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你打败了……想看那个小孩儿,去市区的孤儿院。老子不替你们家养儿子。”他在他面前,不想有太多的谎言。会累。他不喜欢看到兄弟愧疚,更不想听从来不对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对任何人作解释的欧阳雨朝那样惶恐的对他解释那个贱人的事情!他真的过分了吧……只是小伤不是吗。只是气他居然怀疑他不是吗。只是怪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想要和他决裂,不是吗……
“欧阳崇杰再不是欧阳家的人。”
“去你的是不是,现在还有功夫祭奠他?”
“说出来了,也发泄出来了,现在已经有力气和我一起作战了?”
“我就觉得你欠揍,看你的邋遢的样子我心里爽了。等会儿回去我把那个抱着金卡来的女人上了,就更爽了……你玩过没?”
两人往车上走去,背过身的双方手下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要真打起来,他们要怎么办?
收兵也往自己的车走去……
“哈哈,看来,姓宋的,也不过如此。我心里更舒服了。有力气了!”他幸灾乐祸地笑着,偷瞄着副驾驶位置上那张又已经完全冰冻的脸,心里一阵惨痛。他们两兄弟,真是栽到女人手里了。
而他呢,更没面子。流连百花,好容易爱到心坎儿的一个,竟然如此对他。他怎能不恼?!
在无意间听到她在别墅前和宋允儿的对话后,他整个人都要癫狂了。不识好歹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萧素然,剩下的也就一条烂命。
亲手解决她总比她死在兄弟手里强。最起码,他可以看着她入土。至少,在死之前,她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从此,也只属于他一个人。
悲哀,他是遭天谴了吧。
将伤口割开,任心血直流,女人对他来说,小case!再气再怒也经不住时间的冲刷!
一路两人再无话,只是让各自激烈的喘息声慢慢兀自平息。
欧阳雨朝,他怎会不知道,薛景杀了萧素然的用心意,怕是他万死都无法真的弥补的亏欠……
Hellosir酒吧,两人依旧沉默,只是猛灌着啤酒。连连地碰着酒杯,喝一半洒一半。
大白天的,酒吧纵情声色地人明显少于夜晚的旖旎人群。自觉无趣的陪酒女也只好呆在舞池上自我陶醉。
只是角落里的两个帅哥让她们解了燃眉之渴。
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适时的走过来。波浪的头发散乱的披散在双肩。迷离的大眼睛,发出炽热地蓝色。
“喝一杯?”薛景懒洋洋的抬头,抢在欧阳雨朝下逐客令之前,暧昧搂过女人,“好香……”
欧阳雨朝邪恶地笑了笑,“是么?”
“是啊,要不你先来试试?”
“算啦,这次还是给你先。”
“少来了。”
两人旁若无人对话,女人频频眨着睫毛,却沉默不语。
“听过这个女人没有……”薛景却已不知何时靠在女人胸口,拉低女人的肩膀,伏在她的耳畔,低低吐出。欧阳雨朝拿出手机,佯装拍照,“再靠近点。”
“好,宝贝儿,亲一个。”
湿湿润润地吻落在女人的脖颈,披肩的长发遮住了两个人的灼热。
“见过也晚了。”
“什么意思……”
“K粉。”
一个踉跄,薛景打横抱起女人往酒吧包间走去,“小阳阳,要不要来?酒喝了,也该再找点别的刺激的了。”白皙的脸颊闪过一抹坏坏地表情,充溢的是报复的快感。
欧阳雨朝呆在原地,整个人愣住。他刚刚伏在那个女人的耳畔,询问的可是……宋允儿?
“别傻愣着了,真不想闯进云霄试试?”
不是他掳走了那个女人,事情却是更麻烦一点。欧阳雨朝臭小子想要找罪人打架都没出路。
不过,就他的经验,无论对方是何来头,想要报复他们俩任何一个人,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是最可能的。劫走女人,居心叵测可见一斑。
他也想要看看欧阳雨朝傻愣住的模样,想要看看那个整天叱咤威风的大男人傻乎乎的模样!
让我失态刚刚?你也别闲着!
“薛……”他冲上前,真恨不得撕了那张臭脸!
薛景早有预见,一个旋转,女人迷人的胸脯便飞到欧阳雨朝的怀里,“怜香惜玉啊,小阳阳。
我还要为我的妻子哀悼几天。这几天就吃素点。你慢慢来,这样的女人gao潮的声音应该要比你那个大家闺秀的,振奋人心百倍!听她的声音!知道吗!”
