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是可以自己改变的
2018-04-15 作者: 谙乐
命格是可以自己改变的
“霜雪,你还没回答我呢……”看着和衣在她身旁躺下的白霜雪,少女小声说着。虽然她刚才不渴望回复来着,可是,莫名地,她又想要回复了。
“回答?小沙刚才有问什么问题么?”好似真的不明白少女刚才问了什么问题一般。
少女微抿唇,接着微光,慢慢摸索着,抓住了白霜雪的手,紧紧握着,而不知道的是白霜雪因为她的这个小动作身子僵了下,少女小声说着,很耐心地又询问了一遍,带着小心翼翼的惶恐:“霜雪就像这样只握着小沙的手好不好,不要握别的女人的……”
她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只要一想到如果白霜雪像牵她的手一样牵了别的女人,她会生气,很生气,难过,很难过,她会忍不住冲上去拉开他们,不舒服,很不舒服的感觉!
小花告诉她,男人是只会用身体思考的物种,男人天性薄情,在她这儿得不到的可以在别的女人身上得到,给点甜头就会跟着走了,所以下贱无情。倘若有一天男人不碰她了,是因为男人厌弃了她,喜新厌旧,已经有别的猎物,也就是别的女人了……
每每想到这儿,她就惶恐,怎么可以,白霜雪对她的温柔,她是真的真的不希望分享给别人,只要想到那画面她就会很难过,白霜雪的确是从那晚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了,是不是,白霜雪也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她害怕,她不甘,所以她主动,主动勾搭白霜雪,可是白霜雪却是次次好像不懂,不动声色地拒绝,是了,他在不动声色地拒绝她,而该死的是她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他是在拒绝!
怎么会这样,霜雪不喜欢她了么?霜雪说过喜欢她的,会一直一直喜欢的,会一直一直陪着她,怎么这个一直就这么短……
白霜雪静静地注视着少女的脸颊,就算光亮依稀他还是能看清她的小脸,也就没有错过她那一瞬的黯然与神伤,心头不由一颤,而他也清楚地感觉到了少女手指的冰凉,心疼起来。反握少女的手,轻轻摩擦着,希望将自己的温度渡给她,可是忘了自己的手也向来冰凉。
“小沙,我以为你说的是肯定句呢。”手指微动,挑开她的指缝,顺着缝隙与她十指相扣,掌心贴掌心,仿佛这样才感觉到了些许温度。
少女困惑,也就没有注意白霜雪的小动作。
“小沙叙说的不是事实么,怎的还等着我的回复?”白霜雪反问,看着少女的小脸,另一手将她头上的发饰取下,看着手中那雪白的流苏,愣愣出神。
因为是事实,所以不需要回复。
少女知道这就是白霜雪的回复了,心里些许愉悦,却大大的失落,她觉得有敷衍的味道,可是,她不奢求了,至少,她应该相信,霜雪没有别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白霜雪起身将发饰放到床前柜上,回首就看到少女很是纠结的表情,失笑,他说得不对?这丫头又这般纠结是为哪般?
“小沙,早些休息吧,明天带你去东街吃那儿的炖杂鱼,可好?”
白霜雪将被褥从身下抽出来,少女压在上面也不起来,就这么咕噜噜地又咕噜到床里头,背对着白霜雪,也不说话。
看着莫名又沉闷了的少女,白霜雪无奈,抖了抖手中的被褥,将它盖到少女身上,自己在钻进去,半撑着身子,看着少女姣好的身影,很是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
见自己沉默了半天也不搭理自己的白霜雪,少女不由气恼了,转过身子,瞪向身侧的白霜雪,而目及了他显得灼热的目光,不由一愣。
那种眼神她见过,在那个晚上她见过。
深沉地好似酝酿了多年的清酒,只需看着就会迷醉在其间。
“霜雪?”少女迷迷糊糊地唤着,怔怔地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白霜雪,莫名紧张起来。
“小沙还没有告诉我呢,大晚上的跑我房间来做什么?”嘴角微扬,而画开了一抹妖艳的曲线,带着不容拒绝的蛊惑。
“我说了呀,来看看霜雪的伤势……”少女小声说着,看着就这么近在咫尺的白霜雪,看着他清俊的容貌,莫名就被蛊惑了,眨了眨眼,心里打着小九九。
“我想听实话。”半撑着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抚上少女的脸颊,看着她羽睫轻颤,心神微荡,用如玉的食指轻点上她那娇嫩的唇瓣,眼神微迷。
少女再次眨了眨眼,忽的伸手搂住了白霜雪的脖颈,一个起身,将白霜雪,扑倒,看着白霜雪脸上一瞬的错愕,更是开心,脸上绽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若娇花般清丽。
“勾搭霜雪!”
