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难以置信
2018-04-15 作者: 路过天堂
第24章:难以置信
“给你你不愿意,不给你你就吃醋,你说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处理了一件大烂摊子,他心情大好。
“那把阿哲给我。”
“啊?……”欧阳雨朝按住鼠标,一脸错愕的望着眼前的胖脸,“你在开玩笑?”他喜欢上了阿哲?
太不可思议了!
“恩……”娘娘腔含羞一样,用资料遮住了半张胖脸,眼里精光闪烁,“是爱上了……”
苍天啊……欧阳雨朝只想给眼前的人一脚,“给了你,我怎么办?!”
“您已经有宋小姐了,您怎么可以……”这么贪心……
“臭丫头!”鼠标终于被释放,他健硕地身材慢慢笼罩过来,“你这个臭丫头!”
笑声在办公室沸沸扬扬,KOKO能走出那致命的伤,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竟然喜欢上了那个整天不苟言笑的严肃兵?!他简直……
难以置信!
也欣喜万分!
“总裁……您别太激动……”
KOKO脸上挂着似有非有的水珠,“这辈子,我就是您的人了。阿哲也是。”
欧阳雨朝恨不得亲一口这可爱的脸颊,是!一辈子的朋友!
“傻丫头,只要你能快乐,别说是阿哲,就是所有的兄弟都任你挑。”
他笑意浓浓。
“哪敢啊……也得人家愿意嘛……”
KOKO羞赧,慢慢展开手里的资料。
“也是哈。”他拍了拍伙伴的肩膀,倒又引得一场大笑。
在那句“总裁你弄痛人家了”之后……
“您还要不要看了……”yoyo实在无法再继续下去了,热恋刚刚开始,他脸皮薄着呢……
“好好……”欧阳雨朝终于坐好,轻押了一口咖啡,换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肚皮还在抽搐……
“美国!那边!”KOKO怒了……
“怎么样了……”还在抽……
“新出了一款风衣!要和咱们联手!出系列套裙!!”
“出就出嘛,干嘛这么激动……”他的脸憋得通红,“知道啦,你继续。”
还是干正事吧。看这“女人”气得……
“boss,”KOKO很不爽,却又是敢怒不敢言,“您觉得lucy的身材怎么样?”
欧阳雨朝的脸冒出黑线。
“Getdowntobusiness!Rightnow!”
谈话终于认真开始。两个人面色郑重……把柄啊把柄……
“总裁,容我直言,美国那边正在紧锣密鼓的想要加印美钞。在TOY股市正不景气的时候这么干,您认为是巧合吗。
FLY的那个老巨头,没有华尔街的一帮人员的支持,能活得这么逍遥么。这次合作,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这消息可靠度?”
“99%。”
“超过50%了……倒。”
“那个女人纵然让我第一眼看见就很不舒服,但是,她却是那个巨头的心肝儿。您看……”他懂他的言外之意。当初,一时之怒惹了祸,又一时之怒,将祸放大。苦果。
人不能欠债。任何负债都必须要偿还。人生没有坏账准备……
“你也认为我应该去巴结那个色女?”他怒意又来,语气轻蔑。
“boss,不是巴结。老夫人之前的撮合不是没有道理的,商场逢场作戏您自然比我了解,TOY的风波还没过去。今天的记者招待会纵然是可以短时间堵住那群可恶的嘴巴,但是,您不想想TOY的将来吗?
美国那边一直是死胡同,BOB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个好商人。
打开了FLY就闯进了美国,闯进来美国,就加厚了踩在脚下的混凝土……”
“她……也曾这么想过?”宋允儿的淘气之举,也是如此目的?
“……是。虽然她没有和我商讨过,但是,高秘书却是有跟我透露过这方面的意思。”
“所以,那边的事情,是他帮她打开的人脉?”
KOKO无语,没关系的两码事,这个男人却非要这个时候吃飞醋……
“这个……是不是也该问问当事人?”
“你觉得她怎么样?”
“他?……还好吧,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够阳刚。”
他答非所问。
他却让心口的一块地方坍塌。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不舒服?
