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那几个丫鬟立即哭了出来,求饶的呼声越发大了起来。有一个丫鬟似是知道顾夜雨不可能饶恕她们,几下爬到了林潋衣身边,抓住林潋衣的衣裙,不住的磕着头,哭道:“娘娘救我,嬅妃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婢吧,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林潋衣愣愣的看着这些人,30鞭杖,这是要人命的,她知道古代的刑法,那是吃人的。正皱眉思索间,只听顾夜雨又一声冷喝:“来人啊,把那个贱婢拖走,鞭杖40。”
毫不留情的声音让林潋衣蹙紧了眉头,眼看着那个丫鬟被拖走,她忍住不发一语。
“娘娘救命,王爷饶命!”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让林潋衣心中烦乱不已。
看着诸多侍婢被强行拉出去,又听见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林潋衣姿态优雅,缓缓说道:“你以为用这苦肉计我就会就范,幼稚!”
顾夜雨险些被茶水呛住,任谁被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说“幼稚”都不会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顾夜雨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难解,嗓音微冷道:“是这些贱婢做不好事情,不给些惩罚,她们定不知道错在哪里。”
“随你。”林潋衣懒得理她,别人的死活她何必去管。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心烦,便扯过被子自顾的蒙头睡了起来。
“王爷,有两个婢子已经死了,王爷,还要不要继续。”进来禀告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望着林潋衣,一双眼眸深不见底,林潋衣纵然想无视,也忍受不了那样的压力。
“继续。”顾夜雨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继续喝茶。
林潋衣蒙在被子里的脸色苍白,她忽然开始害怕这个男人。这样的冷酷无情,心脏剧烈的收缩着,她却不敢表露出一分。因为她知道此刻是她与顾夜雨在无形的较量,若是她现在叫停便正中他的下怀。
听着那惨叫声一声一声的弱了下去,林潋衣在心中默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活着,她也想为自己好好活着。
待所有的声音都弱了下去,中年女人又进来禀报:“王爷,七个婢子全部杖毙。”
林潋衣煞是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这些无辜的人就是因为他们的较量而死,多么的无辜。冷笑一声,此刻同情还有什么用。
“恩。”顾夜雨神色淡淡,“再去叫几个宫女来伺候嬅妃,娘娘年幼,要找几个会做事的,免得又落得她们的下场。”
“是。”女人语气恭敬,慢慢退下。
霎那间,屋中沉寂一片,林潋衣默然不语。顾夜雨淡淡望了她一眼:“你可以继续拒绝,本王不介意杀光所有的宫女。”
林潋衣抿唇,很久才缓缓笑开。她本生的动人美丽,这一笑更如百花盛开百媚生。她淡淡吐出几个字:“与我何干。”
她本就恨西罗,西罗的人死光了又与她何干。
顾夜雨凝目看了她良久,忽然拍手道:“好,好,不愧是南诏公主,果然够冷血无情。”
“多谢夸奖。”林潋衣毫不介意。
“那你可知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祸国的罪妃,遗留青史。”
林潋衣冷笑一声,“遗留青史,只怕是遗臭万年吧。不过王爷不介意做那亡国之君,我自然也不介意做那祸国美人。”
顾夜雨目光幽幽,唇角掠过一抹淡笑,说道:“此言正中本王下怀。”
“无耻。”林潋衣偏过头,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
“你好生休息吧,今天你好好想想,明日还会有侍女来看你。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
顾夜雨慢慢退出了大殿,走的不徐不缓,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片阴影。
空阔的大殿只余下林潋衣一人,她咬紧了牙,将一腔怒火狠狠压下。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林潋衣看见门外的中年女人,她眼中的敌意她不是没有看见。林潋衣自然也明白,刚被封为妃子就害死了那么多婢女。看来在这个王爷的地盘她也别想有人会热脸对她相迎了。不过她并不介意,她早已习惯别人的冷淡。
“娘娘有什么吩咐?”
林潋衣自然不是有什么吩咐,她的脑中已经转起了念头,她不能在这里,怎么办?怎么才能逃出去?
死?林潋衣转瞬放弃了这个打算。时机未到想死不如靠自己。
“娘娘。”似乎是因为林潋衣太久没有回应,中年女人有些不耐烦了。
却见林潋衣挣扎着起身,只觉身上一阵疼痛。顾不得疼痛,她就向着梳妆桌走去,她拿起铜镜,镜中的女子虽然装束不同,却还是自己。
她摸了摸脸,这个脸蛋她似乎很久没有仔细去看过了。轻轻一叹气,林潋衣只觉无奈到了极致,镜子一丢,她瘫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还不把娘娘扶起来,难道要让娘娘一直坐在地上吗?”中年女子一声冷喝,吓得林潋衣回过了神,“是,姑姑息怒。”两名侍女一边胆怯的回答,一边走到林潋衣身旁,小心的扶起她。
林潋衣本想打开两人的手,但想到刚才的事情,便任由她们扶坐在床上。
看着这两个活泼灵秀的小丫鬟,林潋衣的心中不知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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