四个字。
响亮清楚。
简单直白的,目的。
白霜雪倒也不急,任由少女压着自己,甚至百无聊赖地把玩起少女垂下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询问:“那小沙准备怎么做?”如果没记错,这丫头都勾搭自己两次了吧,似乎都是嚷着要自己亲亲来着,莫不是又要这般勾搭?
白霜雪本漫不经心地询问却真将少女给难住了,竟认真地开始思考。
自己似乎都主动勾搭霜雪两次了,似乎都是要霜雪亲亲来着,可是霜雪都不动声色地拒绝了,那就是说霜雪不喜欢亲亲,那,她该怎么来勾搭霜雪呢?
如果让白霜雪知道少女所想,会不会郁卒?他其实也没有拒绝少女勾搭的意思吧,只是时间不对,都是在自己要招白玉魂的阶段,是她事后就和自己置气,也没再来勾搭他吧。
“霜雪,你等等!我很快就回来,再勾搭你!”
说时迟那时快,少女一个掀被,一个跨越,穿上鞋就往外跑。
待白霜雪回神,往门口望去,就见得大开的门扉,似在彰显少女刚刚是冲出去的,还配合地晃了晃。半撑着身子,一只手支着下巴,觉得无奈,而嘴角微扬,整个人透着慵懒的魅惑劲儿,若是太虚老人在此,见自家徒儿这般模样,定会大喊一声:妖孽!看老夫收了你!
“白玉堂弟,都是你的错。”白霜雪突然懒懒开口。
一道白影随声显现,白玉看了看敞开的大门,再看向自己莫名觉得魅惑的自家堂哥,撇了撇嘴,而眼底带着戏谑的幸灾乐祸:“我可没求你来招我的魂,你和嫂子弄出这么美好的误会,堂哥竟是怪起我来了,真是冤枉。”
一点都不在意白玉那高傲的语气,就像司空见惯了,而是咀嚼着两个字眼,笑意加深。
“嫂子?嗯,我喜欢你这么叫她。”
白玉再次受不了地撇了撇嘴,忽漫不经心地说着:“那个叫娇红的花妖是怎么回事,堂哥夺了她的宝,作为我寄托的容器,她倒也不吵不闹,反就将这宝贝给了堂哥。”而又促狭地瞅了瞅白霜雪,戏谑道,“莫不是看上堂哥了?不过说来,同样作为女人,红色的山茶之花比起纯白的山茶之花,更诱人吧?堂哥,你说呢?”
白霜雪不屑地嗤笑:“我倒是不知白玉堂弟死了一回就能忘了生前的孽缘呢。”
白玉脸色一寒,冷冷地看向白霜雪,薄凉的唇瓣吐字如珠:“你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白玉堂弟的性取向已经正常了呢,已经忘了汤家那个小子?我倒是记得如家那个也还心心念着堂弟,要不让堂哥带你去圣城瞧瞧故人?”说得毫不在意,而又硬生生揭开了白玉的伤疤。
白玉冷哼,凉凉地掷了一句‘多此一举’便消散在原地了。
多此一举,便是没有必要。
看着白玉被自己三言两语就给气走了,白霜雪只是不在意地仰面躺了回去,也不管大开的门扉,而目光微沉。
白玉是他的堂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当然不是随便揭白玉的伤疤来嘲讽白玉,来取笑白玉的,他只是为了证明,那两个人,在白玉的心中还有多少分量,白玉他是否依旧这般固执地守着那己见,如果白玉还想不开,那白玉是真的一辈子也投不了胎了。
阴魂不散,这不是他希望的。
因为那意味着,白玉要一辈子活在局里,守着那份痛苦,一辈子。
——————
炎宫,御书房。
夜已渐渐入深,而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整个御书房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宫女和太监,甚至连个把守的侍卫也没有,静谧着,似只有那灯烛的哔啵声,桌案上那看公文的翻页声,以及提毫书写的声音。
浅浅的呼吸声。
紫檀桌案前那个紫衣玉冠的男子,静静地坐着,神情专注。合上最后一本公文,看着高挂的灯烛,望着那摇晃的火光,渐渐出神,而眉宇间透着无奈的疲惫。
收回视线便望见了桌案角那支纯白剔透的雪簪,将它握在手心,冰冰凉凉的,早就没了那个人的温度,细细摩挲着雪簪的纹路,看着那冰雪状的簪花,不觉莞尔,记忆又好像停留在了那一天,他笑她不食人间烟火,她辩解不喜俗物,他为她戴上雪簪,问她可喜欢,她不答,只是莞尔一笑,而这一笑竟消去了他心中的冰雪,她果然是掌控冰雪的女神呢……
而思绪又回到了三天前,也就是他和她回到炎京的那一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明明自己刚答应她要一生一世都伴着她,抛弃以前的所有无所谓!只要能让她留下。
可是太快了,骤变实在太快,他终是挽不回她,只是刹那,就决定了他们要相隔两地,他也才知道,她为了他背负了多少罪恶……
———三天前———
别院。
“啊!小仟仟!你被这女人带坏了,居然会使诈了!”饭团气呼呼地指着使纵恿者——一脸得意的琴小亿。
剑小仟皱起了秀气的眉头,拍开饭团的小爪子,不悦:“饭团,别指着亿,是我使诈赖皮的,和亿没有一点关系。”
饭团愣愣看着自己被拍开的小白爪子,嘴巴一瘪,顿时泪眼汪汪:“重色轻友的小仟仟,哼,再也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友尽!”
