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身不由己,想必九殿下散完心自然会回来。”乌总管叹道,“殿下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可想要殿下死的人却多不甚数。”
顾夜雨脸色一变,“乌先生,那你可认为是那些人所为?”听了乌总管的话,顾夜雨的神色也有些担忧。
乌总管微微一笑:“七殿下不必太过于担心,殿下一定不会有事。”
顾夜雨点点头:“希望如此。”说着,他又道,“但是去找九弟的人也不要撤,也不可大意。”
乌总管告退之后,顾夜雨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身边的侍女道:“对了,那位小姑娘醒了没?”
那天他将林潋衣扔进护城河之后,随即就跳下去将她救了上来,瞒过所有人将她带回了皇宫。林潋衣喝了不少水,因为伤口未痊愈,又进了冷水,一直昏睡了数日。
林潋衣一醒来就听见这段陌生的对话,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淡淡瞥了一眼走进来的顾夜雨。眼中没有多少情绪。
林潋衣慢慢转回头,不再看顾夜雨,而是继续看着天花板。
那里除了一串银铃什么都没有,可从林潋衣眼中却又似看见了太多东西。
顾夜雨见她如此模样也没有说什么,他自然是查过这位公主。很多皇宫里的人都说,
这个公主的性情很古怪,她从不信任任何人,常常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她的母亲是一个氏族的大女儿,而她只云游四方,用医药济世。
却被南诏王云逝抢夺回了皇宫封为了虞妃,相反的,虞妃并没有痛恨南诏王,反倒是为了防止自己背后的家族利用她的女儿叛变,而跳崖自尽。
也许是知道了这段故事后,所以顾夜雨忽然不想杀这位公主了。
他很想更多一点了解这个公主,一个从出生起就被唾弃的公主,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顾夜雨沉吟了半晌,道:“你不奇怪为什么我不杀你吗?”
“你的想法与我无关。”林潋衣抬头凝视着顾夜雨,不带任何情感。这样的神情很不像一个十岁孩子的神情。
顾夜雨慢慢靠近,林潋衣厌恶的别过头去,却被他捉住手,温柔低声道:“听使者说,公主的母亲曾被南诏王抢夺回宫,不但没有怨恨,反倒是恩深情重,本王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林潋衣有些排斥他的碰触,可是又摆脱不了。她蹙了眉,淡淡道:“你大可以现在自刎,下去好好问问她!”语气中微带调侃。
顾夜雨面色一变,眼眸暗沉:“你可知你这是在与谁说话?”
林潋衣挑挑眉,诡谲的表情令人高深莫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哼!”顾夜雨将她的手狠狠一甩,“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充愣。好,本王不用问你,本王倒要亲自试不试。”
“什么?”林潋衣不解的看着他。
但见顾夜雨状似悠闲,坐在红木椅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嬅妃,邵嫣嬅,是你的新名字!”
“你做梦!”林潋衣几乎不可置信,拿起玉枕就像顾夜雨砸去。
顾夜雨闪身避开,黑眸中泛起冷意:“本王倒想告诉你,不要做梦!还是看清眼前的事实好!哼,来人,为嬅妃更衣!”
她紧握双手,抓碎了榻前的焚香。
顾夜雨!她今日总算明白什么叫无力,这样强势的男子,简直是变.态!妄想得到她的感情,简直是痴人说梦。
“吱——”的一声,门再次被推开了。
一束阳光倾泻而进,照在林潋衣的身上,那么的温暖,抬头看向来人,那是一群丫鬟,再望身后,是一堆侍卫。
林潋衣被这样的阵势倒也吓了一跳,她木然的坐在榻上,一脸愤恨的望着顾夜雨。
“为嬅妃更衣!”顾夜雨的声音慵慵懒懒,听在林潋衣的耳中只觉得是天下最怨毒的声音。
“滚!”林潋衣淡淡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丫鬟,狠狠吐出这个字。
那丫鬟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听不懂本王的话吗?”顾夜雨的言语之中似有警告。
丫鬟愣了愣,当下大着胆子想要靠近林潋衣。
林潋衣狠狠的打开她的手,丫鬟没想到这嬅妃小小年纪,竟然会这么凶狠。当下手足无措起来,“娘娘……”
“我才不是什么娘娘!给我滚!”林潋衣一听她喊她“娘娘”更加气愤,她怎么可能会嫁给仇人,而且就算眼前的男人不姓顾,她也不会就这样去嫁给一个想杀她的人。
顾夜雨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英毅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下一刻便对身旁的几个丫头大声喝道:“你们就是这么伺候娘娘的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林潋衣被他这一喝吓了一跳,连带着那几个丫鬟似也是惊恐万分,立即齐齐跪下,大呼求饶。
顾夜雨对那几个丫鬟似是没有一丝怜悯,看也不看一眼,便下令道:“既然做不了事,就把这些丫头鞭杖30,全部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