?”

印道红点了点头,说:“可以这么说吧,林副省长把任务交给了我,我完成得好,领导当然会赏识。好啦,你好好休息,明天还得上班,我该走了。”

张丽没有说什么,只紧紧地揪住他的手,让自己的脸挨着他的手,不愿松开。印道红用另外一只手抚莫着她的脸,说:“傻姑娘,过几天我就回了,我一回来,就和你去民政局扯结婚证,好吗?”

“真的?”张丽一阵兴奋,松开揪住他的手,仰着头定定看着印道红,想看看他有没有蒙人的成份,“你不嫌弃我?”

“我一个二婚男人,嫌弃你什么?”印道红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小丽,只要你同意,我出差回来就和你去办结婚证,来,我们拉钩钩。”说完,他真的伸出手指,和张丽玩着这个小孩子的游戏,说道:“拉钩钩,一百年,不反悔!”逗着张丽破涕为笑,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那笑中,依然暗含幽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沙市公安局派出的两个同志,一个是副局长周友亮,一个是刑警谢劲。他们都穿着便装,在火车候车厅等印道红。这两个人肯定都是厉害角色,特别是那个刑警谢劲,二十出头,留着平头,一看就是个好手。听周友亮介绍,射击更是了得,是江北境界中的神枪手。

晚上十二点整的特快,次日四点不到就到了西北省省城火车站。在西北省火车站附近旅馆睡到七点,吃完早餐,一行三人又赶往殷胜容提供的地址——西北省省城红景天旅社。

如果不是随时和殷胜容联系,还真找不到红景天旅社这个地方,因为这旅社太小了。见到印道红后面还跟着两个显得很彪悍的男人,殷胜红就是一惊,悄声问印道红他们是什么人。

印道红告诉他,说:“殷处长,你放心,他们两个是公安,是林副省长亲自点的将,你只管放心。有他们在,绝对保证你的安全。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白沙市公安局周副局长,这位是神枪手谢警官,你们认识认识。”

殷胜容是在场面混过的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忙主动伸出手,说:“周局长,谢警官,真麻烦你们了。”

周友亮冷冷地说:“殷胜容,平白无故地你跑什么?你知道你这一跑,害得我们跑了多少路吗?”

殷胜容犹豫了一下,说:“有人要追杀我!”

周友亮说:“追杀你?有这样的事?那你更应该及时报警,协助警方逮住犯罪分子,你这样逃跑算什么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有人敢和人民警察叫阵?难道,你怀疑我们白沙市公干干警的办事能力?”

说实在话,殷胜容不是怀疑公安干警的能力,而是担心公安干警里面有内鬼,和犯罪分子狼狈为奸,置他于死地。要是报了警,反而给对方提供了线索,死神来得更快,岂不悲哀!他逃走的那天早上,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一个电话,威胁他马上离开江北省,消失几天,不要和任何人接触,更不要说与杨子舟大桥坍塌有关的任何话,否则的话,让他和他的家人从地球上消失。当时,他吓坏了,二话没说,就直奔机场,去了西北省。

事情会这么复杂,会这么凶险?印道红听了,心头有些忐忑。他习惯性地拿出笔和记录本,说:“殷处长,现在你安全了,当着两个警官的面,把你知道的扬子舟大桥相关情况讲出来。”

殷胜容连连摇头,说:“那不行,你得保证我家人的绝对安全,我才敢说。”

见殷胜容害怕,周友亮问清楚他家的住址,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我是周友亮,是肖队吗,你马上安排治安警察,去市建设局职工大院五栋三楼二号殷胜容家,二十四小时值班,保证他家人的安全。”打完电话,他看着殷胜容,要谢警官拿出录音设备,说:“这下该放心了吧?”

殷胜容点了点头,说:“谢谢周局长,谢谢周局长,我也是迫不得已。以前,我们单位上有个职工搞举报,被人莫名其妙地打断了腿。不久,曾主任就以健康为由逼他办了退休手续。”

曾国成貌不惊人,而且是个老头子了,居然有这样的杀伐决断?看来,权力可以改变人性,最大的权力改变最大的人性!