“说话有时唠唠叨叨的,像个婆娘一样,嘱咐来嘱咐去……”
“得了吧,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他眉头没理由的皱起。
KOKO看情况不妙,没有任何反驳,反而话锋一转,“宋小姐在那边的地皮,貌似还没有退回去……”天助我也。
“知道了,你先休息去吧。昨晚耽误你的美容觉了。”他短短的挥手,却是望着手机发呆。
KOKO识趣的退出,男女之间的事情,他爱莫能助。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几个case布置的堂皇一点。
欧阳雨朝回来了,TOY的小孩子脾气也耍够了吧……
可是手还没脱离门把,就被屋里飞奔出来的豹子一样的身影震到二百里外!
“阿哲!阿哲!……”
允儿居然被绑架了?!
才一天,才一天……怎么可能?!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身边如此危机四伏?难道带她A市真的是错的吗……
“朝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欧阳夫人站在儿子身边,一脸惊吓。
欧阳雨朝无言,皱着眉头在敞开的窗户边踯躅……来人,如此猖狂,如此目中无人。
天又变了,他的世界又开始地动山摇。
“你倒是说话啊,知道是谁干的吗?允儿惹了什么人?”夫人焦急的望着儿子。
“妈,你再想想你听到她喊了什么,听到什么动静了?”
“哪有啊,允儿丫头把电视机的声音调的我都快聋了。我哪里听得清她喊什么,也别提任何可疑的声音。不是我说你,一个女人在家,你就不能留个保镖给她吗?你们怎么过日子的?”
老夫人急得直跺脚,这浩大的别墅,即使这周围治安再好,也不能夜不闭户吧。自己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
“是我疏忽了。”他忧愁开口,目光却忽的在地板上打转……
掀开半拉开的窗帘,一个亮晶晶地环,全部显露。
婚戒,他亲手为她套上的承诺。
他弯腰郑重的将那个小小的环拾起。即使再生气,再胡闹,宋允儿也不曾动真格把这个承诺摘下。她懂分寸,她有底线。
阳光在水晶上熠熠生辉,似乎可以照出主人剔透的模样。
他细细打量上面的水晶,花团锦簇的雕刻形状,恰是那飘逸的荠菜花的飞扬姿态。
独一无二,小小的荠菜花,果真又帮了大忙。
“儿子?”老夫人怔怔的看着他手里的小物体,直到目光落在水晶上细如蚕丝的针织线,她突然大惊失色,“怎么会……”惊呼出声。
“妈,你先回屋休息。这几天尽量不要出去。我让阿峰几个兄弟在你那边多盯着。现在什么都不要问。相信你儿子。
阿哲,跟我出去一趟。”
他将那枚钻戒放进透明带中揣入西装内口袋,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熙熙攘攘的撒娇声恍惚从手机那头传来,非常不正宗的中文带着浓浓的美式口音飘荡而来。
老夫人目送魁梧的儿子,嘴角不停抽搐。大事不妙……
高档的服装商场,惊现亮丽的黄发女郎。深蓝的眼睛如吃人的漩涡,放射出的电力奇强无比。人头攒动的品牌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这边的风景。
Lucy身着暴露大领短衫,黑色短裙。尖细的红色高跟发出清脆的声响。大胆无所顾忌地紧抓着身边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胳臂,笑靥如花。
“雨朝,你是怎么知道我在A市的?你怎么总是给我这么多surprise?sofantacy!”
金发女郎满脸张扬,扭动的走姿更是让一路的男人垂涎三尺……
“哼,想知道你的行踪不是太简单了么?”他冷冷地哼出声,可是却满脸的笑容,偏过头对着身边的外国女人,展开慷慨的怀抱,“现在通信这么发达,你大美人的出镜率又是这么高,”他呶呶唇瓣,示意周遭的色眼,“我能费什么事么?right?”
“ohsweetyheart,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真的太忙了嘛。给你电话都是很赶得。”
Lucy在欧阳雨朝的脸上当众留下一个特大号的唇印,以示抱歉……惹来身后跟班的唏嘘声。
老板娘要是在,不知道该是作何反应。印象中的总裁夫人,可是绝对的一本正经,在别人面前,甚至连总裁的胳膊都不曾主动揽过。
性格迥然。
“isee,宝贝儿,现在跟我去试衣服怎么样?”
“为什么呢,有party今晚?”