薛景眨了一下眼睛,便咻得消失……
听声音……
他记住了,心也揪起来了……这种地方,宋允儿,他的允儿……
“哪里见过她的?她现在在哪儿?快说!”
“帅哥,你可比薛景逊色多了,来这种地方大家都图个乐呵,如此火爆,难免惹火。劝你收收脾气,让我先伺候你一会儿如何?”
女子浑浊的中文让他的脑海浮现可怕的一幕……
“国籍?”
“F。”
女人似乎早等他的询问。
“他的人?”
“自然。这个酒吧,可是那个矫情的女人最喜欢的一家呢。”他怎会不买下呢。又怎么会放过在这里插人马赚大钱的机会呢?
她唇齿间的音符,她那湛蓝的眼睛,那平淡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毛骨悚然……
“别打了,要救她,就听他的话。”
女人制止了他的询问电话,主动缠上他的脖子……
“查不出来?自己的地方查不出买卖的人?”
“是啊,老大,鸣姐早退出了。她说什么都再不和法国那边有任何关联了。那边也早解体了,头死了您也知道的啊。您说的几个派别都问了,他们也没胆量说谎的。”
“那那个女人真的没有在这里出现?”
“真的没有啊,老大,鸣姐是不是逗你玩儿呢?”
“她有那个贱胆子么。别废话了,帮我把这附近的地儿都查了,要快!”
薛景暴躁的撂下电话,不信那个该死的女人真敢没轻没重的瞎掰。她的命活在谁手上,她莫非忘了……
“怎么,还想先来点酒么?”女人将衣服脱得差不多了,死死地缠到欧阳雨朝的身后,红红的唇,滑过他的后脖颈……
欧阳雨朝顺势揽过女人,紧紧地裹在胸口,一脸的焦急早已遁形,换上的是最无赖的笑容,“哟呵,没想到女人主动会这么迷人……”他定定地望着她,那眸子似乎要烧出火来,“我再不主动点,岂不是太不合适了?”
他的吻比他的话音落得要快……女人被迫身体后仰,胸口紧紧地贴在眼前这个聪明的男人身上……
“恭喜你……”女人在他怀里大口喘气,“过关了。”
“他到底是谁。”
“别着急,你总会知道的。”
“她……还好吗?安全吗?”
“刚还想你有点脑子,这会儿居然这么白痴,”女人缓缓提起地上的衣服,“没有筹码的交易,你个商人会玩儿么?”
房间的门被怒气冲天的薛大公子狠狠踢开,二话不说,拎起衣服还没整理好的女人就往墙上撞。
一个骨折断裂,女人便带着笑容离开。
“**。”
“算了,不是你能掌握的。”
“……雨朝,这下事情真的有点麻烦了。刚让几个兄弟把酒吧的录像带调出来,把几个交易毒粉的人也查了查,却并没有什么眉目。
这个女人在这儿做事有一段时间了,很多方面都让她长个眼的。当初她可是要死要活的对我感恩戴德……女人这玩意儿,真不能信。”他愤愤,“道儿上的事情也不跟你罗嗦了,只是她认识宋允儿,你有什么想法?”
“认识宋允儿就等于认识TOY,但是刚刚她对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薛景摇头。把整个酒吧翻个底儿朝天,也没发现那个女人的踪影。什么K粉,更是无稽之谈!他的地盘,他禁止什么那个死女人敢触犯?
真的耍他!居然真的耍他!
得知这个事实,他二话不说就杀过来,恨不得立马将那个不是好歹的女人碎尸万段!
哪里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你也是沉不住气,杀了她也没什么用……
她之前是做什么的,你告诉我。”他的眼睛浮现阴云。
“法国那边,killer。”他还是怒意炽炽。
稀稀落落的人进出,尸体处理完毕。他们待房间安静,“姓阮的,还在那里么?”
“我办事你尽管放心,”他顿了顿,“刚刚是意外。我也是急于求成。你的娘们儿,我可是亏欠了不少的。”他语气挚挚。
欧阳雨朝拍了一下哥们儿的肩膀,“要这么见外的话,我也惭愧了。景,你还记得,那个混蛋么……”
“?”
“那个法国杀手。”
“为什么会想到他?”
“只是感觉。不知为什么,刚刚那个女人,让我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他了。”
“多少年了,只是几个罩面,你当真过目不忘?”
