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等人循声看去,见一名高大的年轻汉子正挣扎着朝许梁的方向走来,在他身后,几名梁军士兵紧紧地跟着。
见得许梁等人看过来,一名梁军士兵几步上前,朝许梁拱手道:“禀大人,这人是新归降的流贼头领,听闻许大人到了,吵着要见大人。”
许梁摆手道:“把他带上来。”
不一会,几名梁军士兵押着那名汉子到了许梁面前。那汉子抬头朝许梁咧嘴一笑,迎头便拜:“败军之将罗汝才,见过同知大人。”
万文山顿时吃了一惊,指着罗汝才道:“大人,这便是末将曾向大人提起的那名归降的流贼将领罗汝才。”
许梁轻嗯一声,朝罗汝才喝道:“罗汝才,抬起头来!”
罗汝才闻言抬头,朝许梁腼腆而讨好地笑。
许梁端详一阵,见眼前这名汉子一双黑眼珠子乱转,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面容似曾相识。
“是你!”许梁叫道,上前一脚将罗汝才踢翻在地,又冲上前连踢了好几脚,边踢边骂道:“可算让老子再找着你了,王八蛋,害老子头回出兵便空欢喜一场★,!我踢,我踢死你!”
戴风和万文山,司马求道等梁军将军看着许梁暴起难,对刚刚归降的罗汝才拳打脚踢,似是有深仇大恨一般,不由看傻了眼。
罗汝才在地上哎哟哎哟地痛呼着,双手护着头部,可怜兮兮地讨饶道:“莫打,莫打!罗某与大人素未谋面。不知何曾得罪了大人?”
许梁停下脚,气呼呼地指着罗汝才大骂道:“你个混蛋还敢说没得罪我?!去年本官带兵解救泾州的时候,可不就是你这个混蛋操把黑漆漆的长枪带兵横在路中间,害得老子跟丢了那一批装满金银的马车!说,当初断了老子财路的人是不是你这个混蛋?”
罗汝才眨巴着眼睛。回想半天才想起似乎是有这档子事。当时许梁带兵赶到泾州城外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罗汝才当时还在上天龙手下当差,负责领兵断后,貌似的确是与眼前这位年轻的许大人打过照面。罗汝才当即低头装孙子,理亏地道:“罗某当初有眼不识泰山。不认得许大人,得罪了许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嘿,你倒承认得爽快。”许梁惊异地轻笑着,虽然这罗汝才当初得罪了自己,但到底罗汝才也算是许梁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将才。心中早有意招揽到挥下,便轻喝道:“过去的事情,本官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
罗汝才刚起了半个身子,闻言立马马屁如潮:“是,是,大人是将军头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人物。自然不屑与与小的为难。”
许梁嘿了声,一脚踢过去,笑骂道:“你个马屁精!倒挺能说!”
罗汝才硬挨了许梁一脚。搓着两手谄笑着说道:“大人见笑了,小的早些年多少也曾读了些经史子集,粗通文墨,论文采自然无法与大人相比较的。”
许梁嘿嘿笑道:“你一个流贼的领不想着怎么好好当头目,还去读书,难不成想考状元不成?”
“早些年也曾想过。可惜未能考上……”
“站直了回话!”许梁见罗汝才嘻皮笑脸的样子,猛地一沉脸色。喝道。
罗汝才立马就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胸膛。一本正经地正视着许梁。
“说,为何这么快就归降朝庭了?”许梁冷然喝问道。
罗汝才眨着眼睛,一本正经地道:“罗某这是降梁军而不降朝庭!”
“嗯?”许梁诧意地问道:“你还学上关公了!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当年三国时期,关公兵败,归降魏国时就曾说过,降汉而不降曹的话,现在罗汝才说出这种话来,自然是读过三国的人。
罗汝才脸上又露出谄媚地笑容,道:“朝庭的官军被我们义军……啊不是,是被流贼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丢尽了颜面。但许大人的梁军便不同了,大人亲率梁军兵临华亭城下,两个时辰不到便成功收复华亭,这等壮举,罗某早就仰慕已久,咳咳,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
“就你这样的,也算良禽?”许梁讶异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