“yeap,mayi?”他伸出另一只空闲的胳膊,摊开手掌,做了一个标准的请的动作。
女郎心花怒放,“Ido!Iloveyou!”揽上男人的腰,风风火火往旁边的衣架走去。
“这件?”欧阳雨朝不知不觉的从她的魔掌中拉出胳膊,长长的叹气在心底,这雪白的运动服冰冻了他的心脏。
宋允儿的处女作。
“是什么样的party啊要穿这个?我的呢,难道是这件?”lucy睁大顶大的蓝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身边男人停留处的衣服。
一件白色运动套装?
她也要穿?
“是男士的呢。”他收住心口的一口气,他还真是期盼自己猜错。
“我只是随便转转的,你的衣服自己挑吧。
我有点事情,去打个电话。”他从钱包掏出一张卡,优雅的放到身边女人的手中,“helpyourself”
抛了一个邪魅地眼神后,大步流星的,走出。
BG不屑的望了一眼那张妖精一般的脸,潇洒的转身跟上。
“阿哲,帮我查一下,刚刚那件衣服的供销商。”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阿哲漆黑的脸颊绽放担忧的光芒,“知道。只是……”
“有话直说。”他们来到人群少的地方,“是。只是依属下意见,即使查出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像那个记者一样,他虽然是带着国际交流报纸的工作牌的,但是咱们无法下手。”
不是小报,不是S市的那个小罗罗。
“那又怎样?我要下手,管它妈的有没有证据!”他气急,满脑子都是宋允儿现在可能面临的处境与危险。
心急如焚的感觉,火烧火燎。
“老板,您要镇静点。这商场,四处是眼睛。”
阿哲在欧阳雨朝的手底下做事很多年了,这样的总裁,是他陌生的。
欧阳雨朝重重叹气,真他妈的见鬼了!要单挑儿尽管来!为难女人算什么!
“把那个女人给我绑了扔给薛景。五分钟后,我要回应。”
他再不顾兄弟中肯的意见,飞身上车,来到TOY的原LM子公司,纺织厂。
厂长是个小个子男子,见到欧阳雨朝亲临,满脸感恩戴德。
欧阳雨朝却是没有任何心思和他捭阖,抓着厂长的衣领就是一阵询问,“这针织线是不是原LM的专利?”
他把戒指摆在他的眼前,深深锁定。
厂长认真的打量,哆哆嗦嗦的点着头,“可是早下场了,在TOY掌舵之后,就再没生产过了……”
“我命令你从下一秒开始,给我复产,把这针织线放大加粗,颜色全部改成红色!”
细细地灰色毛毛,钉住了可怜的厂长,“好,好好……我这就吩咐,吩咐……”
真是她?!又是她?!还是她?!!
欧阳雨朝满肚子的恶气快要撑爆他!
“小阳阳,你什么意思。”
“在哪儿?”
“商场门口。”
薛景斜拉着嘴皮,望着风尘仆仆下车的好兄弟。只觉得彼此的心突然远了好大一块。
他居然这么看他!
两人相隔几步,却是没人移动一步。彼此的眼里释放的都死那样决绝的色调。
周围还是嘈杂一片,只是暗藏的天罗地网当事人心知肚明。
“你的卡。”薛景率先上前一步,把手里金灿灿的银行卡扔到兄弟手里,“TOY再有钱,也不一定有我的一半厚。”
“怎么,你想向我炫耀?”他任卡跌在地上,然后抬起脚掌,将其踩成碎片。野蛮的完全变了一个人。
薛景白皙的肤色,煽动异样的光。
“那个女人就那么好?”
“至少比你的婊子强千倍!”他咬牙切齿,眼里是嗜血的颜色。
“婊子?”他走上前一步,直到与他齐平相贴,“欧阳雨朝,你让我太失望了。”
“你少给我装!那个死女人整天在你的眼皮子地下转,你想推卸责任?
这么久了,你居然一个字也不提一个字也不说?兄弟是这么做的么?
我欧阳家对你怎么样你一点感觉没有?”
他攥着拳头,制止自己进一步地失控……
薛景咧嘴大笑,笑声凄惨无比,“是啊,我得好好感谢你大总裁的宽宏大量,让那个……婊子,还能活这么久,甚至在欧阳家的门里门外,犯骚……真是我的好兄弟!”
笑声让阳光隐匿。
他怔怔地望着他,一时哑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受不起。
兄弟我最近可是桃花运强着呢,大年三十,我结婚。非洲女人,大屁股大胸,辣死了!”
他颤抖着身子,昔日的云淡风轻,恍然已成过去,男儿有泪不轻弹。
“薛景,怎么回事。”他知道了?早知道了?
