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他接到好友唐怀璧的书信,邀他沐风城一聚,说有要事相告,他想到反正迎亲队也要经过沐风城,于是就匆匆忙忙离开皇城,赶往沐风城。途中他总觉得似有什么不正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如果真是出了事,那么这消息又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封锁的住呢?
司马季度烦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
“主家,你看。”绿如意惊愕的丢掉了手上正给杜云倾擦脸的手巾。
司马季凑过脸看了下也是呆了呆:这是怎样一张动人的脸啊!只见他柳叶眉微蹙,紧闭的眼帘上那睫毛似扇子一般弯弯的投映下来,鼻梁挺直,唇红齿白,擦去脂粉后的脸颊吹弹可破。
这么一个尤物她为什么把自己画的乱七八糟呢?司马季度觉得自己真是遇上了一连串的怪事。他无意思的盯着杜云倾的脸,想着自己的心事想出了神,不料杜云倾却忽然嘤咛着醒了过来。
杜云倾乍一醒来,看着两颗脑袋,吓了一大跳,她翻身坐起,一副戒备的神情:“这是哪里?你们想干什么?”杜云倾一边问,一边惊恐的往后缩。
“这里是彩绣衣坊,小娘子,别怕,你头部受伤了,郎中马上就来。”绿如意温声答道。
杜云倾摸摸自己脑袋上缠着的布,郁闷的嘟囔着:“我这脑袋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它?”
下一刻她反应过来,就是面前这个男子的马车撞伤了她,她得跟他讨回公道,然而再看到旁边悬挂的灯笼,马上她又火烧屁股跳起来。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他们都等着我呢。”她一边说一边跳下地就往外跑。
绿如意追着她身影喊:“小娘子,你的伤还没好呢,郎中马上就到了!”
“那个,先等着吧!记得你们欠我的,我过几天过来讨要赔偿。”话没说完,人已经风一般的跑到了外面。
司马季度错愕的看着她的背影,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撞车前还一副傻呆呆的畏缩模样,怎么这一刻又这般灵活张扬且肆无忌惮?
再说刘明昊和陈玉两人问遍了邀月乐坊,终于得到一个消息,有个脸颊有颗大黑痣的妇人曾经来应试说书先生了,证实了杜云倾确实来过,不过早就走了。通过和杜云倾的几次谈话和这几天的相处,他们知道她有这个能力。只是陈府一直把陈玉的婚事放在了首位,忽略了杜云倾的需要。他们终于记起来杜云倾在这里可是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的,不由得心里对她有了一丝歉疚。
她究竟到哪里去了呢?不会真的是逃跑了吧?两人闷闷不乐的站在邀月乐坊的门口不死心的张望着。看着街上已经稀稀落落的行人,刘明昊的心中竟有了一种淡淡的惆怅的感觉。
“二位郎君是在等我吗?我有点事耽误了,真是对不住。”不知什么时候,杜云倾已笑意盈盈的站到了他们身后。
刘明昊和陈玉都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仙女一般的人儿是杜媒婆吗?那身段眼神和声音自是杜媒婆不错,可是这面貌……竟然全部改变了。刘明昊只觉得自己的心狂乱的跳着,他神情紧张的指着杜云倾:“你……你是杜媒婆?”
杜云倾被他两的神色吓住了,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的脸,扯下那块包着头的绢布,忽然似有所悟的惊叫起来:“她们是不是给我洗过脸了?”
就着乐坊透出的灯光,刘明昊看到杜云倾额头的血迹,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绢布,又替她包还原。“别动,你受伤了!”
刘明昊包扎完,看到陈玉异样的眼光,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掩饰的说道:“杜媒婆明天还要操办表弟的宴会呢!”
陈玉由衷的赞道:“杜媒婆,你原来是这等倾城风华啊,我们真是眼睛蒙尘了啊!”
一句话把杜云倾又说得忸怩起来,这原本不是她的外貌啊,可她跟他们也说不清楚,索性也懒得解释。
一路上,刘明昊的心都飘在半空中,那种喜悦无以言表,原来,不是自己生错了情,尽管杜云倾说她是和夫婿失散的,可他就认为她是个小娘子,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欣赏她,喜欢她。
三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回了家,杜云倾用袖子掩了面,随二人进门就直奔自己的住处。陈玉则交代丁嬷嬷拿了药去杜云倾房间帮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