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和项羽这个逆贼决战。”诸侯和众将纷纷出欢呼声,集体认可了曹参的计划。
……
汉二年四月。
楚军的营地里,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田横且战且退,而项羽紧追不舍,终于在城阳将他追上。或者说,城阳就是田横预定坚守的位置,抵达城阳后田横就不再后退而是掘壕固守,就地等待楚军的到来。
看着躲在城里坚守的田横,项羽感到相当的棘手。现在齐军大都抱定了和楚军拼命的念头,这一万田横直辖的军队更是如此,长距离的撤退不但没有让这支齐军军心涣散,他们的士气反倒因为与联军主力汇合在望而变得高涨。
“城阳这个地方选得很好啊。”看着城阳周围那新加宽的壕沟,项羽不禁感慨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很难攻克坚城,可长久围城怕是对楚军更加不利。探马给项羽送来情报,赵相陈余几天前已经离开了白马,前出到了甄城,距离此地只有七十里。
但项羽却不能派重兵去防范赵军的威胁,因为更大的危机出现在西面,刘邦带领的七国联军已经逼近了定陶。
甄城在城阳北面偏西七十里,定陶在城阳南面偏西七十里,缓缓推进的联军同时威胁着楚军向南、向北两面的退路,至于城阳的正东面则是巨野泽,联军显然有把楚军逼到后退无路的绝境的意图。
现在刘邦的主力在南面,显然盟军认为项羽向南面撤退的可能行更大,因为向北突围是去齐国,项羽又不是齐王他去齐国干什么?肯定会向南突围返回楚国彭城。
“可恨,可恨。”项羽指着城阳骂道:“拖了寡人这么长时间,眼看就能将他灭掉了。”
项羽总感觉齐国只差一口气了,如果能将田横身边的这支近万人的军队也被消灭了的话,短期内齐国就很难形成新的抵抗核心。
所以项羽不甘心立刻突围跳出联军的夹击,而是叫出一个族人:“项它。”
然后又给这个族人配上一个部将:“龙且。”
项羽给项它下令道:“我给你们五千兵马,你们两个去坚守定陶。”
“五千兵马恐怕不济事,”范增说道。
“没办法。”项羽摇摇头,现在他手里只有三万五千楚军,给了龙且、项它五千后,楚军对城阳城内的齐军就只有三倍的优势了,如果连这个优势都无法保持的话,那项羽连攻城都很难进行了:“在刘邦到达之前,还是要试试能不能把田横打死。”
“去催英布的使者还没回来吗?”项羽有些焦急地问道,之前项羽几次催促,英布都拒绝出兵相助。
范增愁眉不展,他和项羽一样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谋杀主将宋义、偷袭义兄刘邦,弑杀怀王这三件事,现在大家在视项羽为主谋的同时,也把范增认定为同谋。还有坑杀投降的秦军,洗劫关中和屠戮齐地,大家也都认为范增作为项羽的谋主同样罪责难逃。
要是英布能派来军队,哪怕只有几千兵,对深陷危机的项羽、范增也有很大的帮助,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范增对英布出兵已经越来越不报指望了,要是英布肯出兵相助那他早就出兵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全力应战。”范增在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现在他和项羽毫无以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
此时项羽催促英布的使者,依然没有见到九江王,和之前一样,九江王一直称病,拒绝见项羽的使者。只是这个使者特别执着,迟迟不肯回去复命,今天来王府的时候,使者几乎是在苦苦哀求了:“大王的病到底如何了?臣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真的是没有起色。”王府的卫兵现在都懒得跟使者客套了,干脆连推带搡地往外赶人:“你就是在这里呆上一年,大王的病也好不了,你还是快快回去吧。”
在王府内,得知项羽的使者又被轰走后,英布一边饮酒,一边对吴芮的女儿说道:“汉王是兵来替义帝报仇的,我不跟着汉王、不跟着你爹去讨伐项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反过来帮他讨伐汉王呢?要是我真这么做了,大家就该认为当初我是心甘情愿地弑君了,不,不,我是被项羽逼着去的,我可不是弑君逆贼,必须要让天下人都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