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线折损铁骑三千余,前锋营基本打残,护军营只余七百多兵,骁骑营还好,尚有兵一千多,虎枪营战损一半,只余不足三百人。【】六千铁骑冲阵,伤亡一半,败讯不用杰来报,康熙也得到。
当那如炒黄豆般的铳声一阵接一阵响起的时候,康熙就知道不妙,虽然他不清黑烟后的贼兵,但他却能到自己的骑兵如割麦般一片片的倒下,毫还手之力。
火器,康熙是重的,也深知其厉害,否则也不会组建汉军旗火器营,更不会全权委任南怀仁为大清朝的筑炮总监,短短十几年功夫,就先后造了各式大将军四百多门。但康熙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贼兵的火器不仅威力巨大,而且还能持续不间断的发射,这和前明的军队、三藩之乱的吴三桂军,乃至自己的火器兵完全不同。那种密集的火器连射不但威力惊人,杀伤力巨大,还让人的心里发慌、发麻、发急,却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着八旗将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那短暂的数十步距离好像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一连两个为什么,却是没有人能给康熙解答,他自己不知道,王爷们也不知道,臣工们更不知道,那些宗室子孙和八旗将校们也是茫然一片,他们也是头一次到一支军队可以将火器利用得如此全面快速。有经验的将领从贼军的阵势和战斗的经过一眼就可以出,对面的吴逆这是将火器当做主要兵器,而置长矛和大刀与次要的武器了,甚至对方的手连弓箭都稀少得很。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支军队呢?他们究竟是不是当年的吴军呢?如果是,为什么好像脱胎换骨一样,完全变了模样呢?他们所用的火铳又与自家军的火铳有何不同呢?
疑问在每一个人的脑海盘旋,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都在沉思对面的军队到底是怎样的一支军队,以至于当赖塔和安珠瑚发回战败的奏报时,人群都没有起一丝波澜。
最能打最精锐的兵马已经折损了一半,这仗还能不能打了,这架势,接下来又要怎么打,难道当真要拿八旗将士的性命去填这个底洞吗?如果不打,任由这支让人摸不透且十分强大的叛军崛起,对大清而言又是何等的祸事呢?若不趁贼军弱小之时一举荡平之,等他们坐大了再来收拾,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嘛,到头来害得还不是大清嘛!
康熙也是踌躇不已,拿不定主意这仗是打还是不打了,他吃不准,三千多骑兵的伤亡让他也有些心虚了。直觉告诉他,先前自己真的低估了这支吴三桂留下的残军,自己轻敌了。
“皇,今日已不能战,奴才请皇下令收兵,待整兵后再与贼兵一较高低!”
明珠的额头明显有汗水渗出,因为他有种十分不安的感觉,却又法说出这种感觉是什么,又为什么会有。本能告诉他,这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此趟带往关外的大军,除了京营的几个营头、直隶和山东的八旗兵以及盛京的人马,其他都是由京豪奴组成的,现在战事不顺,安珠瑚和赖塔手下的折损暂且不算,光是京营骑兵就没了一半,余下能打得了硬仗,啃掉了骨头,称得精兵的不足万人。如果再按这般拿人命去填的打法,这一万人样子也塞不满贼兵的嘴巴,等这一万精兵死光后,靠着这些奴才难不成还能打赢吗?就算打赢,又拿什么再回师入关去对付那支正窥视京师的贼军偏师,又拿什么去抗击正星夜南下的葛尔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