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早已大开,风火奇兵沿着吊桥冲出。白夜行刚游到河对岸,就看到骑兵们过了吊桥。他心说:“这帮骑兵的速度不慢啊”,他神行术发挥到极致,骑兵们只看到一团白影窜入了前方的密林。骑兵队长大声说:“刺客进了密林,分开合围”。
骑兵队以五人为一队,晃动马鞭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朝密林散开。白夜行看到他们行动如火,军纪严明,也不由的佩服。他解开缰绳,飞身跃上紫电,他冲紫电说:“马兄,接下来看你的了”。紫电被拴住好久,这时听得白夜行吩咐,四蹄撒开,密林里的树叶被它裹起,向广宗的方向冲去。风火骑兵长猜测既然是波才的属下,肯定逃去广宗。想到这里他神情一紧说:“上一次被你们侥幸逃脱,还杀了我们的骑兵兄弟,这一次看看你一人怎么跑”。
他吹动骨哨,四散的风火骑兵朝着他的方向赶来。白夜行也听到了哨声,紫电刚刚冲出密林时,前方约有四十名骑兵排成一队在等待着他,骑兵的马头下方挂着萤火马灯。白夜行坐在马鞍上望望左右的道路都被骑兵们封死,他将盾牌握在手中。余下的骑兵也急速向这里靠拢,白夜行站在紫电的鞍上,冲中间那名身穿亮银色铠甲的官员模样的人杀去。
骑兵队长心中暗笑说:“逞匹夫之勇,今晚你的生命就交代这吧”。他骨哨连响三声,骑兵队东一簇、西一团的站定。白夜行心说:“搞什么鬼”?他不识阵法,仍然朝骑兵队长冲去。等紫电快到他身边时,骑兵队长一抖缰绳,闪在一旁,七名骑兵将白夜行围在阵中。白夜行护盾砸向一名骑兵,左右两侧的骑兵马刀已经击向他的双肋。白夜行一跃跳起,避过二人的夹击,第四、第五骑兵刀刃朝着紫电的马腹砍去。白夜行身在半空冲紫电说:“马兄,小心”。
紫电知道危险,双蹄一扬,向前窜出,躲过致命的两刀。白夜行说:“好样的”,他落在马鞍上,护盾猛然怒砸一名骑兵。骑兵见来势凶猛,跃下马鞍。四名骑兵又至,分别朝着白夜递出马刀。白夜行见他们身手不俗,催动紫电向前窜出。前方又有七名骑兵拦住去路,跟方才的位置相同,白夜行心说:“这是什么阵法?怎么从来没听先生说过”。紫电冲到为首的骑兵身前,骑兵的马刀砍向紫电的头颅。
白夜行护盾翻转,马刀落在盾面上,骑兵未曾撤去钢刀,五名骑兵转动战马飞围着白夜行出刀。这时又有九名骑兵赶到,骑兵队长说:“来的正好,七阵同成,给我杀了这个刺客”。九人冲进战团,他的骨哨连响四声,四十九名骑兵催动战马围绕着白夜行走位。白夜行心道:“看样子是先生说的什么星辰大阵”。他冷静下来,看着局势印证着自己的猜想。
范退思说过要破此阵,需杀了主阵的人。他边打边盯着七个小队的为首一人。白夜行说:“有办法了”。他护盾砸向一队骑兵的第七名骑兵,骑兵拨转马头,向一旁躲去。其实即便是他不躲也没什么事吗,因为白夜行这一招看似勇猛只是虚招。他趁机抖动锁钩,正中为首的骑兵面门,那人仰面栽倒。六人少了带动之人,阵型大乱。白夜行收回钩锁,飞起身子护盾轮番出击,六名骑兵被他一一砸死。
六队骑兵转动着挥舞着朝他冲来。白夜行一面御敌,一面锁钩从不可思议的方向甩出,眨眼间又杀了两名领首骑兵。骑兵队长看到后面赶来的骑兵大声说:“不用成阵”。五十名风火骑兵和方才的骑兵合在一处,冲白夜行杀来。白夜行心说:“如此杀将下去,就是到天亮也无法回去”。他瞥见马首下的风灯心道:“方才怎么没有想到此法”。他逼退近身的骑兵,一拍紫电的马臀说:“马兄你先走”,紫电鸣叫一声向前飞快冲去。
白夜行在地上行动如风,钩锁到处,风灯被打破,萤火虫布满半空。兵士们一阵骚乱,骑兵队长看到此等情景说:“慌什么,不要动”。骑兵队听到喊声,各自镇定了下来。骑兵队长马首上的风灯仍在,他看到一团模糊的白影已经冲出阵仗。一兵士说:“头儿,要不要追”?队长:“追的上么?追上以后还要被他再杀几位兄弟”?骑兵低头沉默。队长说:“看来这些日子,你们过的太舒服了,明天起训练加重一倍,带上死去的兄弟,回冀州”。
白夜行循着马蹄声,追上了紫电。他飞落马鞍,紫电高兴的一阵嘶鸣。白夜行抚摸着马鬃毛说:“马兄,回去用上好的嫩草犒劳你”,紫电没有任何动静。白夜行:“怎么了马兄”?紫电不住的抖动臀部,白夜行伸手一摸,感觉有一团黏糊糊的液体。他大声说:“马兄你怎么受伤了”?他心疼无比,飞身下马。点亮火折子,看到紫电的臀上扎满了蒺藜。白夜行:“马兄你忍着点疼”,他手掌内力凝固,一股极大的吸力将蒺藜尽数拔出。
紫电只是轻声的哼唧,白夜行借着火光,在周围采了五六颗笕草,化成汁水,止住了伤口的流血。他冲紫电说:“马兄,还能跑么”?紫电前蹄扣着土地,白夜行感动不已。他撕开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前襟,裹住马臀。白夜行冲紫电说:“不用那么拼命,后方没有追兵了”。他不坐马鞍,抓着缰绳说:“我们回家”。紫电四蹄张开,如往常一样跑了出去。白夜行怕缰绳太短,将锁钩连在缰绳上,用了七成功力,同紫电一路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