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的那三宫六院因为自己的一时恼恨被自己毫不留情地铲平了,期间自己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但是自己没有看到不代表自己不知道,期间又有多少的生死抉择?如此真实地发生着,就在自己身边,与自己相连……
她想,自己是回不了头了,以前那个如此天真无邪的自己,只成了夜深后自我凭吊的只如初见。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
她喟叹炎天行的笑容演绎地如此逼真,因为那般天真无邪,无辜无害的笑容,可不就是自己以前常常挂在脸上的么,和自己以前一模一样的笑容,自己怎会不认识,怎会不喟叹!
算了,心情有点杂,还是回去早早歇息吧。
苏芸儿抬头望了眼墨蓝的天宇,目光清冷。
举步而走,行至转弯,与一人擦肩而过。
那人不缓不慢地继续向前走了。
苏芸儿驻足,回首看了那人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行走。
大殿之上,宴会依旧在举行着。觥筹交错,几个人的缺席丝毫不影响这热闹的宴会。
“风帝呐,本皇觉得有些困乏了,先行回寝宫了,就让本皇的这个二女儿继续陪着风帝,风帝不会怨本皇的不胜酒力吧?”
“炎皇这是说哪里的话,既然炎皇困乏了就应当回寝宫歇息了,本帝怎会加以阻拦呢?”
“如此,本皇便先行回去了。”炎䶮;笑着,而又警告地看了眼一直木讷的炎莫,就打算起身。
“父皇,孩儿来迟了,望父皇赎罪,也望风帝不要介怀才是。”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殿门口响起,明明不是很响亮,却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哗。
大殿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向殿门口望去。
一袭紫衣,高贵优雅的颜色,其间又不失邪气的魅惑。
一双桃花眼,两条柳叶眉间,一颗赤色的美人痣。如此精致的面容,怎看都是男生女相的主,是让人不禁遐想,倘若此人是个女子,又会是怎样的风景……
明眸柔肠百结,如同浮萍随水飘逝,万道流光,水波涟漪,滟滟随风。
乌发如澄潭般瀑悬而下,其间用着一条绛紫色的发带系着。
男子微笑着,而给人的气息是如此的清淡,如此的冰凉。
“皇儿,你回来啦。”炎䶮;望见男子,立刻露出了满意自豪的笑容,其间又透着兴奋与期待,看向风啸,得意溢于言表,“风帝啊,这是本皇的大儿子,前段时间还在西北,今日特意赶回来了呢。”
风啸持着酒杯的手微顿,浅笑,而眼底一抹暗光微闪:“早就听闻炎皇有一个杰出的大皇子,今日一见,果然让本帝眼前一亮呢!”
呵,西北,那是风国的方向。
呵,特意,是我请他回来的么。
呵,好,当真很好呢。
一场宴会,在阿谀奉承,勾心斗角间,结束了,一切回归寂然。好似这寂静的夜不曾有过这么一场觥筹交错的宴会。
而在这回归寂静的夜幕下,又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小泥巴,好久不见了呢。”男子,浅笑。
“嗯?很久了么?前年元宵节不是刚见过么?”
男子一愣,笑意加深:“小泥巴,你还是这么可爱呢,有没有想哥哥我呀?”
“……”炎莫以看怪物的眼神瞅着笑得柔和的男子,“你这么作死,嫂子知道么?”
男子目光一闪,拍了拍炎莫的脑袋,道:“瞎说什么呢,哥哥我还未娶亲,你何来的嫂子?”
“哟呵,你还否认,炎国大皇子炎夭在西北遇上了绝色美人,两人一见倾心,非君不嫁嘞!这消息都传遍大江南北了,你还否认?小水花,你不厚道哦。”
炎夭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确定好像是有这么一种民间传说的样子,无奈,继续拍炎莫的脑袋:“你哥哥我眼光可高了,那种胭脂俗粉哥哥可看不上眼,连小泥巴都比她漂亮一百倍呢。”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
“行了行了,知道你爱挑刺,一般人入不了你的法眼,叙旧也差不多了,炎䶮;那厮还等我过去呢。”拍开某人的爪子,抬脚就准备走了。
“炎䶮;找你什么事?”
“让我勾搭小啸啸呗,你知道的,本来炎敏才是这个倒霉蛋,也不知道小啸啸抽什么风,放着这么娇人的女孩子不要,偏偏找我这不受宠的二公主。”
“小泥巴,风啸这个人,不是善类。”忽然,炎夭这么说,目光微沉。
“他要是善类,赫云大陆就统一咯。”不在意地摆摆手,“小水花,我比你更了解他的,不用担心啦!”
