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七年之痒
2018-04-15 作者: 玉案一家人
第九十九回七年之痒
后来吴箐嫁给了我,开始跟母亲一起过,后来,被母亲扫地出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下面就慢慢道来。Www.Pinwenba.Com 吧
我居住的那个地方叫文化街,街南边是姐姐石慧教书那所中学,曾经县城里的最高学府县一中。不过最高学府的头衔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就被建在汤河东岸山顶上的高级中学取而代之了。从文化街往东走大约一百米,穿过这座小县城的主干道长江路,在繁华的燕东大市场中间的另一条马路往北走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连接政府广场的中兴街所在的位置,母亲家就在街道办事处旁边的紧挨大街的一幢楼里,一楼已经全部被改成临街开门的店铺,从各家各户不同的样式窗户和封出的参差不齐的阳台可以看出这栋楼已经有年头了,虽然陈旧,却是这座县城里最早的一幢改由供热公司统一供暖的楼房。结婚的头几年,我就住在这栋五层楼房的四楼靠东一个七十平方米三室一厅的居室里。
父亲在我读高二的时候就去世了,在他离世后直到现在,母亲一个人带着我和姐姐石慧妹妹过。我先结的婚,后来有了彤彤,这个六口之家也算上是大家庭了。
当初,我极不情愿和母亲分开过,总觉得自己作为石家的独子,守在母亲身边尽孝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吴箐自从嫁给我后跟母亲的关系一直处不好,尤其和姐姐石慧更是格格不入,简直水火不容,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摔脸子。这种许多家庭所面临的尴尬,让我体会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夹在中间所面临的尴尬和无奈,想必很多人都深有体会。一方是老婆,另一方是母亲和同胞姐妹,哪方受委屈都让我不好过。所以一直都是一边哄着自己的老婆,另一方安慰自己的亲人,极尽所能把矛盾化解到最小程度。
我姐石慧是个比较稳重很少言语的人,这一点特别像我父亲,而且特通情达理。他十分理解我所处的难堪的境地,又觉得自己早晚是要出门子的人,即使有时吴箐故意挑刺也能忍就忍了,大多时候都不露声色,尽量不让我为难。但在吴箐面前,我就不那么好过了,我俩整天生活在一个屋子里面,每当吴箐看家里谁不顺眼发牢骚的时候,最先忍受她一阵嘟囔的,那肯定就是我,而且她叨叨起来不厌其烦,不是说这个不好就是道那个不是,而且很多都是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大部分是吴箐没事找事乱猜疑出来的,我实在不理解她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她如果坚信一件事情就肯定一条道跑到黑,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这更让我莫衷一是。
有一次,因为和家里人闹别扭,吴箐实在把我逼没招了,自己竟挥起了拳头,但不是砸向吴箐,而是杵在自家窗户的玻璃上,随着玻璃四溅,我的胳膊和手上鲜血直流。母亲听到声响进来看究竟,我却装的若无其事的说是给花浇水不小心碰破了玻璃。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看出我在说谎,其实我是非常细心的一个人,在单位,整天使用那些锋利的工具干活都很少流血。
最后还是自己跑到医院,缝了十几针。我就是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想让老婆吴箐心疼下自己,以为这样可以收敛一些她那让人难以忍受的脾气。但不管用,吴箐照样我行我素。
最激烈的一次冲突发生在彤彤两岁那年。
吴箐自从生下彤彤就不再去纺织厂上班,一直呆在家,等着母亲给调动工作,这也是她嫁给我之前我答应她的条件。但她也并在家带孩子,并且早早给孩子断了奶。我就把彤彤放在特意为他焊制的车后座上每天送他到厂里的托儿所。
厂托儿所和我工作的模型间只一墙之遥,那里的孩子都是还在吃奶的年纪,每天上午十点和下午两点是规定的孩子妈妈送奶的时间。我一个老爷们,哪有奶给孩子喂,就用一个电热杯,烧半杯开水,把袋装方便面搓碎放在开水里煮熟,再往里打一个鸡蛋搅匀,然后端到托儿所喂彤彤,孩子也懂事儿,那么大的时候就从不挑食,喂啥都行,而且也从不尿床,这让我省不少心。
起初,那些孩子妈妈看到我一个老爷们,每天和妇女同志们一样给这么点儿的孩子喂吃的,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也免不了背后嘀嘀咕咕。
“喂,你看那男的咋回事,怎么不让孩子妈妈来喂?”
“不知道,从没看到那孩子妈妈来过,备不住是离婚的吧。”
听到这样的议论也并不在意,只是付之一笑,也不多解释。在我看来,一个男人给自己的孩子喂饭也没什么不妥,况且孩子从来也不哭不闹,自己没觉得委屈和辛苦,反倒觉得每天都能在工作间歇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那天,我晚上下了班,抱着彤彤敲门,开门的是姐姐石慧。
“呦,我大侄儿回来啦!快来,大姑抱。”石慧把彤彤抱过去,使劲亲了亲彤彤刚在外面冻的冰凉的小脸蛋。
我放下手里那个一般孩子妈妈才有的装着侍弄孩子杂七杂八物品的拎包。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吴箐呢?”我问了句。
石慧抱着彤彤边逗弄着边说:“我也刚下班,没看见她,估计又去打麻将了吧。”
“真是的,就她在家闲着,也不说早点把饭做上,就指望妈回来做。”我忿忿的说。
“行了,也就是吴箐不在家的时候你瞎咋呼,她要在家你连个屁都不敢放。”石慧揭我的老底儿。
“那是我给她面子,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要把我惹勺子了,削不死她。”我也拉硬。
石慧瞪了下我,有点看不起的说:“行了你,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到大,就看你被别人削的鼻青脸肿回来,让你削别人,借你俩胆子。”
我被姐姐说中了要害,像泄了气皮球,顿时没电了,便顺手去抱儿子。
“估计妈也快回来了,我今晚有课,还有一点没备好,得马上赶出来,要不是晚上有课我就做饭了,等妈回来吧,不差这一会儿。”石慧解释着。
“那快去备课吧,误人子弟可是大事,孩子也困了,下午没睡,我去哄他睡觉。”
“嗯!那我去备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