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馨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嫣然哼了一声,十分不满的走到不念面前,指桑骂槐道:“我家夫人本就有身孕啊,这肚子还能有假不成?只是我家夫人身子骨弱,禁不起吓,真不知道有些人是真心带郎中来诊断,还是巴不得出些什么事才好。”
换做往日,不念一定会制止嫣然。可今天她也实在恼绝馨这样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并未露好脸色。
郎中看气氛僵硬下来,急忙又道:“只是,夫人你这胎气实在波动的厉害。一定要好好调养才是。这……就不便打搅了,老夫告退。”
不念颔首,在嫣然的搀扶下躺回床榻中。
眼看着绝馨和郎中离去,她才从被褥中伸出右手。手中手心,玉佩的光芒还未散去。
“夫人,都是嫣然不小心。”确定绝馨走远,嫣然才心有余悸的开口:“以后嫣然会更小心些的。”
不念对嫣然笑了笑:“你快去换身衣服吧。我休息会。”
说罢,不念闭上眼小憩起来。这些日子她实在是难受的很,稍有折腾就觉得乏力。很多时候她都想,如果没有玉佩,自己会不会根本就熬不过去。这会,就任由绝馨闹吧,她所期待的,便是孩子能平安降临罢了。
退出厢房后,绝馨自顾自突兀的冷笑了一声,突然开口,不死心般的问郎中道:“可是诊断清楚了?”
此时,郎中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只怨自己怎么就收了对方的金珠。无奈之下,他只能点头:“诊清楚了。只是丁夫人胎气极其不稳。”
“这都多少月了,胎气还不稳?!”
郎中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虽然孩子已有五六月,可出事的可能还是有的。所以要小心照看才是。”话音刚落,郎中暗暗咬了咬自己舌头。
果不其然,绝馨脸上的怒意一点点散去:“还是有办法的?郎中大人……不知是何办法?”
“这个……这个……”郎中有些为难的后退了几步。
绝馨却步步逼近:“郎中大人,丁夫人身子孱弱你也知道的。就算孩子有五六个月,中途难免会有差池的嘛。再说,曹府世子曹昂你知道的吧,他的生母就是难产而死的……丁夫人……就不会胎位不正之类?”
“卞夫人……你就别为难小人了……”
“多少金珠,郎中大人你只管开口就是了。”
日光下,绝馨眼眸中闪出一丝笑意来,却让年过半百的郎中无端一阵寒意。
“那就……”郎中咬了咬牙:“催生吧。早产的孩子,多半都会早夭。如今丁夫人身子又弱,连带大人说不定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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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炎炎夏日肆虐之季,不念的睡意却越发浓起来。
本该在大堂与谋士们凯凯而谈的曹操这几天却无端心慌起来。四周庭院没了不念的嬉闹声,纵然蝉鸣阵阵,却也显得沉闷之极。
曹操无奈的摇摇头,丢下手中的竹简,双手负背就往不念的房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