炎夭轻叹,忽调侃:“怎的,小泥巴也有喜欢的人了?”
“嗯?欸?才、才不是!”炎莫脸颊微红,极力反驳,“我们只是朋友,是朋友!”
“哦?只是朋友呀,真可惜呢。小泥巴,你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炎夭笑得不明其意。
炎莫身子一僵,低首,有那么一瞬的彷徨,继而转身,瞪向炎夭:“你这连小妾都没有的大哥,好意思来嘲笑都快娶亲了的小炎辰的姐姐么!”她才不是要搬小炎辰给她助威嘞,才不是!
“对哦,辰小要娶亲了,我差点都要忘了呢。可惜了,我可能看不见了呢,他的婚宴。”炎夭微笑着,而那双永远做着‘黯然**’之态的眼睛,看你又不看你,瞟人一眼又似乎怕人瞧见。那态度无论谁都要称为妩媚的,而又带着淡淡的悲凉。
“……小水花说什么呢。怎么会看不到呢,我们还要闹小炎辰的洞房的,你忘了么?小时候就说好了的,你,不能耍赖的。” 炎莫羽睫轻颤,牵强一笑,隐约知道着些什么,而又不想说出来,不想把它拆穿。
炎夭静静地看着炎莫,忽轻笑:“开玩笑的,小泥巴真是,这么单纯……”
“说好的,不能反悔的,不然要被关小黑屋,对不对?”低声,轻喃着。
“是呀,要被关小黑屋。”轻拍了拍炎莫的脑袋,柔和地笑了笑,那一刻,他的气息变了,不是清淡与冰凉,是柔和的温暖,“我是你哥哥嘛,自是会给妹妹树立个好榜样。”哪怕,不是亲血缘。
“嗯……”
“炎莫,你真是太让本皇失望了!”
炎莫低首沉默,不去看大发雷霆的炎䶮;。
“你还真是大架子,当真以为自己就是炎国高贵的公主了么,若不是本皇,你只是个卑贱的孤儿,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你知不知道你把本皇的面子给丢光了!叫你服侍风帝怎么了?那是你的荣幸,你居然这么蠢!你!”骂不出话了,只觉气绝,坐下,顺了顺气,再瞪向依旧沉默的炎莫。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炎莫不敢。”
“哼!”轻拍了下双手,立刻便有一个老嬷从屏障后出来。
炎莫低眉顺眼,不做声。
“本皇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位李嬷嬷也会教导你,可别再出差错了。若是风帝不要你,炎国二公主,也不需要了。你听清楚了?”
“是,炎莫听清楚了。”炎莫轻颔首,面无表情,她连悲哀都不觉得了。
“很好,李嬷嬷,带她下去沐浴更衣,送到风帝那儿去,好好教导,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是。老奴定好好教导公主。”
屋中,只剩下了炎䶮;一人。
忽的,一阵清风吹过,炎䶮;身子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不知何时坐到了红楠木椅上的男子。
“父皇,好大架子呢。”清冷开口。
“皇儿,你,为父正想找你呢……”带着谄媚的笑容,与刚才的跋扈截然相反。
站在风啸住的屋子的前面。屋中灯火通明,他果然未睡。
低首看了下自己的打扮,炎莫有种想撞豆腐的冲动。他一定会笑死她的,一定会!
“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快敲门!”李嬷嬷低沉声音,不是很温柔地拉了下炎莫的手。
“是。”炎莫乖顺地应答着。心里骂了这老嬷嬷一百遍啊一百遍!
“咚咚!”敲门声。
正看书的风啸未抬首,只是懒懒询问着:“是谁呀?”
欸?只有小啸啸一个人在屋么?小影子呢?
“是我。”炎莫下意识地回答,又被老嬷嬷暗掐了一下,欲哭无泪,改了下声调,继续道,“风帝,是我,炎二公主,炎莫。”
如此娇媚,如此乖从。
风啸翻书的手一顿,抬头望向门扉,思索了一会儿,就似已经猜到了什么,不由浅笑:“是炎二公主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嗯,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就算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就是故意想和某只快狂抓的家伙兜圈子。
“是这样的,奴家,”咳,只觉咬舌,而一旁的老嬷嬷死死瞪着,倍感无奈,继续道,“奴家看风帝您这么晚了还未就寝,怕还是在忙活大事呢,奴家想风帝您定是累了,所以特地煮了一碗安神茶给您送来了。”
“哦?安神茶呀。有劳公主费心了,既是如此,那公主送进来吧。”本想继续绕弯的,可是忽又思及什么,顿时来了兴趣,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也就打发慈悲地放小火焰进来吧。
欸?这就放自己进去了?炎莫倍感不解。这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呀!
