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郎中大人你也别多言,我怕父亲知道了会责怪丁夫人。丁夫人她有孕后曾误食了不少易流产之物。比如……马齿觅。但孩子却似乎……并无不妥?”
“这个……”郎中脸色略有诧异,抬手捋了捋山羊胡后道:“夫人你也说了只是极易流产之物罢了,具体还是等老夫把脉过后才能定夺。”
绝馨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点头:“说的是。”
谈话间,两人已来到了不念休息的门口。还未等绝馨敲门,嫣然已捧着木盆推门准备走出来。
嫣然显然是没料到绝馨会出现在门口,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拦在门口:“绝……卞夫人,你来这做什么?”
绝馨来回打量着嫣然,只觉得她眼神中有掩不去的慌张。
“大人特意从洛阳带来了郎中,我领着郎中给丁夫人把脉。”话落,不等嫣然反应,绝馨已经上前将嫣然推开,领着郎中就往屋里去。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嫣然匆忙上前阻拦,奈何手中抱着木盆,行为极其不便。
本就心有疑惑的绝馨更是觉得蹊跷,一把推开嫣然。
只听一声闷响,嫣然已跌倒在地,木盆中的水洒了她一身。
屏风后面的床榻上,不念好不容易泛起睡意,听到这动静就已察觉出不妥,急忙将发着光的玉石往被褥中藏去。这些日子她几乎都吃不进东西,全靠着玉石维持着力气。对于玉石这个秘密,是绝对不能让绝馨知道的。
绝馨气势汹汹的闯入屏风后面,只见不念轻喘着气依靠在床头。
“夫人……”嫣然一身湿漉漉的衣衫,也顾不得擦拭就跟着跑了进来,确定不念没有事,她才松了口气。
不念缓缓抬头看向绝馨,话语中却带着一丝轻蔑:“卞夫人胆子越发大了,我在这休息,你也可以肆无忌惮闯进屋来。”
绝馨死死盯着不念,希望从不念神情中看出些什么。好一会,她才失笑道:“是绝馨的不是,刚觉得房中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擅自闯了进来。这是父亲大人从洛阳带来的名医,听闻你这几日身子也虚弱的很,就让他诊断一下如何?”
不念点点头,好不犹豫的伸出手腕:“好啊,那就诊断吧。”
绝馨本还觉得不念有孕后十分古怪,如今这样爽快让郎中诊断,反倒让她有些惊讶。
“那……郎中你就替丁夫人诊断诊吧。记得一定要好好诊断,别出了什么差池。”
郎中本就被刚才在门口那一幕弄得有些缓不过神来,只觉得两位夫人间一定是明争暗斗。如今听到绝馨这句话,再加上之前绝馨的几个问题,他立刻明白过来。
他也算与不少侯门将相之辈接触过,眼下怕是这卞夫人怀疑丁夫人有孕一事了。
郎中不敢怠慢,弯着腰上前就仔细的替不念把起脉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战战兢兢的起身道:“的确是有孕了。眼下看,是五六个月了,根本毋庸置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