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范退思让其他人早早的休息,他想到长丐被张角控制,转展难眠。便披上青衫,走到温泉处,一个人对着冒泡的泉水发呆。于仁之走到他背后说:“先生也有失眠的时候”?范退思扭过头来对于仁之说:“说实话,我这几年很少睡的踏实过,大哥怎么也没睡”?于仁之:“心事重重难以安眠”。范退思:“坐下聊聊”?于仁之:“甚好”。范退思:“我看你今晚吃饭时,表情复杂,是为何故”?于仁之:“我想我女儿了”。范退思:“从来没听说过大哥还有女儿”。于仁之:“要是她还活着,和暮云年纪相若”。范退思:“大哥恕罪”。于仁之:“不关先生的事”。范退思见他神情黯淡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冲于仁之说:“我很彷徨”。于仁之:“怎么了”?范退思:“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那可是掌握着千万人的生死啊”。于仁之:“你是说张角要你指挥黄巾军”?范退思:“不是将领而是指挥将领的人”。于仁之:“不会吧”。
范退思:“以我的分析,军师是张角唯一能给我的职务”。于仁之:“真的要替张角卖命”?范退思:“也是为了长丐和难民们”。于仁之:“我能想到未来你面对的是什么”。范退思:“黄巾必败”。于仁之:“怎么那么确定”?范退思:“从古至今,推翻朝政的义军屈指可数,虽然现在黄巾军人数众多,但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于仁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范退思:“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于仁之接口说:“义之所当,千金散尽不会悔”。只听得暮云在他俩背后说曰:“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白夜行大声说:“兴之所在,与君痛饮三百杯”。四个声音同时响起:“兴之所在,与君痛饮三百杯。兴之所在,与君痛饮三百杯”。
范、于二人一起回头,只见暮云红衣飘飘矗立风中,白夜行脚立花丛手拿酒坛,冯相盘膝而坐古琴横于腿上,王天纵和小二双双站立微笑不语。范退思觉得温情满怀,所有的顾虑烟消云散。他拉着于仁之走向五人说:“为道、为义、为情、为兴我们干一杯”。他从不喝酒,是害怕醉了之后再回到东晋。小二说:“大哥,你不是滴酒不沾么”?范退思:“有你们在,我敢直面过去和未来,纵使醉死又何妨”?于仁之:“好兄弟”!白夜行斟满酒碗,范退思一口喝干。王天纵动情的说道:“好酒量,无论以后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跟定你了”,说完亦是一口。暮云泪湿玉脸,说不出的高兴,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小二:“想不到大哥酒量那么好,我陪你”。冯相、白夜行、于仁之举起酒碗,连干三碗。七人手掌相抵说:“闯出一片新天地”。
第三日傍晚时分,北风呼啸,大雪挥挥洒洒的落下,整个衡水河畔银装索裹。天寒地冻的日子,很少有人出门。山外山的洞门口出现七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守山的弟子七人被这陌生的来客气势所慑,连声音也变得谦卑起来。领首的弟子说:“尊驾一行人,从何处来,到那里去”?中间的人肩膀一动,站在对位东面的一人走出。他去掉毡帽回答说:“张痕师弟,别来无恙”?领首弟子仔细打量,确认说话人的身份后,激动的叫喊道:“小二兄弟,几年没见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本想跑过去和小二寒暄但随即想到小二和天枢道人形影不离,既然小二出现那么天枢道人岂不是也在此中?领首弟子慌忙下跪,六名弟子不明所以。他冲六人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行礼”一名弟子说:“不就是小二么,为何要这样”?领首弟子心想:“怎么反应比我还迟钝?”他呵斥着说:“见了天枢道人不下跪,你们想承受杖责”?六人吓得双腿哆嗦一起跪下。七名守山的弟子朗声说:“恭迎天枢道人九州巡视荣归”。中间的黑衣人说:“免礼,此番回来有重要事情,不准泄露分毫我们的行踪,带我等参见大贤良师”。弟子们点头称是,快速在前领路。
张角早已派近侍弟子在入口处迎接,范退思也不客气,让六人跟着他一步步走到正殿。迎派的弟子站在门口说:“尊客求见先师”。张宝:“请进来”。弟子:“是”。他身子一躬摆了个请的姿势,范退思众人进殿。大殿内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盘膝而坐。范退思躬身行礼说:“天枢参见大贤良师”,六人俱都随范退思行礼。张角:“嗯,回来就好,免礼”。范退思:“谢大贤良师”。张角:“好久不见,退思过得可好”?范退思:“发生太多变故,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张角:“既然说来话长,以后有的是时间详谈”。范退思:“多谢”。张角:“事情紧急,我就不啰嗦了,你可知我为何唤你”?范退思:“义事将近,当为本教出力”。张角:“很好,三十六渠帅各自为营,尚却军师一名”。范退思:“如此重担,退思怕承担不起”。张角:“我看你体内真气流转,分别之前你已才智不俗,文武兼备,我教无一人及得上你”。范退思:“大贤良师见笑,我只是略通一二而已”。张角:“范退思听封”。范退思跪拜说:“听令”。张角:“天枢道人范退思自即日起任黄巾总军师,统管行军打仗机要,明天起昭告九州各郡”。范思:“我何德何能”?张宝:“长丐过得很好”。范退思眉头一皱说:“属下谢封大贤良师封赏”。张角袖口一动,范退思的青衫腰间多了一条七彩玉带,头上多了一顶七色道冠,光华流动,显得气派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