殷胜容接过印道红递过的烟,自己燃上,吸了几口,才开始讲述。他说,扬子舟大桥的建设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大桥主体,一是大桥疏解工程。这座大桥政府预计投资14个亿,是一块很大的蛋糕。省内省外的各路神仙都盯着这块很大的蛋糕,各显神通,想分走一块。

大桥主体质量要求高,上级领导盯得更紧,一般公司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还是被本省关系最硬规模最大的江北省工程监理咨询公司竞走。这个公司有强大的技术力量,在全国很多省市的监理市场创造了优良业绩和信誉,特别是有硬得不能最硬的背景关系,能够中标是理所当然实至名归。不过,做事不能做绝,这家公司没有要大桥的疏解工程,他得分些羹给别的人喝,免得同行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可是,大桥的疏解工程被省外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工程公司竞走,却是大跌眼镜的事。

后来,我听说有个神秘的女人从中起了关键作用,还没动工,她就拿走了5(百分号)的代理费。5(百分号)是什么概念?大桥疏解工程预计投资2个亿,5(百分号)就是1000万。神秘女人只动动嘴,从中牵下线,就拿走了这么一大笔钱!具体怎么变的帐,殷胜容不是会计,自然说不清楚。不过,就他的所见所闻,到如今还有不做假账的单位吗?所以,神秘女人拿走那1000万是稳稳当当的,没有一点风险。到疏解工程竣工,除了省建委主任曾国成、工程处处长殷胜容、总会计姚雪飞,别人根本不知道高架桥这笔业务被一个莫须有的中间商——神秘女人代理去了1000万。

在整个大桥建设中,这样的神秘女子绝非一个,还有好几个,只是有大小之分罢了。她们或通过北京,或通过省府,或通过省委,或通过其它渠道,从中捞取代理费,大大小小加起来有3000万之多。

而整个项目,省政府在作预算的时候只给了承建单位10(百分号)的利润。也就是说,整个大桥疏解工程,承建单位只允许赚2000万,其它的1.8个亿得全部投到疏解工程上。还没拿到钱,就被各路神仙拿走了3000万,难道承建公司不但白忙,还要倒跌1000万不成?

曾国成和那些承建商当然不会这么傻,他们沆瀣一气,作第二次预算,投到高架桥上的资金只有1.5个亿,另外的除了支付各路神秘人物的代理费3000万,还可节余2000万。这两千万,他们又可以花一部分打点权力部分,剩余的再次瓜分。大桥疏解工程如此,大桥主体只怕也是大同小异。这样一来,让一座江北省有史以来投资最高的跨江大桥,成了一座瘦削不堪的可怜桥了。

工程款项省了下来,那相应的图纸就得修改。恰好这个时候,省政府为了在国庆前完成献礼工程,要求施工方推进施工速度,在国庆节前竣工。这个要求来得很巧妙,因为恰好为曾国成他们更改图纸提供了十足的理由。赶工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违背客观规律。

按原工程设计,疏解工程的主要店面路段均采用5段“U”砼梁结构。这种设计工程量大、工期长、质量不易控制等问题,但只要如质如量建成,质量绝对有可靠保证。在省政府某领导的授意下,大桥建设指挥部组织设计单位,决定更改原来的设计,决定在疏解工程全线采用5段“U”钢梁与钢筋砼叠合成的组合连续梁结构。

新型组合梁中的钢梁部分每平方米用钢量为250公斤,常规使用的闭口钢箱梁每平方米用钢量在450—550公斤之间。两相对比,仅此一项每平方米就可节省200多公斤钢材,整个疏解工程就可以节省5000多万元。不过,他们没有把这个数目公开,结算的时候依然按原来的设计结算,净赚了5000多万。

听到这里,印道红惊讶地说:“我没在企业干过,我大学毕业后做了几年教师,后来调入市计经委,再后来调入省政府。据我所知,现在的监督制度十分健全,桥梁公司的工作不正常,那些监督部门干什么去了?”

殷道红哂笑一声,说:“印秘书,您天真了!现在的监督都是形式,这么跟你说吧——上级监督太远,下级监督太险,同级监督太难,纪委监督太软,组织监督太玄,法律监督太晚。其中的含义,您自个儿去琢磨吧。”

印道红说:“设计的不同,真会造成质量的很大差异?”

