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兰的老子叫张顺子,是镇上的名厨,最擅长做的是大鱼圆和水粉炒鸡,他可以凭借这两样菜走遍天南海北。白镇的大鱼圆是一道名菜,有油炸的,有水串的。油炸的色泽味更好,来白镇的人第一个要领略的就是油炸大鱼圆。
张顺子死了老婆,娶了个寡妇做玉兰的后妈。寡妇看玉兰横竖不顺眼,小玉兰就在她的打骂声中一天天艰难地长大。玉兰性格刚烈宁死不从,有时气得张顺子也帮着老婆一起打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毒寡妇心狠手辣,喜欢薅人头发,玉兰头顶上至今还有个圆疤。
小玉兰喜欢读连环画,接触到一个崭新的世界,从这个世界出发,一步步走得更远,初中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中师,就此脱离了家庭,心情一天天见好,性格也变得温婉大方了。
这天茅玉堂到朱家找宏照,恰巧张玉兰在洗被褥,见了玉堂连忙招呼:“茅文书,来玩的?”
茅玉堂进政府以后,好多风骚女人都想对他投怀送抱。乡妇女主任和他一起到村里蹲点时,夜里抱上被子跑过来了:“挤一挤,太冷了。”这当然不是传说,因为男女之事没有点影子断不会有人凭空捏造,茅玉堂自曝的可能性最大,俗话说“十个女的九个肯,就怕男的嘴不稳”,要管男的心先要封了男人的嘴。
茅玉堂为人厚道,甘作妇女床上用品,见到任何女的,起码要摸一下,摸不到也要嘴上沾点便宜。
屋里无人,他的脸凑到玉兰脸上说:“玉兰,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做校长啊?”张老师往后退了一步说:“哪有这事?”
张老师进了屋子,他跟了进来,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他一拉玉兰的衣袖:“宏照呢?”
张老师回答道:“别动手动脚的!朱经理一家子到城里吃喜酒了。”
茅玉堂胆子大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张老师的膀子。张老师挣扎了,但一个弱女子终究拗不过一个粗壮男人。茅玉堂气有点粗,说:“玉兰,玉兰,我,我想你多年了,你不是不知道……”张玉兰手下一软,茅玉堂的嘴便盖了过来,手伸进了女人的上衣,使劲抓了一把肥硕的**,接着又要伸到裤子里去。张老师慌了,一边拼命抵抗一边央求道:“求你快走吧,他们要回来了……”两人纠缠了好几分钟,张玉兰再愚蠢也不会同意和他在别人家中苟合。
眼看玉兰如此坚决,玉堂只有作罢。
“我们说说话不是蛮好的。”玉兰把玉堂按到椅子上。
不多时,院外响起了磊磊脆生生的叫嚷声……
宏照带着几分醉意走进屋子,这时玉堂已经坐在桌边修改文稿,张老师端了一杯茶放在茅文书跟前,俨然一副女主人的镇定。茅文书站了起来,把稿子捧给宏照说:“宏照,稿子写好了,有些数据想请你确认一下。”
宏照没有去看稿子,反倒示意他坐下:“玉堂啊,你到乡政府也有三年了吧。今天在县里吃饭,桌上有个教育局的副局长,说今年有民转公的指标了,首要条件要在教学第一线。你出来三年了,我看你赶紧回去吧,不要失了这个机会。”茅玉堂连忙应承,说:“行,我马上回小学去上班,只是转公的事还要请你多费心。”宏照酒有点多,心情也很不错,说:“这还用你请吗?我都替你想好了。不用到小学去了。去年乡里办了一所成人教育中心校,里面只有个副校长,我请阮书记安排你去做正校长,做校长积分也多些。教办室这块由我来打招呼,确保你顺利过关。”玉堂连连感谢,感动得直哆嗦。宏照拍着他肩膀说:“玉堂,别忘了我们什么关系,到任何时候我们都是弟兄。”一席话让玉堂动容,张老师也掏出手绢擦眼睛……
一年后,乡镇企业逐步走下坡路了。工人失业,厂房闲置。朱宏照这个工业公司经理也让给别人做了,到乡里担任了副书记。
这一年,他和阮书记合伙买下了乡工业公司旗下的部分厂房。当然都是以亲戚的名义买下的。钱从哪儿来的?有的说是亲戚朋友集资的,有的说是贷信用社的,有的说挪用的政府公款,有的说当初根本就打了个欠条。我更相信最后一种,书记和舅舅两颗高智商的脑袋,买几间破厂房还要动真金实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