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苏非追着问，马小雅露出一口白牙，“要付钱。”

“付钱而已，这个好说！”

苏非“啪”的打个响指，又问，“要付多少？”

马小雅挑了挑眉眼，吐出四个字：“万两黄金！”

“呃，这么多？”苏非吃惊，有点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

“嫌多？嫌多你也可以不同意啊，不过……马上滚蛋！”

突然变脸的女人冷哼一声，身子猛的往后退，作势又要关门，苏非乐了，“我同意。不就是万两黄金么？小意思。”

得瑟得瑟跑回来，又笑得阳光灿烂的，马小雅撇他一眼，“万两黄金，你真的有？”

“当然有。”

苏非乐，心想上回从您老人家这里坑去的黄金，还原封放着未动呢，怎么就能没有？

然后，这想法才刚刚开始，小妖女一阵寒风，冰凉的吹过来，“十万两！”

“艹！”

苏非一个响屁砸了脚后跟，身子晃晃就往后栽倒，马小雅眼里瞬间闪过笑意，又转瞬即逝。

她“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捂着肚子，好一阵的哈哈大笑。

整整的十万两黄金啊，把你卖了都不够。

苏非苦笑着，“你这丫头，总是这么鬼精灵。”

马小雅吐吐舌头，声音从门内传出来，“这就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唔！

好吧！

不管是难养还是好养，都……不是他的。

心下微微悸动，苏非干脆就倚门而立，两人一个在门内笑，一个在门外笑。

一个笑得狡黠精灵，一个笑得异常安心。

整整一夜时间，宫祈玉不曾回府，马小雅觉得有些不对劲。

青鸾送来汤药之后，她难得没有磨叽，一口就干了，青鸾愣住，马小雅擦着嘴道，“青鸾，以我现在的身体，如果我出去晃一天，腰伤会不会再度复发？”

“这就要看你干什么了。”

青鸾一边收着汤碗，一边道，“如果你是正常走路，不会复发。可如果你想做点别的什么翻墙盗窃的事情，怕是不容易。”

绿腰高热倒下，这暂时熬药送汤的事，就落在了青鸾身上。

对此，青鸾也无异议，两人之间，似乎马小雅这一病，她们的感情，反而渐渐变得融洽了。

“那就行，我等会儿出去转转，王爷一夜未归，我有些担心他。”

一边说着，就起身拿了大氅，披在了身上，拉门往外走，青鸾皱了眉，在身后问着，“要不，你叫地一跟着你？”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再说了，光天化日的，还有人敢强抢民女不成？”

女人一边说，一边开玩笑的倒退着走，青鸾瞧着她这副完全没个正形的模样，极度无语，只得又叮嘱一声，“那你小心一些。”

飞花宫三人，身份都比较敏感，不适合大白天出门。

“好，你就放心吧！”

五指并拢，放在额前，马小雅俏皮的行个军礼，转身跑了出去。青鸾看不懂这个意思，可自古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目光微微弯起，难得笑一下。

通过这个动作，她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马小雅对她的态度，已经不再有往日的防备了。

如此，也甚好。

古语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话，固然有它自己的偏激在其中，但有时候，却也是一句很特别的真理。

类似于，“一语成谶”那一种的铮铮誓言。

拢了大氅上街，马小雅站在街头，眺目往远处看，才刚刚清晨的天京街头，还笼着一层夜里的寒雾，朦胧缥缈，看不分明。

天上有雪粒，纷纷扬扬洒落下来，这一个冬天的雪，出奇的多。

比她前一世活着的时候，那二十多年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驾，驾驾！”

清脆的鞭子声响起来，远方的薄雾中，有人赶着马车嗒嗒的驶过来，马小雅眯着眼睛看着，想不出这到底会是谁，在这样清寒的晨起，驾车出行。

“驾！”

长鞭挥动的声音，几乎片刻就到了眼前，马小雅大氅捂了身形，往路侧闪过，马车就在这个瞬间，擦着她的身体，疾驰而过。

一瞬间，衣袂飞扬，发丝凌乱，强劲的气流，随着马车的经过，狠狠扑在脸上，让人极端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