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站岗的士兵来回巡视,忽见城下有人走来,停步对着下面喊:“什么人?”
城墙下有着数十人,由于黑暗,看不清容貌衣着,只见得轮廓。这些人也怪,黑夜行路,也不盏灯笼。所以,城上士兵更加警惕。
其中有人走到灯下,抬头望城上,“赶路晚了些,可否通融一下,放我等入城过夜呢?”
士兵见是个着红衣的妙龄女人,警惕松了些,但没有丝毫心软,“时辰已过,恕不能开门。你等城外露宿吧!”
“就不能通融?女子宿在野外,多有危险,行个方便吧!”红衣女子求道。
“你不是不有数十个同伴陪着吗?不要多话,快走!”士兵挥手拒绝。
这时,另几名士兵巡逻到此,见此状,问他们在与谁话。
“误了进城时辰的。知县有令,绝不可破例开城,我可没那么大胆。”士兵答道。
“下面没人呀!”后来的士兵诧异道。
士兵们立刻往城下看,刚才话的红衣女人不见了,而且连同她那黑暗中的数十同伴也都不见了踪影。
“怎么可能?明明有人,我们都看见了的!”士兵们再张望了番,确实无人。若是幻觉,不可能几人都看见吧!
疑惑之际回头,士兵却吓了一跳。“你……你……”他指着面前,惊讶,甚至恐惧。
城墙上站着个红衣女人,她的衣裙在风中轻轻抖动。
“你怎么上来的?”士兵胆怯道。
红衣女子面露微笑,“你们不开门,我自己进来啰。”
她话的时候,身边开始显出些模糊的人影轮廓。
“鬼……鬼呀!”士兵吓得大叫,转身分散逃开。
黑影从他们身边掠过,他们还未及发出更多喊叫,喉咙已裂出条血口。有在附近的兵卒听到异响,过来查看,什么都还没看清,只见到个鲜艳的红影,同样也倒了地上。
“洗理完城墙,然后到城里去。”红衣女人对着如同鬼魅般的手下吩咐道。
县城的街道已经陷入深夜的宁静中,对城头上发生的事还未知晓,夜风吹过扇未关好的窗,窗户左右摇摆,吱吱吖吖地响。一只手从窗里伸出,勾住窗户,把它关上了。
“你也早睡吧,别多想了。听隔壁,都鼾声如雷。”屈英躺在床上。
杨萃嗯地应声,与屈英挤了一张床上。房内沉默,隔壁的轻鼾隐隐传来。
由于避战的人多,这样的县城内的客栈价格也水涨船高,为省盘缠,他们只要了两间房,反正只过一夜,挤就挤吧!屈英和杨萃睡一间,其余四个男人睡另一间。在隔壁,瘦的张珏和马敉宁挤床上,王虎搭地铺,熊宝自带睡袋。
可能因为前些日睡得太多,张珏稍有好转,居然睡不着觉,就这般坐在床上。
王虎也在地上坐着,看了眼身边睡袋里呼呼打鼾的熊宝,对张珏道:“你睡不着,床就让我睡。这房间,与个大胖子躺一起,感觉翻身都不行。”
张珏呵呵笑,“我这里也躺了个人,也不宽呀!随你吧!再觉挤,就只有睡外面了。”他着下了床,往房门而去。
“你去哪儿?”
“反正睡不着,出去走走。放心,我还没虚弱到半路昏倒。”张珏笑着开了门。
出了门,他徒然失笑。隔壁房间同时出来个人,正是杨萃。
深夜的街道寂静无人,只有细细脚步声清晰回响。幽静之中,两个人缓缓行走,相互保持了一定距离,却又看得出,他们是一起的。
“怎睡不着?”张珏问。
“你不也一样?”杨萃轻轻回道。
“我那是前几天睡得太多。”张珏试图缓和僵硬的气氛。
杨萃谈谈微笑,“接连发生这么多事,我心里乱。其实这些天都没睡好。”
张珏“哦”了一声,再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