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听到小皇帝的话愣了好一会儿,眸色忽闪,便噙笑道,“兵法固然重要,但皇上当前最主要的,还是应该适应将为君之道如何学以致用。”
果然,她这话一出,小皇帝就被打断了思路,抬头好奇的看着她。
“自从太后去了,早朝便都是摄政王在代劳,可是皇上你别忘了,你才是真正的一国之君,摄政王有辅佐之名,却无越俎代庖之权。”夜凰也不拐弯子,和小孩子说话,就是要单刀直入直切要害。
“青衣的意思,是让朕亲自上朝么?”小皇帝不是真的单纯没有去想那些,而是他觉得自己现在羽翼未丰,这么早就去和宫邑孤斗,明显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你是皇上,一国之君,早朝乃是为君者的一种责任,如果皇上连早朝都赖以他人,何以治国,何以为君?”夜凰语气温温和和,笑容亦是,“皇上,你有早朝的权利,奴婢也知道皇上是觉得羽翼未丰当忍则忍,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摄政王这会儿是代君早朝,有朝一日,便有可能是取而代之,到那个时候皇上再想扳回局面就晚了,因为天下臣民都会被潜移默化,认定他就是一国之主。”
夜凰的话让小皇帝陷入了沉默。
夜凰再接再厉,“皇上想想太后,想想西蒙将军,若是真等到摄政王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之时,他先要除去的人就是皇上。”
“你说的朕都明白。”小皇帝眼睛湿漉漉的,小脸满是无辜沮丧,“可是朕现在毫无实权,也撑不起那些重担,贸然出头……”
“奴婢知道,皇上能想明白的。”夜凰笑得意味深长,并不再打算继续,而是点到为止,她知道这小家伙虽然不大,但鬼精,肯定能琢磨明白的。
小皇帝没有做声,但却再去陷入了沉默,凝眉深思。
正当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小安子的声音,“奴才给摄政王请安。”
声音尖细不大,却恰好让屋里的两人听见,小皇帝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将兵法书塞到了桌布下面。
看到一身玄色朝服的宫邑孤进门,蹦得跳到地上,规规矩矩的喊了声,“皇叔。”小腰板儿挺得笔直,却不再上前找腻歪要抱抱,很明显的疏离。
宫邑孤看在眼里也不以为然,笑着上前揉了揉小皇帝的脑袋,“臣听说皇上近来在跟着青衣学武,学得怎么样了?”
“青衣说朕身子太弱,所以要从根基打好基础,目前还在蹲马步阶段。”小皇帝也不隐瞒,如是应答道,因为他知道,没有什么是能瞒得过宫邑孤的眼睛,所以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不错。”宫邑孤含笑点头,“皇上能懂事,臣很欣慰,既然皇上想要学习,那臣再把元太傅给找来,另外,骑射方面皇上也可以开始学习一些。”
“好。”小皇帝眼神闪烁,却乖顺的点了点头,“闫儿都听皇叔安排。”
“嗯。”宫邑孤仍旧笑着,目光掠过旁边的夜凰时却带上一抹捉摸不透的幽深,似笑非笑。
夜凰作势上前行礼,却被宫邑孤眼神制止了。
“青衣近来身体可好?伤恢复得怎么样了?”看着青衣,宫邑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