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空一翻,跃然落在于、白二人身处。范退思:“于大哥,那名村姑模样打扮和独眼道人怎么称呼”?于仁之:“洛白虎与半玄武”。白夜行捡起地上的残剑说:“这可是把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宝剑”。范退思:“夜行看上了”?
白夜行:“先生别误会,我虽然爱财,但取之有道,旧人之物,用之不祥”。于仁之:“那就埋进孤冢吧,朱雀儿自会来收”。白夜行:“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她”?范退思:“她要看破仇恨,四象阵便有传人,若是执念不灭,尽管来找我们好了”。
白夜行大声说道:“先生好有种,俺越来越佩服你了”。范退思:“于大哥便是这意思吧”?于仁之哈哈一笑说:“知我者范先生也”。白夜行用力一甩,残剑斜着没入土丘,三人纵声长啸,一股豪迈气充斥林间大地。
洛阳城石头大街,董重的府里灯火闪耀,今夜他在大宴董家军。桌子上堆满了珍馐佳肴,歌姬弹奏琴炫,舞姬衣袖频张,董重和十名军士长,推杯换盏。下属们不住敬酒,祝贺他升为骠骑将军。董府的周围围满了黑衣武士、禁卫军和羽林军。唐州、曹操站在屋檐的一角,在等待宫中传来的消息。
长秋宫屋顶上,一抹绿影悄然站立,大殿上,宫娥不住的夹菜伺候,小太监来回端着菜穿梭其间,御厨们忙的满头是汗,大厨催促着伙计动作要干净利索。一张紫檀木桌上,董太后、陈留王刘协、何皇后、少帝相对而坐。刘协一张小嘴,夸得何皇后、刘辩、董太后满面春风。
酒过三巡,何皇后端起酒杯走到董太后身边施礼说:“你我皆是妇人,国家大事非我们等断,昔日吕后专权,宗族千口被屠。我等身居九重,朝廷大事任大臣元老商议,乃非国家大幸,母后说此意如何”?
董太后一拍桌子,吓的刘辩向后退去。宫娥、太监跪倒在地。大殿里鸦雀无声,针落可闻。董后指着何皇后说:“你唇蜜腹剑,嫉妒心颇重,毒死王美人”。他指冲刘协说:“你仔细看看,就着这个贱人害得你生母惨死”。
刘协双目瞅着何皇后,咬牙切齿,身子发抖。何皇后扔掉杯子,看着刘协说:“是我杀了她,你待怎样”?董太后:“汝家乃屠夫出身,能进宫便是天大的福禄,现刘帝刚丧,你仗着何进统管羽林军,敢乱言,吾侄骠骑将军灭尔等易如反掌”!
董太后:“张让何在”?周围无人答应。何皇后:“再叫一声,看他能不能来”。董太后:“张让、赵忠你们几个奴才给我滚出来”。
仍然无人应答,何皇后:“这帮人就是天生的狗,狗的反应最灵敏,给根骨头便会换主人”。董太后:“休要嚣张,我董重侄儿便在洛阳”。何皇后:“想必现在正被何大将军的精兵强将围剿”。董太后:“你”?后面几个字还未说出,气血翻腾,晕倒在地。
刘协跪在地上摇晃董太后,她无法站起。何皇后凛然说道:“孽种,今日无不会杀你,但你永远别想再享一丝权力,这天下是我辩儿的”。她说:“传御医,小太监将董太后送到长乐宫”。四名太监抬着董太后,一名太监飞报御医,一名太监领着刘协朝长乐宫走去。
待他们走后,何皇后冲刘辩说:“明日早朝,你舅舅率大臣参奏董太后原是藩妃,不宜长居宫中,将她赶回河间老家,把陈留王刘协软禁在他母亲的宫殿,你便可高枕无忧做你的皇帝了”。刘辩:“可是我看到奏折什么的很讨厌”。何皇后:“母亲垂帘辅助你好不好”?
刘辩:“妙极”。
绿药儿身形如电,落在唐州、曹操身前五尺远说:“禀告主人,董太后与皇后争执不下”。曹操:“先灭了董重”。唐州手一挥,一百黑衣武士手持钢刀落在院内,不由分说,见人就杀。可怜百十名丫鬟、仆人无辜死在屠刀下。
董重晃晃脑袋说:“放肆,谁在外面大呼小叫”?一名兵士长走出门外,一黑衣武士一刀将他劈为两半。一军士长大喊:“有刺客”,厅堂内大乱。两旁房间喝的烂醉如泥的董重兵士突然惊醒,拿起钢刀向外冲。
五百羽林军和一千禁卫军砸开大门,不费吹灰之力将刚出来的兵士,尽数杀死。二十名黑衣武士冲到大堂,董重身边的九名兵士长头颅落地,歌舞乐班三十多人做了刀下亡魂。曹操和唐州走到大厅内,曹操看着董重说:“投降吧,包你不死”。
董重:“你们受谁的指识”?曹操:“大将军何进”。董重明白大势已去,抽出随身短匕,自刎而死。曹操神色淡然的说:“搜他的官印和绶书”,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府门。唐州冲黑衣武士点头,和绿药儿向外走去。
长乐宫中,御医救醒董太后,刘协跪在床榻前满脸含泪。董太后仿佛一夜老了十岁,皱纹多出好几条,她无力的拍拍刘协的肩膀,瞅着头上的围杖,发出一声叹息。宫女、太监一个不见,门外站满带到的禁卫军。天上孤星一点,长乐宫庭院深深深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