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消息早已传遍帝国大小角落,身为此次事件的主角,黄龙又岂能不知晓,毕竟那份折子是由他亲自递上去的。
夜色渐浓,此间因为大战在即,此刻的军中营地却还是篝火通明。
粮草运输、器械整顿......
整个靖海军中却是将士们却似乎是憋着一股子劲,似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黄龙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甚为欣慰。
京中来的一纸罪责,他早已是预料,只不过传令大小三军,多少却是让黄龙心中有些疙瘩。
人要脸,树要皮!
这是人之常情,不过作为靖海军主帅,深受皇恩,这一点气度他黄龙却还是有的。
只是不过通报三军,难免有些......
“嘘.....”
思及这些,黄龙却是不觉重重一声叹息,而就在此刻,身后忽的却是有声音响起。
“将军。”
当回过头,黄龙却是现来人竟是之前在病榻之上休养安歇的丘名仰,此时的丘名仰因为伤势尚未完全愈全,却是坐在轮椅车上,身后则是由军医院军医护官推着行进。
“丘大人,你怎生到此,不是重伤未愈吗?快,送丘大人回军医院休养!”
当看到丘名仰出现此间,黄龙先是一愣,继而却是眉头紧蹙,呵斥一旁的军士道。
面对自己主帅所言,那身后推进的军士却是有些愣了愣,两旁皆是大人,又岂是他一个下士护疗军医士所能违逆的。
而就在那军士左右为难之际,此间丘名仰却是笑着言道。
“将军,是丘某要来的,此事与何医护官无关,好了,何医护,你且先行下去,丘某还有些话要与将军说。”
对于丘名仰所言为自己解困,那何姓医护却是向丘名仰投以感激之色。而对于丘名仰所言,黄龙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却是示意这医护先行下去。
“将军可否愿意推丘某一把。”
当那何姓医护离去,此间丘名仰却是望向一旁的黄龙笑道。
“你啊!”
闻听此言,那黄龙却是摇了摇头,却也无可奈何的走上前。
推车,而行。
夜色正浓,时而溅起的火光将二人面庞映照的若隐若现,一路走来,二人皆是无言。
终于,丘名仰率先打破了此间的沉默。
“让将军无辜受此责罚,丘某心中却是惭愧。”
闻听此言,黄龙却是明显有了怔了怔,继而却是故作洒脱道。
“长白何故有此想法,此事皆因黄某而起,行事匆忙,以致谋划不周,更是连累长白受创,我数百亲卫将儿捐躯,某实在是......是。”
然而说道此间,本是洒脱言辞的黄龙一时间竟是有些凝噎。
身为靖海军主帅,大小征战十数场,他黄龙何时有此此般儿女之状,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乎是这百战之将。
但是此间他黄龙心里憋屈啊!
一则,身为靖海军主帅,帝国东江地区有头有脸的人物,军事处罚传令帝国境内大小三军吶!
二来,五百亲卫营乃是他黄龙悉心**而来,那都是他黄龙在以前旧部的基础上精心挑选的班底,个个那都是身经百战,如今竟是在耀州城外损失如此严重,对于黄龙而言,却是有如刀割一般,心头滴血啊!
“将军吶,丘某有愧啊,有愧啊,这些日子每每想起弟兄们一个个倒下,却是心如绞痛,痛不欲生啊!”
此时此刻,丘名仰却是捶胸顿足,一行清泪缓缓流出。
“莫要此般,丘兄,这仇......迟早要让鞑子血债血偿!”
当胸中的愤慨之气澎涌而出,此时此刻对于黄龙而言却是心中似乎舒缓了一些。
而就在此间,却是有军尉来报。
“将军,张大人回来了!”
闻听此言,黄龙却是一惊,继而面露喜色,却是急切问道。
“先生现在何处?”
黄龙这话一刚落,却是一阵爽朗声响起。
“黄将军,好雅致,此间却是还在这秉烛夜游啊!”
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靖海军皇党党务委员,张慎言。此前张慎言奉旨入京,得圣上面授机宜,后在京中蒙友人相邀,停歇了几日,期间耀州之事传入京师,张慎言却是才匆匆赶回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