而李嬷嬷一听这么快就过了第一关,内心思忖着风国帝王孤身在外,果是抵不住温柔乡的诱惑的。又瞥了眼身旁的炎莫,嫉妒,这小贱蹄子这番模样还真是有诱人的资本,哼,再怎么美艳也不过是个野种,只是年轻罢了!
“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进去!我告诉你,别给我耍花招,一切按计划来,知道么!”低沉着声音,招了守门的宫女和侍卫就先行离开了。
炎莫目光一沉,深呼吸,确定自己已无异样,才推开了房门。
“这就是西北的情况了,父皇对孩儿的办事效率可满意?”
“呵呵,皇儿这是哪里的话,皇儿办事为父自是放心的。”炎䶮;微笑着。果不愧是我炎䶮;的儿子,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如是,父皇就答应孩儿一个要求吧,也算是孩儿办事得力的奖励,如何?”
“这,当然是应该的,说吧,皇儿想要什么,为父定当满足你。”
“也不是什么大要求啦,我想让七弟搬回到我那儿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墨发,眼波滟滟随风旖旎着,如此‘黯然**’,又似毫不在意。
炎䶮;脸色一僵,牵强一笑:“皇儿这,怎么突然又想到这个了。天行他已经回到宫中住了两年之久了,皇儿你又经常不在自己的住处,我只是怕……”
“是呀,以前是经常不在炎京,以后不会了,所以父皇不用担忧我照顾不好天行的。”
“……皇儿这是什么意思?”
“父皇,我在外奔波已经够久了,不是么?”
“……”
“孩儿累了,想待在炎京了,不行么?”
“也不是不行,皇儿也确实奔波了许久,是该回到炎宫了……”
炎夭轻摇头,微笑:“父皇,你忘了么,孩儿早就不住在炎宫了。”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可是,可是他希望他回到炎宫来住……
“天晚了,父皇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便接天行回去了。”说着,已是站起身,往大门走去。
“皇儿……你,还恨为父么……”炎䶮;突然出声,叫住了炎夭,如此恹恹凄凄。
炎夭脚下微顿,转身,看向炎䶮;,微笑:“父皇这是说哪里的话呢。”
“你是我最出色的孩子,我不能否认了,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也不能否认了。皇儿,无论你多恨我,没关系,但为父希望你记住,你是炎国未来的掌权人,无论如何,炎国最后都是归你掌权的……就当是为了这个国家,皇儿你……”
“我知道。”炎夭应声打断炎䶮;的话语,面无任何表情,眼波滟滟似水,明眸柔肠百结,很美的眼睛,如此容易蛊惑人的心神,掩盖掉他自我的真实情绪。而气息清冷,如此冰凉。
我知道,所以不需要你重复。不需要你来提醒。你不配。
-_-#喂,你够咯!
(#‵′)喂!你真的够咯!
就好似信号不好,风啸接受不到炎莫那‘如炬’的眼神,依旧低笑着,出声。
“再笑我就跟你绝交!”炎莫咬牙切齿。混蛋,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个混蛋自己才被逼得穿成这样的!这厮居然还敢笑!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说不笑就不笑,而用手轻撑着下巴,仔细认真地打量着炎莫,眼角弯弯。
艳红的抹胸映着那赛雪的肌肤,淡红的轻纱裙,翩翩百褶,而又稳贴着她的大腿。披了一件薄纱,那般朦胧遮掩着那唯妙的曲线。墨发自是被解开了,披散而下,上面还沾有湿气点点。
就好似从水雾中出来的一般,如此朦胧,惑人心神。
听说在风国的边界那片沙漠中,有一个风俗奇特的民族,而那儿有惑人的女郎,跳艳舞,着红衣,铃铛叮铃,俏皮而惑人。
美人脸上带着淡淡红晕,明眸含水,如此滟滟,荡漾涟漪。
“不许看!闭上你的眼!”炎莫羞赧,几步上前,将手中的那碗什么安神茶就搁在了风啸面前,死死瞪着他,就差没扑过去捂了他那肆意打量的双眼。
“小火焰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给我看的么,我不看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小火焰一番心意。”说得如此义正言辞。随着炎莫的靠近,自己清楚地嗅到了她身上如蔷薇般的幽香,心神一荡。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掐死你!”炎莫咬牙切齿,走了过去,扯开了风啸的腰带。
“哎呀,小火焰,你这般可是会毁了我清白的,你要对我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