“你不是也认识么。”
“雨朝……”薛景想要进一步开口,刚才不想过多跟他讲那个女人的身份,这会儿却让他不安起来。
欧阳雨朝是多么的敏感,他不是不知道。
可是,欧阳雨朝的电话突然想起,安静的房间那邻家的声音仿佛在低泣……
他的话僵在喉咙,欧阳雨朝却是整个人疯癫,“那个混蛋果真还在地牢么?!薛景!?”
“雨朝,怎么了?”
“带我去!现在!”
“你冷静点,你明知道不……”
“宋允儿在那个混蛋的手里将要遭受什么样的厄运你知道吗?她若是有一点事你让我怎么办?!没什么合不合适的了!带我去!”
欧阳老夫人不放心他们独处,秘密在他们的闺房安装了毫不起眼的……监视器!
罪犯嘴脸,浮出水面。
暗不见天日的地牢,这是真真切切困了阮阮三年的地方。当年的雄姿英发早已是过去式,取而代之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失踪人群”的鬼帽子。
在欧阳雨朝得知一切的一切竟与这个人模鬼样的家伙有关的时候,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薛景办事,他自然放心。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宋允儿活了,尘封多年的仇恨也活了。
阮阮从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失去了萧狐狸的靠山,他还有很多狼狈为奸的伙伴。
那个法国青年,就是他阴魂再世的生死状。
他居然假死?在死牢里被同伴救出,竟然连薛景的脉络都蒙混过去了!
相隔几步之遥,望着晦暗的地牢里那个头发蓬乱满脸污垢不停嗜血一样大笑的阮阮大设计师,欧阳雨朝只恨这点苦太轻,他这样的衣冠禽兽,死太便宜他了。
“怎么做你说。”薛景也是满脸的异样,如此刺耳的笑声,真是世界上最垃圾的噪声污染。
欧阳雨朝淡淡的回望了一眼薛景,然后走近一步,对着铁栏杆里面的家伙缓缓说道,“你想玉石俱焚?”
得到的回应依然是阮阮发疯一样的笑。
薛景想要阻止他无谓的举动,却被欧阳雨朝反驳了。
“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放了不相干的人,便可以从这里出去。”
随从在栅栏旁边也紧皱眉头,这个精神失常的人几年都没人和他说过一句话,当真还可以当做正常人来对待?
在所有人都对他的举动不解的时候,却发现忽的一阵风从铁栅栏角落刮到铁栏口,迅雷不及掩耳……
如果欧阳雨朝是普通人,这样一张恐怖的大脸突然放大在眼前,还张牙舞爪的就要抓住他的头发,肯定会吓晕。
“生路?我呸!都什么时候了,别跟我耍什么白痴心机!在设计上你不如我,在生死上,你同样会输给我!等着给那个婊子守尸吧!哈哈哈哈……”每天的戏自言自语保住了他的说话能力,只是这一张口,臭气比法国的那个主治医生还要吓人。
“你觉得你赢过我?”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只恨走错一步棋,才落得现在。但是,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给我和爸爸陪葬!”
“你本来已经很风光,为什么要蹚浑水?难道你那珠宝业大亨的继父不能满足你邪恶的本性?”欧阳雨朝气定神闲,只是气息的不平稳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少跟我扯淡!连自己的手足都可以下毒手你以为你自己多高尚?挂羊头卖狗肉,整个TOY根本就是个嫖场!你瞒得过外界人的眼睛却瞒不过与你不共戴天的人!”阮阮满脸的皱纹褶皱成岩石的形状,“还有,”大笑停止,他紧紧地铁着钢圈,“你的那个烂货,更骚……”
欧阳雨朝早已不顾薛景的强力阻挠,抢过钥匙猛地冲进去,就冲这句话,他也必须要把阮阮打的满地找牙!
阮阮如杂草一样在发霉的地上打滚,嘴里仍念念有词,“也你这样的傻瓜才会还为她跟我谈判,你知道吗?实话跟你说,当年要不是亲眼看见宋允儿和崇杰哥上床,我也不会被你们算计!那个婊子,居然利用色相骗了我们!要不是爸爸精明……哈哈哈哈……”他朝满眼红光的男人狂笑,“就在泳池!我们三个一起游啊游,结果,他们俩就搞上了……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欧阳雨朝失控地在他的身上乱打乱踢,内心被恐惧充满,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还有啊,她还曾在我爸面前脱内衣,你说她骚不骚?以为我爸那么一点酒劲儿就可以醉倒?
