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他就是陈府三郎吗?”徐锦溦心下蓄满嫉妒面上却装着不在意的问着徐宇辉。
“不是,陈玉哪有他名头响,他是荆州刺史义子,当今太尉侄子刘明昊,他跟着将军南征北战已经好多年了。”徐宇辉一边说一边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
“我们快进去吧,说不定齐越王世子,平阳开国公府以及其他一些府里的郎君娘子们都到齐了。”徐宇辉催道。
徐锦溦恋恋不舍的一边走一边回头,直到完全看不到刘明昊,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兄妹二人进得大院,但见绿树下,假山旁,池塘边,亭子里都已是散放了些桌椅,迎客坊的男女管事们及陈府的老爷夫人正忙着安排来宾们。
徐宇辉迎着一个男管事的问道:“我是定远侯府的郎君,那齐越王府和其它各府的郎君们可都来了?”
那管事的扬手指着东边绿树掩映的亭子里的几个人点头哈腰道:“抚远将军府和平阳开国公府的郎君小娘子们来了,齐越王府的还没到。说不定你们稍等会他们就到了。郎君们请到东边,小娘子们请到西边。”
“锦溦你先去找六姐玩吧,你出来了,父亲也不会赶你回去的,我先去和朋友们打个招呼。”说完,人早没影了。
亭子里,抚远将军府大郎张风驰,二郎张意驰,平阳开国公三郎郎秦骊正凑在一块扳着手腕,旁边的小厮们也都各自为自己的主子助着威。
“好热闹啊,你们谁胜了?居然不等我这个大哥好戏就开始了。”徐宇辉满面春风的进了亭子。
“大哥才来啊,我们等好久了。大哥家的好事,我们敢不捧场吗?当然要好戏连连给大哥家凑个热闹。”头脑简单快言快语的张意驰忙起身邀功道。
这定远侯府二郎君徐宇辉,齐越王府世子沈笴,抚远将军府二郎张风驰,平阳开国公府三郎秦骊当初效仿效仿三国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而来个四结义,原也准备征战沙场为国效力,然而因家人阻止或是时机不对,总没轮到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此次征兵,只张风驰经家人许可方能上到前线。平素这四兄弟总在沐风城溜溜逛逛,喝喝酒发发牢骚,久而久之这沐风城没几个人不识这四大郎君的。
这张意驰本是吊在后面跟他们几个玩的,因此总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接受自己。凡事都抢着做,话也抢着说。不想今天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蹄上。只见徐宇辉黑了脸问道:“关我们家什么事?什么好事?”
“不是令妹与陈府三郎的订婚宴吗?”张意驰还想往下说,被张风驰给丢了个眼色,终于知趣的住嘴了。
“大哥别听他胡说,我们受邀只是因为车骑将军新晋了太尉,他给陈玉设的壮行宴,我们来给捧个场罢了。意驰那些都是道听途说的。”张风驰见大哥不高兴急忙出来打了圆场。
“看,二哥又带了哪家的小娘子来了?”几人中年龄最小话也最少的秦骊看着远处突然说道。
果然,沈笴指了指远处女宾歇着的地方,支走了那女子,转身就奔这来了。
“二哥怎么一个人来了?”张意驰改不了的快言快语道。
“那些个女人一大早的就争争嚷嚷,互不相让,都要跟着来,吵得心烦,索性一个不带,落得清静。”沈笴还没说完就推了坐在石桌旁的张意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位置。
徐宇辉与这沈笴虽是郎舅关系,只因年龄与徐莹溦相近,自是从小吵到大,感情不是很好,何况徐莹溦也不过是沈笴的妾室,在男尊女卑的时代,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就不太往心里去。当即只装着没听到。
张风驰却是抓住不放,笑问道:“既图清静怎么还是带了一个?”
沈笴急忙辩白:“真不是我带的,只是前日在碧琼酒坊遇上的一个舞娘,因舞姿美好,赏了她几锭银子,便被她缠上了,昨天听说刘太尉为陈玉等人摆了壮行宴,今天缠着一定要来一睹太尉风采。”
众人都是不信,一边取笑她,一边朝女眷那边望过来。
院子里的女眷也是不少,三三两两的或堆在亭子里说话,或寻了人少点的地方荡着秋千,也有捧了茶坐在石桌边慢酌的。徐锦溦因为很少出席这种场合,自是认识的人不多,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一个熟人,只是听到到处都在议论着陈府和徐府的婚事,好像她们都不是来赴壮行宴而是来赴婚宴的。不过也怪不得她们曲解,哪有女子去赴壮行宴的,这也是杜云倾故意要男人们携女眷出席的目的,她就是要造成这种错觉。
徐锦溦自觉无趣,便想再去门口瞧瞧带着一群孩子们欢闹的刘明昊。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眼神凌厉,外貌威武年近四十的人走进来。
“恭迎太尉大人!”两边的士兵及宾主们闻声全都躬身肃立,满院子的喧哗顷刻间竟沉落下去。
徐锦溦深居宫闱,父亲又是个过气的侯爷,什么时候见过这般阵仗,一时之间竟呆在那里的忘了行礼,手里的帕子落在地上也忘了捡。
太尉刘裕走过她的身边,溦微笑了笑:“小娘子,你的帕子掉了!”这一笑之下,那眼神倒是柔和了许多。
等徐锦溦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伙人已簇拥着刘裕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