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支商队共推出三名代表,与侍卫营、龙骑营的将官们一同在帐里。这次,商队代表备了重礼。
素鸣衍看见由巫弥生递上来的礼单,愣了一会儿神,商队领前面两次过来拜见时,都上了礼,不过这次的礼单特别的长,长到素鸣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花了好长一段时间,绝大多数东西闻所未闻。
素鸣衍侧头凑了巫弥生的耳边,问道:“这次他们是不是下了血本?”
巫弥生微微一笑:“殿下的仁义感动了他们。”
素鸣衍将礼单往尤溪怀里一塞,低声说道:“尤将军与聂将军仔细着办,将东西都赏赐给侍卫营与龙骑营的浴血将士,可不要有偏颇。”
钱财是个好东西,积累足够的钱财,能换到平民身份。落到巫弥生的手里,自然是肉包子打狗,不见踪迹,还不如此时卖个人情。
巫弥生微微一怔,不单尤溪、聂鲁达这些两营的将官们,连三名商队代表也让素鸣衍的举止惊吓住了。
白天之战,尤其兽群的冲锋声势骇人,商队受到的冲击比前面的铜车之城还大。战事结束之后,依例邀来商队领商议明天的战事,峡口让群盗封住,要么强行冲开封锁,要么在此结阵等待援军。有人提出本队与商队分开,从小道绕过峡口的封锁。商队都是辎重车队,不可能走险僻的小道,将商队留在这里,断无幸免的道理。争执之下,难有结论,都说等殿下醒来再作决定。
商队领这才匆匆赶回,推选出三名代表,备上重礼,过来见六殿下。这分重礼自然是作为保护商队的佣金;将士冲杀在前,流血丧命在所难免,抚恤之金也要从里面来支取,当然能得到多少份额要看六殿下的心意。
尤溪、聂鲁达万万没有料到六殿下会把这些都赏赐下去,一点也不给自己留点,怔在那里,连谢恩也忘了说。要不是怕不敬的话,几乎要开口问素鸣衍是不是说笑。
商队三名代表也见惯仗义疏财之人,不过见的更多的是嗜财如命的王侯贵戚,从没有见过能这么大手笔赏赐部下的。
这次群盗来势汹汹,如果没有军队的保护,商队绝无幸免的可能,二十九家商队商议,将此次所运货物的两成都拿出来作为佣金献上去。
运到下资城,这两成货物约值二十万金铢。
只怕当今帝君也不能眉头不皱的将二十万金铢拿出来赏人,帝国财政一年收入不过千万,每年供帝君随意支配的钱数不过百万金铢。
昔时听到的有关六殿下荒银奢逸的传闻都在脑际化成烟云消散,眼前真真切切的六殿下,盖世的气概折人心腑,三名代表相互对视,心里都想:如此爱惜羽毛的六殿下,绝不会抛下商队独自逃走。倒没有吝惜送出去的重礼,能有如此气度的王子,绝非碌碌无为之辈,只是后悔没有早些过来巴结,小看了这位还只有十七岁的六殿下。
聂鲁达的心思跟尤溪又是不同,龙骑营对于六殿下而言,只能算是客军,六殿下返回燕京,如果不能登上帝君之位,龙骑营几乎不可能再与六殿下生关系。但是六殿下登上帝君之位,有必要对微不足道的龙骑营如此拢络?
素鸣衍特意吩咐将这么大手笔的赏赐不分彼此的分配下去,如何能让聂鲁达不心折?
聂鲁达咽了一口唾液,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子眼里涩得很,这时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折服,索姓闭口不言,直觉这趟将姓命交出去也不枉。
商队代表走到中间,推山拜倒,中间一名容貌俊朗、丰神伟仪的青年朗声说道:“殿下气度折人心腑,江采离谨代表此行的二十九号商队,誓与殿下共进退。殿下若有吩咐,尽请说来,江采离无不竭诚竭力。”
素鸣衍哪里知道礼单所列之物价值几何?当然,巫弥生就是告诉他价值二十万金诛,他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昔曰他随素鸣戈进羽嘉,连银币也少见,最多见到就是铜子,满当当响哐哐的铜子装了一裤兜,已能填满他那颗幻想财的心灵。
素鸣衍让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
江采离年仅二十八岁,是往来休屠、羽嘉、青叶三地的一名私商,自己拥有一支商队,养着三四十名武士。如此年轻就让受得众商队领的信任,给推为代表,可见他在帝国西南边陲为自己积累了相当的名望。这次他所属商队运输的腺蕴香是青叶城的名产,将运往燕京牟取巨利。
素鸣衍见江采离跪在地上,还待自己回话,轻轻一笑,说道:“我对诸事不通,凡事还要依赖大家,诸位若有吩咐,我当竭诚竭力。”
众人哈哈一笑,觉得六殿下从善如流、平易近人。
待众人商议明天战事的细节,素鸣衍又觉得睡意涌上来,将众人留在帐中,自己则在侍卫的护卫送返回车屋,用过餐就爬进里间呼呼大睡。
正在睡梦迷离间,感觉一双柔软的小手正推自己。素鸣衍不需睁开眼睛,就知道采儿过来唤醒他,故计重施,闭眼伸手乱摸,碰着一处软绵绵的软肉,捏了两把,将手从衣领探进去,正要抓住那对柔软嫩滑的乳房,脸上却给啪啪抽了两记。
恍乎迷离的神思给这两记凶狠的耳光抽得蓦然惊醒,素鸣衍睁开眼睛,只见青菱杏眼怒睁,小手扬过头顶,作势又要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