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吗?”鲜血染红了欧阳雨朝的袖口与裤子口,阮阮张着血盆大口,望着身体上方的男人,缓缓道出,“我也上过她!与其做小妈,不如做马子!这两年,每当寂寞难耐的时候,我总是回想着她在床上那骚样儿,和平时那尼姑相完全不同!……”
阮阮带着狂躁的笑容昏去,欧阳雨朝已经整个巅峰……
“雨朝,你……”薛景也早已不拉他了,就看着从来优雅绅士不肯轻易使出功夫的好兄弟,一次次在他面前失控。
可是,这个疯子说的话跟本没一句能听的,他都不信,欧阳雨朝……?
“如果今晚问不出,明天就把这里封了吧。用的也够久了。”欧阳雨朝什么没再多说,只是强压住火气,绕开兄弟,独自来到外头。
新鲜的氧气,却仍是不能满足他的呼吸需求。
血在内心流的滋味,如此别样。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感受,更加别样……
眨眨泛酸的眼睛,懵懂的望着太阳落下的地平线,何去何从……如今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的;每一秒中,那个让他爱胜生命的女人,都有可能正在遭受灭顶之灾……
冬季萧条的夜幕慢慢拉开序幕,他们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薛景早就看那个阮阮不顺眼了,忍了这么久只是想留着慢慢折磨,既然连好兄弟都开口了,他就没必要继续玩游戏了。将死的老鼠没意思。
阮阮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单纯,骨子里的倔强令人汗颜。欧阳雨朝想要的答案如期没有得到。薛景义不容辞的履行了义务,很轻松,很简单。比踩死蚂蚁还简单。
只是,他若是可以想到之后会为此刻同样的不理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许连凶狠如狼的他也会举棋不定。
那个法国杀手,带着宋允儿来到了致命的悬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滋润大地,沉睡的黑夜假死离去。等待最后的时机,冲破最后的阻碍。
TOY的股市行情突然一落千丈——FLY怂恿美储联发了难以想象的美元,又散布谣言说欧阳雨朝杀了他的女儿,他正在联系国际刑警,要为女儿报仇……
FOY在一个美国的地位就几乎可以匹敌被排除在美国之外仅仅在北半球最为红火的TOY。不是夸大,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太强大,TOY也只是货币市场的一个现实工具而已。哪里能逃得了货币游戏的捉弄……
原本事情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那个发布会给大家的解释很有力度。公众狂躁的心被抚平熨帖。法院那边也就要宣布最为公正客观的结果。
可是这忽如一夜的巨变让所有人又开始摇摆,哪怕现在所有的人都站出来为TOY喊冤,也不及那个BOB的一句杀人偿命让人恐惧!犯罪的边缘,谁想触碰?谁敢触碰?
一个周,LUCY被薛景迷得团团转,全然不知此事。而欧阳雨朝亦是想要将计就计,让想要落井下石的人们赶紧抓住最后的时机。
TOY免持维持着销售,能卷铺盖的都走了。看到老板一副默认的样子,任谁也不想再在这儿呆着了。暂时脱不了身的,只能尽管其变,狗急跳墙是保留项目。
欧阳家整个宅院异常安静,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进出。门口的戒备亦是森严。除了可能到来的手铐,连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欧阳雨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很久,一遍遍的重复着倒带听着宋允儿破釜沉舟的呼喊,和那戒指清脆落地的声音。一遍遍的,每一次重复都是对心的炙烤。
阮阮肮脏的话语还在耳畔盘旋,他恨得不是别的,是他的混蛋行为!两年前宋允儿遭受的事情,简直是难以想象。他以为他已经东拼西凑了解的很全面了。可是……他到底要怎样爱她才能弥补他走错的那一步?
