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然问:“那伙人有多少?”
吴闷闷说:“十一个。他们把杀死的人挂起来吓唬人,遇到别人进去就伏击把人抓起来或打死。”她说完,又问莫卿卿的事。
风倾然把她们这些天的经历简单地说了遍。她很困,说着说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吴闷闷听风倾然说莫卿卿的手臂还能长回来,瞌睡一下子就醒了,赶紧起身去看莫卿卿断掉的胳膊。
胳膊断口处覆了层白膜,白膜下面正闪着幽蓝色的微弱光芒。
吴闷闷听风倾然说莫卿卿的胳膊是齐肩断掉的,可她看莫卿卿的右臂是齐肘断掉的,右臂留有十厘米长的一截。她看莫卿卿的胳膊粉嫩得像初生的婴儿皮肤,好奇的抬指轻轻戳了戳,心说:“新长的?”
柳子澈给林润声换好药,又给风振轩重新做了复位,她忙完后便来看莫卿卿的手臂。她见过莫卿卿的胳膊再生长的事,但她没想到莫卿卿的胳膊能长这么快。
吴闷闷问柳子澈:“莫莫的这截胳膊是新长的吗?”
柳子澈深深地打量了吴闷闷两眼。她很想对吴闷闷说一句:“你现在是不是更该关注莫卿卿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她看吴闷闷半点都不担心莫卿卿的模样,觉得这话自己问了也白问。她伸手去掀莫卿卿伤口处的白膜,准备看看伤口的生长情况。
吴闷闷抬手就把柳子澈的手打掉了,叫了声:“喂。”
柳子澈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说:“我是医生。”
吴闷闷“哦”了声,看看已经重新包扎上的风振轩和林润声,信了柳子澈的话,“哦”了声,说:“那你看吧。”就放心地躺回去抱着枪继续睡了。
柳子澈无语地看着吴闷闷,心说:“我说我是医生,你就这么放心地给我看了?”可事实就是如此,她也没办法,于是放心地掀开莫卿卿伤口处的白膜去看里面的肉芽,现里面不仅有肉芽,还有筋、血管和白森森的骨头。她好奇地戳了戳,估计是把莫卿卿戳疼了,莫卿卿的胳膊抖了抖,翻过身侧躺着,还把腿压到睡在身旁的风倾然的肚子上。
柳子澈怔愣地看着莫卿卿,心说:“好了?没事了?”她去摸莫卿卿的额头,烫得吓人。
吴闷闷坐起来,问柳子澈:“怎么了?”
柳子澈说:“她还在高烧。”
吴闷闷“哦”了声,把被莫卿卿弄掉的那块已经干了的棉T恤布浇了点水、搭在莫卿卿的额头上,然后躺下了。她觉得有点冷,再摸莫卿卿的身子烫得像个小暖炉,她问柳子澈:“你冷不冷?你要是不冷我就挤着莫莫睡了。”
柳子澈连连摇头。
吴闷闷拉过行军毯紧紧地贴在莫卿卿的身边,叹了句:“真暖和。”
柳子澈转身去拿起自己的小毯子,在林润声给她留出来的位置旁躺下。躺下前,她又看了眼莫卿卿和吴闷闷,莫名的有种怀疑人生的错觉。她暗自怀疑:“是我不正常?”
下半夜,野兽的吼啸声和人们的惨叫声几乎不绝于耳。
山洞里的众人又困又累,听到外面的声响也困得睁不开眼,想起来看看外面的情况,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有吴闷闷在脚步声离得很近的时候爬起来端着枪到洞口警戒,待外面的野兽和人都走远后,便又抱着枪躺了回去。
莫卿卿饿得觉得自己快死了,然后突然有只肥嫩的被扒干净毛的鸡飞到她的面前冲她喊:“来吃我呀,来吃我呀。”还在她的嘴边来回地飞,好几次都碰到她的嘴唇了。她心说:“谁知道你有没有鸡瘟,万一吃了我得禽流感怎么办?”可是她太饿了,没太忍得住,张大嘴就朝那蹦到她嘴边的大肥鸡咬了下去,跟着她就听到一声啊地一声惨叫。
莫卿卿心说:“这鸡居然还会说话,还会出人一样的惨叫,该不会是成精了吧?”鸡肉很嫩,她没有咬下来,还有鸡肢膀扇她脸。
扇她的脸,她也要吃肉,都快饿死了,不管了。
“莫卿卿!”风倾然拔高音响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莫卿卿倏地醒了。她睁开眼,就见到旁边躺着个人,自己还咬着人家胳膊,跟着,她就见到风倾然冷汗涔涔地看着她。
她眨眨眼,张嘴松开风倾然的胳膊,说:“对不起,我做梦。”她看把风倾然的胳膊都咬出血了,心虚地想:“要不我装睡吧?”可是她非常饿,肚子咕咕地叫,饿是她嘴里不断地涌口水。她忽然想起自己逮回来的那只鸟崽,蹭地一下子坐起来,迅速环顾四周,只见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她,鸟崽不见了踪影,旁边的角落里剩下一堆啃干净的鸟骨头。
莫卿卿难以置信地问:“鸟崽呢?肉呢?”她只吃了个心脏,然后好像反应有点大就睡着了,他们居然就把肉全吃光了?
吴闷闷递了两盒罐头给她,说:“给,吃这个。”
柳子澈到莫卿卿的身边摸摸莫卿卿的额头,摇摇头,说:“我觉得我那八年白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