“小阳阳,问什么呢,没有意义了。兄弟做到这份儿上,没什么意思是不是?”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近去哪儿了?不是在拍片?香港的演出没有举行?!”
几个月了,他们自从婚礼上一别,再没真正照面。后来连电话都不知何时断了。
他隐约感到不祥的事情发生了,很早发生了……
薛景一脸无所谓地排开他禁锢的手掌,脸上的阴云,让欧阳雨朝心头一阵。
“……孩子呢?!小薛呢?!”
“死啦!被我亲手解决的!我亲手掐死了他!那个女人也陪他去了!一家三口早在阴曹地府共享天伦呢!”他无所谓的朝他大吼,那声音就像荒漠独狼的哀号!
受伤的声音。
“恨我么?”杀死了你们家的一个根子。
“景……”他完全怔住……
“呵,你果然也知道。就我是傻子,带了绿帽子还帮别人养龟孙子。龟孙子!”他一拳挥过去!
欧阳雨朝吃痛,一个踉跄跌倒地上!
“还说我不够兄弟还说我不够义气?你呢?欧阳雨朝,你任我被一个婊子耍的团团转,还怀疑我和她联手?你的女人丢了可以来向我栽赃,我呢!?”他声嘶力竭。
“我不是人么?还是在你眼中我也不过是个花肠子没心没肺?”
“景,抱歉……”他半躺在地上,任他望着他流血的嘴角。
又一拳捅过来!他在地上激起尘土。
“道歉?!还敢跟我道歉!
这么多年的兄弟是假的吗?啊?!”
他无言,兄弟之间,本无需任何解释。
他自知是深深错怪了他。
可是,让他比想象更加震惊的是,他的心痛。
他以为他只是因为萧素然的雏儿之身才被迫娶了她的,萧素然是个难缠的女人他很清楚,而他对她的愧疚也早在薛景对他坦言他们之间的一路而萌生扎根了。
他纵容萧素然,因为愧疚,也因为薛景。但是,只是场面问题。甚至是愧疚大于场面的。
他从不曾想象,一向风流的薛大公子,会动真情。只因为一个女人错误的第一次。
他还清晰地记得他在和他一边喝酒一边怪罪他,一边洋洋自得的样子,仿佛说的是多么滑稽的事情,白捡的便宜,也是白惹的麻烦。他还戏谑说,以后日子难过要去他家打地铺,以后要搞外遇要他作掩护,作为他赎罪的方式……
可是,不爱一个女人会流露出他看宋允儿才会有的情绪么?
他用两年的时间,断断续续的,察觉到,死鸭子嘴硬的男人对孩子的爱,有多深……
原来,事情远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他也曾因为这个发现高兴地久久无法入睡。对兄弟的歉意,甚至对那个无辜的女人的歉意,都已毫无伤害。
然而,如今。S市一行,颠覆了所有。宋允儿的顾虑,让他痛彻心扉……现在的现在,更让他心如刀绞,呼吸困难。
“……我带他去健康检查的时候,发现的。(A型+A型=B型?)
我只是不想发生悲剧,不想……”你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一次背叛,你果真无法容忍么……
“……我管你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一句,要死要活?”
“……逍遥快活……”
他讪笑,在他伸出的手掌里狠拍了一下,“做的干净么。”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你说呢。你都不知道呢。”
“是,是我太混蛋了。”他深深打量眼前的男人,这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有着和欧阳锦一样的深情厚谊的男子。
“居然用钱打发我?你真以为我是你二姨太呢。”身后抹了一把他残留在嘴角的血渍,他臭臭地回了句。
他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下通牒的方式。
“安葬费啊,要不你下地狱怎么逍遥快活?咱们可是有约法三章的。”
倘若有一天哪个不要脸的背叛了这友谊,那么就以那个人觉得最合适的侮辱方式告诉另一方,决战的时候到了。
而如若这份友谊可以天长地久,那么彼此一定要一起逍遥快活,让阳光普照……小阳阳也因此得名。
年轻的调侃,却原来彼此都是这样记忆深刻。尽管都已近不再单纯。心底一份净土却从未被尘土弥漫过。
友情的滋味。
“切,哪跟哪儿,这都可以混着来的?”
“任何事情都是说不清的,杀的人,也可以还爱着的……”他幽幽地审视这个不同往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