她那样的女人,外刚内柔的性格,究竟是遭受了比大嫂几倍的折磨才成就了那一番真相大白?大嫂几乎是付出了所有才保住了和大哥的缘分,那脆弱的缘分只因为她的躯体还在而得到虚弱牵连。
宋允儿呢,一连串的厄运,一连串的委屈,却是被他硬生生的推下悬崖峭壁,做了最后的始作俑者。
还想什么呢,还自责什么呢,再多的自责也于事无补,再多的悔恨也改变不了历史,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眼泪在眼圈里,久久的打转,她倔强的模样,她想爱却拼命掩饰的样子,她羞涩地样子,她逞能的样子,她做什么都要靠自己的模样……千百个她,其实都只是一个傻姑娘。滴水之恩,就傻乎乎地涌泉相报。当初那个急得脸通红的预支薪水的事情,怕是跟父母的事情有太多关联。
或许,改天他还应该和伯父再细细问问他们之间的事情。放下仇恨对她太难,也太容易。只看钥匙对不对,只要契合,那个傻姑娘便会万死不辞不计前嫌……只是几个臭钱而已,真是个傻姑娘……
“咚咚……”他的思绪突然被某个不速之客打断。
收好东西,他大步走向门口,该面对的,他总是要面对。
“总裁,打扰了……”门口伫立的夫妇,惊了他的眼。
是那个和他没缘分的前嫂子,和他的好秘书。
“没事。进吧。”
他摆手让他们随意坐,书房很安静,让人不敢有任何亵渎的情绪。
不一会儿他端来两杯果汁,“冰箱没别的了,讲究一下吧。”
高中天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商坛巨人,这样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心酸,“总裁,我有话跟你说。”
三人坐定,花齐尔在高中天的示意下,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和这个曾经的家人对话,“雨朝,我想有些话真的要对你说才行了。”
欧阳雨朝淡淡蹙眉,接下来的内容,他始料未及。
“其实,这场错误中,我们都是被害者。崇杰害了爸爸,害了大哥大嫂,害了太多人,罪无可赦我也不会替他辩驳。但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荒唐风流韵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他的母亲,歌女出身。可是,她的出生身份却是富贵家庭。只因为她的父亲投资被奸人陷害,一夜之间便倾家荡产。然后携着妻子一起自杀,留下了这个种子再世……父母的心,何其痛。
崇杰母亲,对生活没有安全感。
要说利用,也只是她也被萧正坤利用了。什么初恋情人,萧正坤那样的大色狼,会对一个歌女痴情?
萧正坤只是想要搞垮爸爸的事业而已。萧正坤曾一度对服装业虎视眈眈多次和爸爸谈判都被爸爸拒绝。他生恨,何其简单。
可是,谁也没想到崇杰的母亲竟然真的爱上了这个被酒保下催情剂而和她情迷一夜的男人。从此,便是万劫不复。
误会,很多误会,在她终于不想再被萧正坤这个买了她很多次的男人控制后,就在她千辛万苦东躲西藏剩下了她爱的男人的儿子后,选择辞别这嘈杂的世界。
她知道,爸爸仍是无法给她想要的安全感,只有她的生父母才能给予的。
而她也知道,爸爸一定会善待崇杰的。
崇杰初对宋允儿的喜欢,不是别的,而是她的歌。她的声音那样伤感……崇杰爱她的母亲。
而宋允儿并不富裕的身世背景,亦是让他生出无限怜悯。同是天涯沦落人一样的感觉,他怎会还和萧正坤完全一条心?
他没碰过她,宋允儿一直在萧正坤和崇杰面前斡旋,其实,真正保护她的,是崇杰。
雨朝,你懂了吗?”
“大嫂……”他难启齿。
“我爱他。即使他坏,却也是那样让我怜惜……”
高中天搂了搂妻子。
花齐尔淡淡容颜,幸福四溢,“而我也相信,他也怜惜我,才让中天来爱接下来的我。”
无论欧阳崇杰是冲着她怎样的身世才娶了她的,都因为他的从来不动粗而变得无关紧要。他有心,她知道。
“总裁。夫人是个好人。”他微微喘息。
“谢谢你们。”
欧阳雨朝被海浪击打胸口,离去的人影,让他注视久久……花齐尔,不愧是乱世玫瑰。怎样的打击,都进不了的她的身。
而原因,竟然是她懂他她爱他。
爱情的力量到底多大,能这样支撑一个女人,让她的心灵如此坚强。
“朝儿。”他倚在门口,刚要回身,妈妈从大门出来,走入他的视线。
他微微颔首,也许要解释的,真的必须赶紧解释。
“妈。”他深望着母亲的眼睛,“让您操心了。”
“儿子,别再瞒我了。妈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也没你想得那么不讲人情。”
这样的儿子,这样的性格,什么事情都搁在心里,不是像极了她的丈夫吗。欧阳东风尸骨未寒,他哪里有脸面对着他的母亲诉说自己不合时宜的伤?
时间再久,他也终是了解她的痛,他也仍是同样难以走出那段骇人的伤。宋允儿是个致命的的意外。美丽,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