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定,方瀚海看着他。轻声道:“亲家,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要慎重仔细了!”语气含有另外意味。
谢明理肃然道:“这个自然。人命关天。谁敢将国法当儿戏!”
听了这铿然回答,方瀚海反而心中一沉。
不过。他再未深言。
谢家别院,谢吟月迎来了一位客人——冯佩珊。
“你说那天看见江明辉追郭清哑?”她惊讶地问。
“对。不但我,还有好些姐妹都看见了。”冯佩珊得意道。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谢吟月淡笑道,“不过也是个线索,至少能证明那时候江明辉在田湖南街出现过。”
“怎么不能说明什么呢?我看见他们前后往郭家去了。”冯佩珊理所当然地推论,“江明辉追到郭家,被郭清哑给杀了。他哥哥回来,把尸体弄上船,带到翠竹镇扔进江。这不都对上了!”
谢吟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姑娘真聪明,都赶得上大理寺官员审案了。只是你在船上,怎么能看得清街对面的情形,从而判断江明辉进了郭家呢?”
冯佩珊被问得张口结舌。
半响才道:“江明辉后来不见了,这不是明摆的事。”
谢吟月摇头道:“姑娘说的也是一种可能。但没有证据,咱们不能胡乱攀咬,是会吃官司的。我也是为了姑娘好。当然,姑娘提供的这线索也是有用的。等堂审时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还要劳烦姑娘上堂作证。”
冯佩珊见她不肯相信郭清哑杀人,虽心有不甘也无法。
嘴上却爽快应道:“谢姑娘若有需要,派个人来说一声,妹妹无不从命。”
谢吟月一笑,端起茶盏,示意她喝茶。
放下茶盏,她又随意问道:“但不知姑娘应谁邀请去田湖游玩?”
冯佩珊含含糊糊道,她觉得那天秋高气爽,才邀了几位姐妹游湖,然后凑巧看见江明辉和郭清哑,至于别的,她一概未说。
谢吟月见她神情暧昧,未再往下多问。
等她走后,她立即派人出去查问当天情形。
于是,冯佩珊唱曲丢丑的事便被挖了出来。
谢吟月对此并不关注,却仔细思索江明辉追郭清哑一事。她并非像对冯佩珊说的那样,觉得此事不算什么,相反,她对此事高度关注。
江明辉被杀,霞照大街小巷、酒楼茶肆均议论纷纷,有猜江明辉遭报应的,有猜郭家报复的,有猜他被人劫财的,种种不一。
因此,次日的堂审便万众瞩目。
谢家和江家,郭家和沈家均来了数人。
清哑也到了,她觉得自己必须要来。
谢吟月也来了,看清哑的眼神很有深意。
堂审并不复杂,仵作将验尸结果公布:说江明辉死于七月三十一日未时末(下午三点)到亥时末(晚上十一点)之间。之所以跨度这么大,乃是他的尸体泡在水中时间过长,都肿胀变形了,难以确认。
郭家立即请相关证人上堂,证明这段时间内,郭大全和郭大贵一直跟人在一起,毫无作案可能,更在景江酒家和江明辉碰头后,再也没见过他。至于那把刀,很显然是有人蓄意栽赃嫁祸,扔到郭家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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