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南宫沫一把将衣袖扯了回来,严厉的呵斥,声音之大,将南宫沫吓得一怔。
“我让你跪下!”
南宫沫压低声音有是一声,南宫踏雪才如梦初醒的跪下,低垂着脑袋,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
“将这个逆子先压入私牢,随后处置!
驸马,先随我去看看郡主吧,听说郡主受伤一事,我连夜就赶回来了,若真的跟这个逆子有关,我定不轻饶。”
几个守卫连扶带拽的将南宫踏雪带出去,远离这片混乱的是非之地。
而南宫沫对着慕宥宸就像是换了一张脸,诚恳堆笑,看得人不寒而栗。
慕宥宸并没有说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再怎么说,南宫沫也是这部落的领,这面子多多少少也是要给的。
不过南宫沫若是想就此救下南宫踏雪,那她估摸着是要失望了,这次,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不会轻易罢休。
玉面阁中,听到慕宥宸夸张的脚步声,沐千寻着急的躺好,双眸紧闭,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
玉面婆婆起身,脸上是难得的敬意:
“领来了?”
慕宥宸还没见玉面婆婆对谁这般客气过,不禁多看了南宫沫两眼,看来这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玉面婆婆帮谁还是个谜呢。
“嗯,这次离开宫中都有半月之久了,婆婆身子可还好?”
南宫沫的态度变了很多,跟对任何人的态度都不一样,是那种自内心的关怀,眸中的柔情晃的人眼晕。
也是,凭玉面婆婆的性子,答应帮南宫沫做事,定然不是因为南宫沫的身份,更不会是为了银子,这其间的种种,不是他们一时半刻就能参透的。
“吃了你送来的那些东西啊,好多了,一时半会儿,那阎王是不会请我过去了。”
玉面婆婆笑呵呵的,全然没有把南宫沫当成一个领来对待,玉面婆婆就是这样。
入不了她的眼的人,就是入不了,一旦入了她的眼,她才不会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呢,糊涂却又比谁都看的清楚。
“那就好,婆婆要照顾好自己,听说草儿和郡主都被捕兽夹伤到了,伤的可严重?”
南宫沫的话锋一转,落到了受伤的二人身上,慕宥宸有几分忐忑,紧紧的盯着玉面婆婆,生怕她直接就对南宫沫全盘托出了。
“伤的都挺重的,不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对两个孩子都能下得去毒手!
草儿的伤已经结痂了,千寻那个丫头啊,刚刚伤到,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动弹呢!”
提起此事,玉面婆婆一脸的愤怒之色,趁着南宫沫晃神儿之际,朝慕宥宸露出一个笑容。
慕宥宸只得尴尬的扭过脑袋去,是他多疑过度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南宫沫抿了唇,扫了草儿一眼,朝着沐千寻的床榻而去,被慕宥宸伸手拦住:
“南宫领留步,寻儿她睡着了,她不喜有人触碰,会怒的,她现在的身子,经不起太大的情绪波动。”
南宫沫一愣,本是慕宥宸随口编的,没曾想南宫沫却好似信了:
“倒是跟星儿一个样,她也是不愿意让人触碰,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只有…唉!”
南宫沫还想说些什么,沐千寻也正听得起劲儿,没想到南宫沫却一下子止住,叹息一声儿,不说了,这不是平白吊人胃口呢吗。
看着草儿俏脸儿苍白,南宫沫也是不忍,眸中闪烁着无人能看的懂的颜色,悲戚,感伤,却又抓不住她的眼神究竟要表达什么。
看着放在床头的伤药,轻轻拿起,坐在草儿床边,掀开她的被子,轻手轻脚的去解裹在身上的纱布。
慕宥宸狼狈的转身,绕过屏风立在院子里,这南宫沫是故意的吧,是没看到他这个大活人吗。
草儿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拉住南宫沫的手,呐呐的问道:
“领你这是?”
“为你上药啊。”
南宫沫轻轻浅浅的笑笑,草儿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心头一颤。
草儿连忙摇摇头,一脸的受宠若惊,按着南宫沫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让师父给草儿上药就好了。”
让这个部落的领亲自为她上药,她还真是怕自己消受不起啊,惊恐万状。
“无妨,你是我带来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害得你受伤,区区上药的小事,你不必放在心里,不然我不安心。”
玉面婆婆满眼的沉思,她着实有些看不懂南宫沫了,看不出她是真心,还是抱着某种目的,纵然眼光毒辣如她,也茫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