剑小仟嘴巴微张,似想说什么,后又无话可说,坐回到琴小亿身边,收拾骰子,不理会憋屈的饭团。
见剑小仟不理会自己,饭团岔气,更是狠狠地瞪向无聊得打哈欠的琴小亿,怨恨无边,就是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
似实在受不了某鼠过分毒辣的眼神,琴小亿皱起了眉头从,回瞪他:“看什么看!再看把你那鼠眼睛挖出来!”
好狠毒!
某鼠下意识地用小手捂住了眼睛,而又不甘心地透过指缝再瞪琴小亿。
他要用眼神把这架破琴戳个稀巴烂!
当然,琴小亿说的是玩笑话,而饭团可不会这么认为,在饭团眼里她就是个恶毒的坏女人,破坏他和小仟仟纯洁友谊的坏女人!呜呜,他好想小糯米的说,至少有糯米在,哭的就不会是他,而是这个坏女人!呜,小糯米你拿个甜点怎么这么慢嘛,饭团都要被他们欺负哭了!
而扎着两个小髻的糯米一进院就看到饭团百般幽怨地蹲在墙角画圈圈,再看大树荫下,赵嘉灿旁若无人地翻看医书,剑小仟和琴小亿在很默契地玩着你画我猜,一下子就明白饭团这厮又被‘欺负’了,轻叹气,故作成熟地摇摇头,走至饭团身边,两个发髻中垂下的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轻晃着,带着俏皮的味道。
她也本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六、七岁的大小,白皙的脸颊透着淡粉,因一路小跑回来,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黏住了些许额前的刘海儿,却是透着清丽。
“饭团,我回来咯,给你带了好吃的!”
饭团一听见糯米那柔柔的声音眼镜就是一亮,赶忙站起身来,就见得自己身侧那个俏丽的女娃娃,笑得好不开心,一个小酒窝甜甜的。
而因动作太猛,手一扯,本用来遮掩他那一头雪发的衣帽滑了下来。发丝轻垂,阳光下,那头雪白的丝发格外醒目,却是那般的柔顺与温和,头上的那对可爱小巧的耳朵抖动了下,似在响应着主人开心的情绪一样。
糯米眨了眨眼,低首看了眼手中盘子上的甜点,抬高了些,递向饭团:“饭团,好吃的。”那双干净澄亮的大眼睛扑闪着,好不纯真。
饭团只是扫了眼精致的吃点,就又盯着糯米,笑得灿烂,露出了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以及那一个左脸颊上甜甜的小酒窝。
糯米又眨了眨眼,困惑了:“饭团傻笑什么呢,吃糕点。”又将点心往上抬了抬。
饭团伸手,却不是抓糕点,而是用小爪子撩了撩糯米额前的湿发,小声嘟囔:“小糯米一定是小跑回来的,不然也不会出汗。”
糯米再次眨了眨大眼睛,看着小心翼翼为她理着刘海儿,还为她擦去额上汗水的饭团,只觉心里暖暖的,也没有催促饭团吃糕点了。
“饭团。”糯米突然轻唤。
“什么?”
“陪我一辈子好不好?”扑闪着那双大眼睛,那般虔诚与执着。
饭团动作一顿,看着眼前俏丽的小女娃,只觉一颗小心肝颤了颤,呼吸一滞:“小糯米,你说什么?”
“饭团要陪着糯米,一直一直,要对糯米一直一直这么好。”柔柔地再次开口,却不是询问了,而是陈述一个命令一般,带着点点霸道与强势。
饭团倒也不反感糯米的霸道与强势,只觉得小心脏跳啊跳,低下了头,未长开的小脸上布上了红晕,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而糯米听到了,也看到了,俏丽的小脸上顿时展开了灿烂的笑颜,伸出右手的小指,些许兴奋:“我们拉勾勾,不许耍赖!”
饭团也不过腼腆了一会儿,很快笑得灿烂,爽快地伸出右手的小指与糯米白嫩的小指勾在一起,子夜般的眼睛清亮璀璨:“绝不耍赖!”
恰巧这一刻,东风起,吹落片片枯叶,吹起饭团那雪白的丝发,在阳光的折射下,丝丝剔透晶莹。
亿伸指拈过仟发上的那片枯叶,漫不经心地说着:“这都要入春了,竟还飘枯叶。”