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父皇和母后这样吗?”
曹皇后怔了片刻,微笑着说:“天底下的夫妻,大多都是这样的。”
刘琰靠着曹皇后,安静了一会儿,又说:“可英罗姐姐就不愿意嫁人啊。”
英罗没想到话题一下绕到了自己身上。
要是自己给公主树了个坏的榜样,英罗觉得自己那真是罪孽深重。
“公主,奴婢这可不一样。”英罗赶紧解释:“奴婢是因为自幼经历坎坷,觉得在皇后娘娘身边日子安稳,这才不想出宫嫁人的。其实奴婢也不能保证再过个五年,十年,自己会不会后悔。现在一起当差的姐妹,象香罗她们都要嫁人了,再过个几年,她们就该儿女成群了,到时候说不定奴婢又后悔,又羡慕,难受得不得了。”
刘琰都让英罗逗笑了。
英罗是宜兰殿的掌事宫女,说一句手握大权也不为过,在宫里谁敢不敬着她?她自己也越的要稳重,刘琰好久都没见过她这么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
其实英罗的意思她也明白。
做宫女做到英罗这份儿上,已经是宫里顶尖的那一拨了。将来只要她不行差踏错,稳稳的就会成为尚宫,继续在宜兰殿做掌事。英罗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当真不容易。她睡的比旁人都晚,起的又往往是最早,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事情她都要做到心中有数,曾经有人想使绊子把她拉下去,而且不止一回,那么多风浪坎坷她都迈过来了,放弃这一切出宫嫁人的话,刘琰都替她可惜。
英罗是要很要强的姑娘,如果出宫嫁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打理家务,也许很快她就会泯然于众人。英罗刚才说,也许她将来看到旁人夫妻和美,儿女绕膝的会羡慕,可是刘琰也知道,即使有羡慕之情,英罗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与天伦之乐相比,她更愿意要现在体面的、得人敬重的生活。
而嫁人的话……
不是刘琰要说难听的,只怕嫁人以后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毕竟所有的伦常礼教都让女子要遵从丈夫。
就象曹皇扣说的,天底下的夫妻,大多都是一样的。
当然,刘琰是不同的。
虽然有夫为妻纲一说,但公主成婚,与驸马的关系还有君臣之分呢,驸马不敢不敬着她。
“那我的婚事,父皇是怎么个意思呢?他更想我嫁给什么样的人?”
曹皇后笑了:“你的驸马,当然要你自己喜欢才成。你父皇啊……”曹皇后想了想:“他并没有要拿你的亲事去笼络什么人,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决断,一是舍不得你,二来嘛,也是觉得不能便宜了某个小子的狼子野心。”
某个小子是谁,他们母女心照不宣,就不用非得点明了。
刘琰疑惑:“真的?只是如此?”
“难道我还骗你?”曹皇后轻声说:“你的年纪又不急着出嫁,你父皇也是怕你被人花言巧语哄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