殷胜容说:“这次坍塌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平衡性问题,砼结构比钢结构要稳定得多。因为重量不同,就好比一壮汉和一个瘦小的人站在那里,你推一下,壮汉可能动都不动,瘦小的人可能就轰然倒了。重量集中在一侧,而另一侧没有,加上大桥平衡性不够,桥自然就坍了。”

印道红说:“他们这么作孽,难道真能逃脱监督吗?是不是他们的后面有一把很大的的保护伞?”

周友亮一直不好插嘴,这下终于逮到机会了,说:“印大秘书,根据我的职业经验,这里面肯定有保护伞,而且这把伞不小,很大。从殷处长的陈述来看,找到那个神秘女子,这把伞是谁就暴露无遗了。”

殷胜容点了点头,赞赏地说:“周局不愧是刑侦专家,看问题能看到实质。保护伞,尤其是那些大保护伞,他们是不会轻易露面的,一般会通过中介去运作。这些中介或是他们的爱妇,或是他们的家人,或是他们的铁杆朋友。总之,这样做一是隐秘不易发现,一是即使东窗事发也有挡箭牌。”

印道红追问道:“殷处长,那个神秘女人是谁?”

殷胜容说:“银海花苑的花魁梅姐!”

印道红听了,大吃一惊,说:“她是那个神秘女人?她会是那个神秘女人?”

殷胜容说:“是的,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她就是那个神秘女人,因为,我在曾主任的办公室见过她。那段时间,她频频进去省建委。因为太漂亮,引来很多同事的眼球,纷纷打听她姓啥名社。这不,一下子就打听到了,是银海花苑的一号花魁,大名梅姐。”

印道红不由不信了,说:“你的这个信息很新奇,可是,上次报纸上不是说她被抢劫犯勒死了吗?死无对证,你这个消息又有什么价值呢?”

殷胜容摇了摇头,压着声音,不无叹息地说:“坊间传闻梅姐是被抢劫犯勒死的,更有甚者说是她养的小爱人吃醋,把她害死的。其实,这根本不是因财害命或者是因色夺命。第一,不错不错、这小女子是很有钱,可是再有钱她家里又能放多少现金呢?有人可能会说拿到存折或信用卡逼出密码后去银行取现。不错,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这么做问题不大,可在她身上就不行了。要知道象这种身份又红的这么发紫的人是随时都会有人打电话甚至上门来找的,有谁敢冒风险耗时间待在她身边呢,再说现在银行除非是预约否则一次是取不出太多现金的。

其二,即便真是谋财也用不着杀人,谁都知道在法律面前这两者各意味着什么。当然有人会说也许是出现某种意外凶犯才被廹出手的,这同样在她身上不能成立。首先她不会因为护财而反抗,对其而言任何财物都不值得引身一试。其次也不会是因为相识而灭口,在她身边活动的人即使打她的主意也不必亲自动手或者说还不值得亲自动手。

其三,从现在的所有证据来看,不会是流窜做案,而有预谋的作案那肯定是对目标有所了解,谁都知道警方破案的力度是和其影响成正比的,干这一票的风险远大于普通的有钱人家而收获却相差不多。所以说这绝不是因财而杀。顺便说一句,这也绝不是因情而杀,在一般人的思维里,年青漂亮的女子遇害不是因钱就是为情,而为情又分两种情形,一种是背叛了男方被其所害;另一种就是死缠着男方脱不了身只得下手。而该女子显然都不属于这两种:她既然做这种职业也就没什么背叛,至少男方不能因此嫌怨;她还这么年青,远未到考虑终身的时候,所以决不会死心塌地于一人。那么到底是谁杀害了的呢,结果只有一个——是被某位高官害死的,更确切地说是被与扬子舟大桥密切相关的某位高官授意害死的。

据好事者爆料,这位花魁的家产高达千万,岂是一般小姐能够赚到的?哪怕她最美最会赚钱,如果没有大财路,是不可能在短短的六年里聚集这么多钱财的。印秘书,两位警官,你们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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