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呢?”吃饱喝足,靠在罗汉榻上,四阿哥开始找自家闺女了,三天不见,想得紧啊。
“这个时辰,她已经午睡了。”靳水月摇摇头说道。
“那一会我去里屋看看她,几天不见,这丫头肯定想我了。”四阿哥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每晚睡觉之前都要找你,被你哄惯了,前儿个还哭闹呢。”靳水月轻声说道。
“对了,方才苏培盛说,二格格那边有人来过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四阿哥喝了一口热茶,低声问道。
“是她婆婆戴佳氏过来了,说二格格让星德睡地板,睡了两个月,她就和二格格争辩了几句,结果那孩子一气之下……将戴佳氏屋内供奉菩萨的海灯打翻了,火烧了起来,把正院烧没了,戴佳氏说,所有东西都烧毁了,特别是他们夫妻俩一辈子的积蓄,两万两银票。”靳水月低声说道。
四阿哥闻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家这位二格格也太能折腾了吧,自从出嫁后,每过一段日子总会闹出一些事情来,让他这个做阿玛的焦头烂额。
“虽然我不信什么因果循环,可我还是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欠她的,都说女儿最省心,比儿子好养一百倍,出嫁了以后还是牵挂这父母,最是孝顺,可我们家这位格格,在府里的时候不让人省心也就罢了,嫁出去过后更不让人省心。”四阿哥也有些哭笑不得了,说真的,他已经被自家这个女儿整害怕了。
靳水月难得听他抱怨什么,如今看他这幅吃瘪的样子,真是想笑,忍不住低声道:“那咱们怎么办?要给他们银子修缮府邸,弥补损失吗?“
四阿哥闻言翻了翻白眼道:“不是我这个做阿玛的狠心,我觉得二格格是故意在给身边的人找麻烦,她就是闲得慌,别管那么多了,让纳喇家的人自己操心去吧,我反复说了,二格格惯不得,让他们严加约束,他们不听,那就自个把苦水往肚子里吞吧。”
“好。”靳水月点了点头,不管正好,她乐得逍遥自在,不过一想到前几天戴佳氏过来时露出的哭脸,她还是觉得她和自家四爷似乎有点不太厚道,那么大的麻烦给了人家,还真是害人啊。
靳水月和四阿哥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儿已经传的京城人人皆知了,雍亲王府的二格格现在简直成了一个笑话,成了极品儿媳妇的代言人。
而且,无数人觉得雍亲王府的格格太可怕了,以后谁要娶雍亲王府的格格,只怕都要掂量掂量了,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兜得住。
至于罪魁祸二格格,人家就跟没事人一样,成日里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而且吃的用的照样和过去一样,必须要最好的,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会出门到处逛逛,大街小巷,京郊都少不了她的身影,靳水月甚至在几天后出门时,还碰到了那丫头,人家就跟没见到她一样,把头抬得老高,走了!
还真别说,一想到二格格,靳水月和府里的钱氏就觉得有阵妖风从面前刮过,同时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教育好自家女儿,万万不能和二格格那丫头一个德性。
……
“福晋……。”巧穗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扶着自家福晋在屋内的凳子上坐下。
“安安怎么样了?”靳水月轻声问道。
“好得很,奴婢去瞧了,高兴得不得了,正陪着太后娘娘逛园子呢。”巧穗柔声说道。
前几天,靳水月带着安安进宫请安,那丫头居然就和宝珠“勾搭”上了,说要和宝珠小姨一块在宫里玩儿,靳水月也依着她,就让她留下了。
有乳母们贴身伺候着,小丫头到了睡觉的时候虽然也会哼哼,要阿玛,要额娘,不过到底没有掉眼泪,又有太后和宝珠哄着,还算习惯。
“乳母说,格格昨儿个出去玩儿,还遇到了皇上,皇上抱着咱们家格格玩了好久呢,听说格格胆子大得很,连皇上的胡子都敢揪。”巧穗捂着嘴笑着说道。
靳水月闻言瞬间无语,她家安安本来就胆子大,而且那丫头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河水就泛滥的性子,旁人宠着她,她非要上房揭瓦不可。
“太后娘娘可说什么时候送她回来了?”靳水月低声问道。
孩子不在身边,她和四爷都有些不习惯,夜里不看看孩子,总是睡的不踏实,哪里像那丫头那么没心没肺,这才几天,连自家阿玛和额娘都不要了,眼看着就要在宫里玩野了,被宠坏了。
“没有呢,奴婢看着娘娘舍不得送。”巧穗低声说道。
“那明儿个我亲自去接。”靳水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芸娘端着羹汤走了进来,是今儿个上午给靳水月补身子的。
“福晋,这是昨儿个夜里就熬着的补汤,多喝点,对孩子好,如今正是孩子长筋骨的时候呢。”芸娘笑着说道。
靳水月也没有拒绝,这是补钙的,当然得多喝点,一会她家四爷回来,还会陪着她去园子里晒太阳呢。
“对了福晋,方才靳府那边来人传信了,夫人说,他和二老爷再过几日就要正式收四少爷为咱们二房的继承人了,到时候还请您和王爷过去观礼,夫人说这两日忙着,就不亲自过来和您说了。”芸娘轻声笑道。
“父亲和母亲终于决定正式将四堂弟过继来继承二房了,也好,总算了了他们一桩心事,大伯父和大伯母也放心了。”靳水月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她家母亲这几年也没有生养,眼看着年纪慢慢大了,也不会再生育了,二房的家业不能无人继承,大伯父家四个儿子,和靳水月他们最亲的便是老四,正式认作儿子也好,日后也算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