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基本上医院的保安给挡了出去,从二老的表情中可推断欧阳情况确实不妙,调查此案的警员为了节约时间直接在现场给几个最后见过欧阳的同事做笔录,毕竟昨天晚上欧阳是和大家一起吃饭唱歌的,出事的地点离KTV不远。
警方不可能把其他重要的信息告诉他们,所以轮到宋依依的时候,她缓缓的将昨晚的情形复述出来,前半部分与其他人一致,后来欧阳送她,遇到两个流/氓……等等全盘托出。
就在这个时候,宋依依脑中犹如醍醐灌顶,骤然想起了自己往欧阳身上黏的大尺度记忆!心下起了巨大的波澜,她恬不知耻的勾引欧阳?
但是当她用力的回忆,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凌琛怎么来的,欧阳与凌琛相遇的情形!
警员:“宋小姐,请问欧阳救了你之后,你们直接分开了?他之前打算送你,为什么后来又没送?”
宋依依恍然回神,迟疑片刻说:“因为我和欧阳交往过,他救了我我感激他,但我觉得分手后的情侣必须保持距离,所以拒绝了他。”
“宋小姐,你确定吗?”
“确定。”
“宋小姐,请你在这份笔录上签字。”
宋依依接过笔,明明是演练过无数次的签名,却写的磕磕绊绊,毫无笔锋可言。
她说谎了。
她想,她是疯了。
为什么不把凌琛说出来?是因为她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当时她神智不清和欧阳举止亲密,若是凌琛看到了,依着他的脾气,会不会对欧阳大打出手?
宋依依此刻后悔早上装睡的行为,如果她尽快向凌琛问清楚,欧阳的事儿就不会拖了那么久?
思及此,她立即拨出了凌琛的号码,每一声嘟,她的脚掌与地面的摩擦显得焦躁无比。
“喂。”他清冷的声音传来。
“是我。”宋依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下班了吗?”
想了想,这种事情电话里说不清,还是当面吧。
“还没,今天会晚点,怎么了?”
隔着无线信号,凌琛敏锐的察觉出对方的些微异样。
紧接着宋依依听到电话那头,有其他人的声音,好像是苏晨:“凌总,一会儿上边有人来考察城南那块,这天快黑了……”
而后凌琛果断道:“好,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出。”
宋依依连忙说没事挂断了电话,凌琛再没有回拨。自从同凌琛确定关系之后,她再也回不到刚刚回到邺城时心境,仿佛正一点点回到了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的自己。
一旦沾上凌琛,闷头走到黑。
这种全身心的投入与依赖让她潜意识里害怕着。
宋依依自拐角处转身,欧母的脸乍地出现在视线中,她惊的往后退了半步,面露异色。
欧母目露不善:“怎么,宋小姐是做了亏心事吗?胆子那么小。”
“伯母,我是来看欧阳的,没有别的意思。”
宋依依正色道,她此刻的心情复杂,倘若欧阳真是因为她受伤,要是康复痊愈好说,若是有个好歹,她该如何自处?
欧母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言辞恶劣:“宋依依,你害得我们全家还不够吗?我们已经要躲开你这个扫把星了,阳阳昨天晚上不是为了见你,怎么会出门,碰到这种倒霉事?你倒是没病没伤的,阳阳如果醒不过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宋依依在欧母的声声质问中败下阵来,她的头侧传来晕眩感,无力的泛动唇瓣:“伯母,对不起。”竟流露出了最柔弱最苍白的一面,源自于她的不自信。
欧母得知了儿子重伤的消息,一股气没地儿出,接二连三的打击差不多把欧母给逼得崩溃了,眼前的宋依依正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见她不语,欧母继续:“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丈夫公司被排挤,我被学校辞退,欧阳弄成半死不活的样子?宋小姐好大的本事,原来是和精腾集团的总经理勾搭上了,上一次我眼拙,没认出来!”
宋依依垂目不语,耳根火辣辣的。
没有马上离去,是因为心不安。
欧母瞪大了眼睛,反正儿子已经半条命舍去了,一时由了性子,没什么顾忌:“宋依依,你别觉得委屈,我一点都没有冤枉你。”
宋依依面颊苍白,半个字都无法辩驳。
她听到欧母说:“原本我不会见你第一面就让你们分手,是你的男朋友,精腾的凌总,让他的助理打电话威胁我们,你的资料都是他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